厭陣兩個字,讓吳秘書臉色大變,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
萬萬沒想到有人竟然能一眼看穿這里的布置,還能察覺到厭陣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疾聲厲色的否認,目光都想殺人了。
“厭陣?”
賈紅魚嬌軀顫抖了一下,她知道母親之前所以會驚厥昏迷,都是被這東西害的,忙問道:“在這里嗎?”
“嗯!”
葉辰點點頭。
賈紅魚挑眉道:“在哪里?”
“厭陣必須在靠近宿主的地方,才能發(fā)揮威力,剛才我一進來,就仔細觀察過了?!?/p>
葉辰的目光投向了辦公桌后面的墻壁。
上面掛著一副龍飛鳳舞的書法——寧靜致遠。
筆法蒼勁有力,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這幅字有問題!”
賈紅魚一個助跑直接上了桌子,大長腿輕輕一挑,將其摘了下來。
身手矯健,英姿颯颯!
可是她翻來覆去,也看不出哪里有問題。
“這幅字是一個老朋友送的,我非常喜愛,掛在身邊已經(jīng)十幾年了?!?/p>
賈頤神色不悅的道:“女兒,別胡鬧了,掛回去!”
剛才葉辰雖然識破了陪葬品,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至于什么困龍,什么厭陣,她根本就不相信。
更何況這幅字是從中州帶來的,如果是什么厭陣的話,自己早就出事了。
“掛了十幾年并不稀奇,這說明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做的手腳?!?/p>
葉辰使了一個眼神。
“明白!”
賈紅魚立刻會意。
砰!
抬腿一腳就踢碎了畫框,一頁帛紙飄落,被她接在手中。
吳秘書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差點癱軟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這是……”
剛看了一眼帛紙上的內(nèi)容,賈紅魚瞳孔驟然收縮。
尺許大的紙上,繪畫著一副幽冥般的圖案。
左邊是兇惡的牛頭,右邊是麻木的馬首,兩名鬼差用鎖鏈押著一個披肩散發(fā)的女人,赫然是母親的模樣,不止如此上面還有‘賈頤’的名字,以及詳細的生辰八字。
剎那間,她冷汗涔涔。
幸好被葉辰看破,不然母親遲早會被懸在頭頂上的邪術(shù)給害死。
“娘!你看!”
賈紅魚道:“只有最親近的人,方才知道您的生辰八字!所以除了吳秘書還有誰?!”
她把厭陣圖遞了過去。
賈頤看見這幅圖,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
雖然她不信這些,可卻不能容忍最信任的人背叛!
“為什么這么做?!”
她不止的生氣,還有傷心,身軀一陣顫抖。
“為什么?你居然問我為什么?!”吳秘書知道自己完蛋了,短暫的恐懼后是無盡的怨毒,道:“賈頤!你不覺得可笑嗎?!”
他再也沒有了片刻前的恭敬,直呼其名!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賈頤臉色鐵青的緩緩搖頭道:“小吳!你太讓我失望了!知道嗎?這么多年我把你當(dāng)成半個兒子!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兒子!哈哈哈!”
吳秘書狀若瘋癲的大笑:“你只不過把我當(dāng)成一條狗而已!什么時候真正的為我考慮過?!”
賈頤傷心的道:“我沒有為你考慮過?十年時間,你升了兩級!”
“那都是我應(yīng)得的!”
吳秘書怨毒的道:“去年中州天啟項目設(shè)備招標,權(quán)利明明就在你手里,只要你簽個字,我就可以獲得價值千萬的股份!”
“而你是怎么做的?”
“居然讓我把到手的肥肉退回去,讓我在供應(yīng)商那里大失顏面!”
“還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做什么狗屁檢討!”
他顯然隱忍很久了,此刻宛如火山爆發(fā)。
賈頤如遭雷擊,就是因為不想看吳秘書走歪路,所以才嚴加管教,沒想到竟然招惹來對方的怨恨。
記得當(dāng)初他認錯時明明態(tài)度誠懇,還書面向自己檢討。
原本以為改過自新了,沒想到都是假裝的,根本沒有半點悔改!
“我是有權(quán)利,但我不能徇私!”
她沉聲說道。
“別人可以,為什么你不可以?!”吳秘書紅著眼睛道:“你以為這叫清廉嗎?錯了!連身邊的都不照顧,根本就是無情無義!”
賈頤嘴唇哆嗦著,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看待自己。
“娘!跟這種白眼狼何必多說?”
賈紅魚面無表情,直接從腰上掏出銬子,然后打電話叫來了兩個同事:“帶回去,我會親自審問!”
“賈頤!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
吳秘書束手待斃,沒有半點反抗,只是離開房間時,帶著陰毒的笑容詛咒。
葉辰嘆息一聲。
斗米恩升米仇,這就是人性??!
或許此人在監(jiān)獄里會做一些悔悟,可什么都晚了。
“娘!吳秘書的背后一定有人!”
賈紅魚咬牙道:“我會查出來,給您一個交代?!?/p>
“我累了!”
身邊的釘子就揪出,賈頤沒有絲毫喜悅之色,反而一臉疲憊的倦意,擺擺手表示自己想清凈一下。
很顯然,她受了很大的打擊。
“娘……”
賈紅魚不知道如何安慰,求助般的看向了葉辰。
希望這位大師能夠再顯神通。
葉辰嘴角掀起一抹苦笑,那意思很明白了,你真以為我無所不能啊。
“不祥之物雖然被雜碎,厭陣也已經(jīng)破除,但困龍風(fēng)水局還在,會影響你的仕途?!?/p>
他沉吟了片刻,決定還是幫一次。
不只是看在賈紅魚的面子上,也想為天海市的老百姓做點事。
此人不徇私情,或許不是一個好領(lǐng)導(dǎo)、好親戚,但絕對是一個好官。
“年輕人!你該不會以為剛才的一切,就讓我信了你那一套吧?!”
“看出陪葬品,說明你對藝術(shù)品造詣高,看出那副字有問題,說明你提前得知了什么消息。”
“不要在我面前說封建迷信那一套!否則我絕不饒你!”
賈頤猛然抬頭,非但沒有感激,反而一臉嗤之以鼻:“仕途?現(xiàn)在我的任命已經(jīng)凍結(jié),哪來的什么仕途!”
葉辰淡淡道;“我可以幫你。”
賈頤輕蔑的道:“你?”
她很想說你算什么東西,但考慮到葉家滿門忠烈,還是給其留了一點顏面。
“我!”
葉辰信心十足,隨后給賈紅魚使用了一個眼色。
后者立刻行動起來,將花瓶跟鏡子交換位置,改變了房間里的風(fēng)水局。
“這樣可以了嗎?”
做完一切,如此問道。
“還不夠!”葉辰道:“風(fēng)水局是破掉了,但陣眼還在!”
賈紅魚一臉懵;“陣眼?”
葉辰走到辦公桌后面,找到了一塊觀賞石。
這是靠山石!
最佳選擇本應(yīng)該是泰山石,五岳獨尊鎮(zhèn)壓氣運。
可這塊石頭恰恰相反,選擇了最柔軟的滑石,雖然如玉般好看,卻中看不中用。
他將其搬了起來,然后摔了個粉碎!
“摔個爛石頭,就能讓我平步青云?”賈頤滿臉不屑,覺得簡直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叮鈴鈴!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激動到渾身顫抖。
“老領(lǐng)導(dǎo),你沒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