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成:……
顧鈞成已經(jīng)不想說什么了,低頭開始吃飯。
然后,林清屏就眼睜睜看著他把一大碗菜和剩下的飯吃得七七八八。
林清屏好奇了,湊到他面前,“顧鈞成,我怎么感覺你好像三天沒吃飯的樣子啊?”
當(dāng)然,三天沒吃飯的可能性為零,只有一個解釋:陸家的菜真的做得不好吃。
顧鈞成一雙虎目又瞪了她一眼,繼續(xù)低頭,把剩下的吃完了。
林清屏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咳咳兩聲,自覺退后。
他臉色并不太好,把碗往床頭柜一放。
“我去打水來給你擦臉?!绷智迤了餍耘芰?。
溫?zé)岬拿磉f給他,他盯了一會兒,伸手接了,自己擦了臉。
林清屏準(zhǔn)備把水倒掉,結(jié)果,那人說,“不擦身?”
林清屏:???
他又說了,“林清屏,你照顧病人也挺隨心的,大冬天寒風(fēng)呼呼的,你要給我每天擦,現(xiàn)在大熱天,你反而不積極了?”
不是,她想去就換盆水而已啊……
得,既然如此,那你擦吧。
林清屏把病床之間的簾子拉上,重新擰了一把毛巾,還是遞給他。
這一次,他只是腿傷了,不能動,沒傷到手,到晚上,吊瓶也都打完了,所以,基本都是他自己擦臉擦身的。
但沒想到的是,她熱毛巾伸出去了,他沒接。
“嗯?不擦了?”她不解地皺起眉。
他往后靠了靠,眉頭也皺起來,“有點(diǎn)暈?!?/p>
這下林清屏緊張了,別是腦袋里的血塊又在作祟了吧?
“我去叫醫(yī)生!”她毛巾往盆子里一摔。
“不用!”他拉住她的手,“躺下來休息就好。”
“哦,那行?!绷智迤邻s緊把他扶好,平躺下來。
他的眉頭才漸漸解散開了,但眼睛仍然閉著。
“好點(diǎn)沒?”她小聲問。
“嗯?!彼芍粍恿恕?/p>
就在林清屏猶豫,那還要不要再擦身的時候,他說,“你幫我擦吧?!?/p>
林清屏:???
講真,這有點(diǎn)不合適了。
他和她之間的夫妻關(guān)系,沒準(zhǔn)就要解了,還有這樣的親密接觸好不好?。?/p>
“動作快點(diǎn),別等下我睡著了,又把我弄醒?!?/p>
他還催上了……
林清屏眼一閉,得!那就擦吧!又不是沒見過!
林清屏心一橫,擰了帕子就去解他上衣。
他倒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乖過,任她擺弄。
上次給他擦身,他不是捂著衣服就是按著褲腰,總之就是別別扭扭生怕她揩油似的。
林清屏都有點(diǎn)擔(dān)心了,別不是暈過去了吧?這么乖!
“顧鈞成?”她叫了下他。
沒反應(yīng)。
林清屏急了,湊地更近了些,再叫,“顧鈞成?”
還是沒反應(yīng)……
完了!
林清屏準(zhǔn)備叫醫(yī)生。
剛要起身,后頸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而后,她的唇,便碰在了一團(tuán)粗糙的溫?zé)嵘稀?/p>
她不敢動。
他是傷員啊,她怕亂動會扯到他的傷處。
她只能由著他在她唇上輾轉(zhuǎn)摩挲,甚至,被他沖開了唇齒,襲擊進(jìn)來……
她能聽見他漸漸粗重的呼吸。
她自己也有些昏昏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她甚至感覺到他的手指撩起了她衣服的下擺,在她腰間的皮膚上游移,并且慢慢往上。
她整個人都被包圍在他的氣息里,仿佛在云端一般,軟綿綿的,連阻止他的力氣都沒有,或者說,舍不得阻止。
但他終于還是停了下來。
直到他放開她的時候,她還有些迷離,微微喘息。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擦好了,可以了?!?/p>
林清屏這才從迷亂中清醒過來,雙頰通紅,但還是記得說了一句,“顧鈞成,下回別這樣了,這樣不太好。”
其實(shí)她自己是不在乎的,她一個68歲的老菜幫子芯子,他現(xiàn)在至少名義上還是她丈夫,就算發(fā)生關(guān)系又有什么?
但這個時代的人是不同的。
如果,他真的要和陸家的女孩在一起,她和他之間還是不要有關(guān)系的好。
看來,以后還得讓他自己擦身,不然,她給他擦兩下,他難免會興奮,畢竟,他是個正常男人。
她起身,把擋在病床之間的簾子拉開,這樣就安全多了吧?
她端著水盆再去水房倒水的時候,臉依然是熱的。
水房里有鏡子。
她照了一下,滿臉通紅。
匆匆回到病房,再不受他干擾了!
她拿了書本出來,命令自己進(jìn)入學(xué)習(xí)狀態(tài)。
但今天這個人,好像就是不想讓她安寧。
她一頁書還沒看完呢,他拍了拍身邊,“過來,我教你。”
她臉還是熱的,小聲說,“我自己會,不要你教?!?/p>
“那我考你!你自己悶著頭學(xué),沒有效率,我來檢測一下。”
林清屏:……
林清屏只好把書遞給了他,但坐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他“嘶”了一聲,“離我那么遠(yuǎn),我要吃人嗎?”
林清屏內(nèi)心:難說……
但他是認(rèn)真幫她復(fù)習(xí)的,這個晚上,抽題,抽背,出題,在這樣正兒八經(jīng)的學(xué)習(xí)氛圍中,林清屏滾燙的臉,終于慢慢降溫。
第二天早上,陸家的人沒有來。
中午的時候,陸美芝來了。
而且,在林清屏出去打飯的時候,兩人在樓梯上遇見了。
林清屏不記得自己和她有過面對面相互認(rèn)識的時候,所以打算裝不認(rèn)識就走過去的。
結(jié)果,對方主動叫她。
“你是顧大哥家里的人嗎?”
擦肩而過之后,陸美芝在她身后問。
林清屏停住腳步,回頭。
陸美芝笑了笑,“你是顧鈞成的妻子嗎?”
好吧,對方是有備而來。
“是。”林清屏沒有否認(rèn)。
陸美芝再度一笑,笑得有些高傲,“你是他鄉(xiāng)下的妻子?”
鄉(xiāng)下這兩個字是念得格外重的,也格外刺耳。
林清屏再度道,“是。請問你是……”
“我是顧大哥的好朋友?!标懨乐サ?,“我們認(rèn)識很多年了,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那時候,他經(jīng)常背著我去玩?!?/p>
呵,顧鈞成啊,你的好朋友可真多呢……
“你來看他嗎?他在病房,我去買飯了?!绷智迤敛⒉幌敫羞^多交集。
“你可以離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