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荀亦一回來,任甜就開始跟他說起了這件事。
“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說那些話氣我,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才多大的年紀(jì)?都還在上小學(xué)呢,居然就有這樣的心思,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樣的,還能說是小孩兒嗎?說是惡魔都不為過!”
任甜說著,荀亦卻好像什么都沒有聽見一樣,只自顧自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又開始拿出睡衣準(zhǔn)備洗漱。
任甜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
直到后面發(fā)現(xiàn)荀亦始終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后,她又忍不住咬緊了牙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見聲音,荀亦的腳步這才頓了一下。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向了任甜,“我聽見了?!?/p>
他是回答著,但聲音卻是敷衍到了極點(diǎn)。
任甜的臉色更難看了,“什么意思?荀亦,你不要忘了,我肚子里的才是我們的孩子!也只有他才姓荀!你現(xiàn)在是想站在那個小賤種那邊是嗎?”
任甜這句話讓荀亦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然后,他說道,“不管怎么說,那都是我的孩子?!?/p>
“你的孩子怎么了?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這是……”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我的孩子?!?/p>
荀亦倒是很快笑了起來,一邊伸手貼在了任甜的肚子上。
這安撫性的動作,終于讓任甜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但她依舊憤憤,“所以呢?基金的事情你到底想出解決的辦法沒有?難道真的就這么下去?那我的孩子算什么?我嫁給了你,以后卻連你的一分資產(chǎn)都得不到嗎?我的孩子又該怎么辦?。俊?/p>
任甜的話說完,荀亦的動作明顯一頓,眼睛也看向了任甜。
后者還是一臉憤怒,顯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話里的歧義。
荀亦當(dāng)然知道她并不是要“詛咒”自己的意思,只是此時他的臉色明顯已經(jīng)沉下來了,任甜居然還沒有察覺到分毫,真的是……太蠢了。
雖然最開始荀亦看重的就是她的“愚蠢。”
——要不這樣的話,又怎么能為自己所用?
可此時,他又厭惡她這樣的愚蠢。
“你怎么不說話了?”
就當(dāng)荀亦想著這些時,任甜突然說了一聲。
那聲音中,帶了明顯的不滿。
荀亦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說道,“信托基金的事情已經(jīng)成定局了,除非致和破產(chǎn)倒閉,否則我也沒辦法?!?/p>
他這句話讓任甜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她還想說什么,但下一刻,荀亦卻說道,“不過,事情其實也不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的?!?/p>
任甜看向他。
荀亦笑了笑,再說道,“說起來,這件事我還想要請你幫忙呢?!?/p>
“我?”
“嗯,是關(guān)于……霖州的?!?/p>
……
晚上傅宵寒回來的時候,桑旎便將自己在 荀家門口看見的事情告訴了他。
當(dāng)時看見任甜對鄒荀的為難時,桑旎原本還想下車的。
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
——鄒荀在面對她們的時候,一點(diǎn)兒也不怯場,也不需要自己去幫。
但荀家的氛圍還是擺在了桑旎面前。
任甜還在孕期就如此,以后等她將孩子生下來……鄒荀的處境肯定也會更難了。
傅宵寒將襯衫的扣子一個個解開,再說道,“你的擔(dān)心大概有些多余了?!?/p>
“什么意思?”
桑旎看向他。
“荀亦不會給任甜這一個機(jī)會?!?/p>
傅宵寒的話音剛落,桑旎就直接將他的手抓住了。
她的眼睛瞪著,“說清楚?!?/p>
類似于這樣的情況,之前桑旎已經(jīng)上當(dāng)很多次了,所以此時傅宵寒剛提起個由頭,桑旎就沒有給他轉(zhuǎn)移話題的機(jī)會。
傅宵寒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后,笑,“說清楚什么?”
“什么叫做他不會給她那個機(jī)會?”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p>
“傅宵寒,你能不能不要故弄玄虛?”
桑旎的話說著,牙齒也跟著咬緊。
眼看著她是真的要生氣了,傅宵寒這才沒再繼續(xù)逗她,告訴她,“阮俞和荀亦聯(lián)手了。”
他的話音落下,桑旎的表情卻是變了變。
然后,她有些難以置信的,“聯(lián)手的意思是……”
“嗯,阮俞想要讓霖州破產(chǎn),而荀亦又正想要將任家的財產(chǎn)侵吞下,所以他們聯(lián)手合作……倒是挺合適的?!?/p>
“可是現(xiàn)在荀亦手上并沒有多少資金吧?”
桑旎卻說道。
畢竟現(xiàn)在傅宵寒還握有他公司的股權(quán),雖然傅宵寒沒有直接參與管理,但因為荀亦之前簽署的文件,他大部分的資金都會自動轉(zhuǎn)入信托基金中。
就算荀亦有別的產(chǎn)業(yè)鏈,但想要將霖州吞下……也有些異想天開。
“他是沒有多少資金,可你不要忘了,他的妻子可是任甜。”
傅宵寒的話說著,手也將桑旎的握住了。
指尖順著她的往上,再穿過她的指縫,跟她的緊緊扣在了一起。
話說到這里,桑旎已經(jīng)聽明白了。
“那你呢?”她問。
“嗯?”
“你就沒有想法?”
桑旎的話說完,傅宵寒突然笑了出來。
莫名的笑容讓桑旎的眉頭輕輕皺起。
“你還真是了解我?!彼f道。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桑旎問他。
“我還不確定?!备迪f道,“先看他們最后會鬧成什么樣子吧,反正做漁翁,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桑旎聽明白了,她也沒有再說什么,只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傅宵寒挑眉,又將她的手拉了回去。
“你干嘛?”
“沒有別的想問的了?”傅宵寒問。
“沒有?!?/p>
“你再想想?!?/p>
桑旎原本還以為他是在提醒自己。
過了一會兒后,她才發(fā)現(xiàn),傅宵寒只是單純不愿意松開她的手而已。
桑旎有些好笑,“你干嘛?”
“沒什么,你想要去肅城嗎?”傅宵寒突然又問。
“肅城?”
“嗯,霖州不就在那邊嗎?”傅宵寒慢慢說道,“這段時間阮俞也在那里,看戲嘛,自然要選一個最佳的位置?!?/p>
“可以啊?!?/p>
桑旎答應(yīng)地很爽快,“我們帶孩子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