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友善的勸告,徐良臉上從容的微笑僵硬了一下。
作為從燕京而來的望族成員,他表面上平易近人,實(shí)際上沒有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里。
都是一群卑微生物。
對自己諂媚討好是應(yīng)該的,居然敢如此放肆。
“你跟那個葉辰是朋友?”
他瞇著眼睛問道,給人強(qiáng)大的壓迫感。
“沒錯!但我剛才的提醒,并不是出于什么講義氣,而是為了你好,初來乍到,最好以和為貴?!?/p>
沐煙城聳聳肩膀道:“別不爽!徐家很了不起,我想要交好,換做一般人,都懶得廢話!”
他非常坦白。
包傲雪臉色微變,換做一般人,她早就呵斥了。
可沐族太過強(qiáng)大,不能輕易得罪。
她趕緊踮起腳尖,在未婚夫耳畔喃喃數(shù)語。
“原來是沐族之主?!?/p>
徐良臉上流露出一抹譏諷,搖頭道:“你好像很怕那個葉辰,作為同輩之人,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
沐煙城絕美的臉上有些郁悶,道:“并不是怕,而是尊敬!你聽不進(jìn)去,當(dāng)我沒說!”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若無其事的重新坐了下來。
“我也覺得以和為貴的好。”
又有人開口了,聲音有些蒼老。
一個佝僂的身影站起來,赫然是通商銀行唐府的管家林真。
唐財神深居簡出,很少出來應(yīng)酬了,于是讓孫女唐月珊代替。
林真隨行保護(hù)。
雖然是下人的身份,但包家根本不敢將其當(dāng)成奴仆接待,安排在了最尊貴的主桌。
“葉少的脾氣我了解,想來都是恩怨分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林真勸道:“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徐少若是與其有什么誤會,說開就好了?!?/p>
“哈哈哈哈!”
徐良笑聲朗朗,卻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沉聲道:“看來葉辰在你們天海市,很是個人物??!我只不過打聽一下而已,居然這么多人為其說話!”
“我對他……更有興趣了!”
他背后的手掌握成了拳。
林真不想多事,搖搖頭坐了下來。
宴客廳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提那個廢物干什么,破壞了今天的氣氛!”
包大剛作為東道主,連忙站出來打哈哈。
“伯父說的對?!?/p>
徐良風(fēng)輕云淡,一副城府很深的樣子。
若是真的生氣什么,反而顯得沒氣度。
“敬各位!”
他舉起杯子,從容優(yōu)雅。
沒有人敢不給面子,全都誠惶誠恐的端起杯子,連道不敢當(dāng)。
“我來跟你喝一杯!”
就在這時,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有個穿著樸素的獨(dú)眼老人,出現(xiàn)在了宴會大廳。
包大剛臉色一變,眉頭皺了下來。
不是讓保安驅(qū)逐出去了嗎?
誰放進(jìn)來的?
他剛想要呵斥將其轟走。
可就在這時卻被徐良擺手?jǐn)r了下來,他滿臉迷惑的盯著瞎眼老乞丐。
“老人家,你似乎對我有什么成見?!?/p>
“老人家?成見?哈哈哈哈!”
瞎眼老乞丐眼淚都笑出來了,可聲音卻透著一股沖天的悲愴。
這一幕,在在場的每個人都滿臉疑惑。
似乎有什么過節(jié)!
然而看徐少的表情,壓根就不認(rèn)識對方。
碰瓷的?
“徐良!你居然不認(rèn)識我了?”
瞎眼老乞丐突然挺直腰板,怒吼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當(dāng)年,孔友德是中州首富!
而現(xiàn)在他是流落街頭的乞丐,風(fēng)餐露宿多年,早已不復(fù)往日的模樣,蒼老的很快,并且瞎了一只眼。
哪怕以前關(guān)系親密,徐良也沒有第一時間將其認(rèn)出。
“不可能!這不可能!”
端詳了片刻,徐良臉色驟然變得鐵青。
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宛如見鬼了一般。
“你終于認(rèn)出我了嗎?”
孔友德顫抖著,怒吼道:“你這個畜生!見了我的面,還不快跪下??!”
氣勢驚人!
徐良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沒想到一把大火將房子燒成了廢墟,竟然有人逃出生天。
“哪里來的老瘋子?我不認(rèn)識你!”
他冷哼一聲,如此說道。
顯然不認(rèn)賬,想與從前做過的齷齪事切割。
“闖入這里胡言亂語,是想訛詐?還是碰瓷?”
徐良從容的道:“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他不耐煩的擺手,猶如趕蒼蠅一般。
那意思很明白了,把這個老瘋子轟出去!
包大剛想要叫保安,就在這時一個少年的警告聲傳來。
“這位老人家是我朋友,誰若是碰他一根汗毛,就不要在天海市混了?!?/p>
角落里,葉辰獨(dú)坐,正在品味美酒。
鐵蓋臺子!
為了這次宴會,包家可謂是下血本了。
“是你!”
“你怎么會在這?!”
包家父女瞬間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人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其余人也表情不一,投去復(fù)雜的目光。
“口氣不小,你該不會是市首吧?”
徐良皺著眉頭,盯著這個敢跟自己正面放對的少年,顯然是在嘲諷。
“他就是葉辰!”
包傲雪咬牙切齒,眼珠子都紅了。
“哦?!”
徐良眉毛一挑,隨后不動聲色的點(diǎn)頭:“終于見到了!原來你就是那個靠著長輩的廢物!”
葉辰根本不在意對方的羞辱,點(diǎn)頭道:“是我?!?/p>
“今天是包家的宴會,根本沒有邀請你吧?不請自來,臉皮夠厚的?!?/p>
徐良慍怒的質(zhì)問道:“另外,我驅(qū)趕老瘋子,與你何干?”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p>
葉辰道;“你這么急著把人轟出去,是怕自己見不得人的事,被公布于眾吧?”
徐良的臉色頓時一變,額頭青筋跳動了一下。
“我說過了,這個老瘋子我根本不認(rèn)識!”
“狼心狗肺!連自己的老丈人都不認(rèn)得了嗎?”
葉辰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畜生都不如?!?/p>
寂靜!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露出錯愕之色。
怎么?
這個瞎眼的老瘋子,居然是徐良的老丈人?
那包大剛算什么?
“各位可能不知道,這位徐少,其實(shí)并不是徐家的血脈!只不過是個螟蛉養(yǎng)子而已!”葉辰語不驚人死不休,淡淡道:“他早年間曾經(jīng)被一位富豪看上,當(dāng)了贅婿!”
“可這個畜生為了家產(chǎn),竟然掐死了富豪的血脈!”
“一把大火,將包括妻子在內(nèi)的十一口,全部燒死了!”
轟!
驚天丑聞!
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尤其是沐煙城,眼睛都放光了。
這瓜帶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