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摁那人肩上時,舒貴妃已經(jīng)做好了發(fā)難的準(zhǔn)備。
“你不是妧貴……
話說一半,溫云眠紅著眼眸便看了過來,看到是舒貴妃,連忙行禮,“嬪妾見過貴妃娘娘?!?/p>
舒貴妃怔住,微微瞇眼,沒想到還真是她,死到臨頭還如此淡定,“皇上狀況如此不好,你待在這里做什么,你就是這么照顧皇上的嗎?”
溫云眠強(qiáng)忍著想要喘氣的幅度,裝作傷心的說,“臣妾一直照顧著皇上,寸步不離,只是方才看到太醫(yī)說皇上情況不好,臣妾便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躲在此處落淚的。”
溫云眠說的面面俱到,舒貴妃根本沒有發(fā)難的機(jī)會。
正好這時,太醫(yī)們齊心協(xié)力醫(yī)治下,皇上終于醒了過來。
舒貴妃眼睛一亮,趕緊走到了皇上身邊,雙眼含淚的看著君沉御,“皇上您總算是醒了,臣妾擔(dān)心壞了?!?/p>
君沉御俊臉微白,脖子上青筋十分明顯,他的目光越過舒貴妃,看向了安靜落淚的溫云眠。
她的眸中,是濃濃的關(guān)切。
聽聞皇上醒過來的消息,皇后等人迅速趕了過來,方才皇上突然病發(fā),滿宮嬪妃紛紛往朝陽宮趕。皇后身子虛弱,硬是撐著趕了過來,眼下走路腳步都是虛浮的。
“皇上,你醒了?!被屎舐曇舾蓾?,那雙眼睛分明是哭過的。她半蹲在床旁邊,緊緊的握著君沉御的手。
溫云眠看在眼里,也著實(shí)無奈。她知道皇后愛慕君沉御,愛到了骨子里,只可惜君沉御眼里從未有過她這個賢惠端莊的皇后。
若這一世她好好開導(dǎo)皇后,她的郁結(jié)于心會不會減少些呢。
妃嬪們關(guān)心皇上,卻又不敢叨擾,有舒貴妃在,誰能到皇上跟前去。
容妃拖著病軀出來,默默的站在后面。
君沉御沉下眉頭,聲音里還帶著病愈后的沙啞,“朕這是怎么了?”
皇后滿臉擔(dān)憂的問太醫(yī),“皇上的身子一向康健,為何會好端端的昏過去,又昏迷了這么久?可有查到是什么原因?”
栄太醫(yī)連忙抬手,“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微臣替皇上把脈,發(fā)現(xiàn)皇上身體里有殘留的毒素。而這種毒素就是導(dǎo)致皇上昏迷的原因。”
“毒素?!”皇后胸口跌宕,用力的喘了口氣,“好端端的,誰敢對皇上用毒!”
君沉御眼神微凌,那鋒利的目光讓殿內(nèi)之人皆膽戰(zhàn)心寒。
平日里替君沉御試毒的小太監(jiān)撲通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平日里替皇上所嘗的那些飯菜并沒有毒,也從不敢懈怠。還請皇上明鑒。”
舒貴妃冷然,“這倒是真的。他替皇上嘗毒也有不少年了,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讓皇上中毒一事,想必不是飯菜的緣故?!?/p>
栄太醫(yī)上前一步,“皇上,這確實(shí)不是飲用飯菜中毒的,而是能使人食髓知味的藥?!?/p>
妃嬪們一聽,皆是面色隱晦,神色各異。不少的人偷摸將目光看向了溫云眠。
畢竟這宮里最近侍寢最多的人就是溫云眠了,別人最多一夜被寵幸一次,而她卻是六次七次,可不就是眾矢之首嗎。
舒貴妃面露擔(dān)憂,便聽栄太醫(yī)繼續(xù)說,“這種藥應(yīng)該是桃花吟。民間有女子曾用于于丈夫歡好,致使丈夫流連忘返。而后便……”
君沉御蹙眉,“便什么?”
栄太醫(yī)慌忙跪下,“而后那男子便,便耗盡氣血而亡了?!?/p>
“砰!”君沉御抬手就將旁邊的參湯打碎,宮里的人紛紛跪在了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唯獨(dú)舒貴妃站著,代替皇后安撫君沉御,“皇上別生氣,千萬別再動怒了?!?/p>
栄太醫(yī)跪地,“皇上的體內(nèi)便有這種桃花吟。而皇上前兩日早朝動怒,便牽動了此藥發(fā)作?!?/p>
舒貴妃兇狠的目光看向溫云眠,不由分說直接走到了溫云眠的面前,對著她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賤人,是不是你!”
一巴掌打的溫云眠臉頰都麻木了。
君沉御冷淡看著這一切,他眼中的無情和懷疑刺痛溫云眠的眼眸。
她就知道,無論她再怎么得寵,只要君沉御心中有所懷疑,便會瞬間將她棄如敝履。
“賤人,這段時間只有你一直盛寵不斷,壓過了宮中所有的姐妹,怕不是皇上身體里的毒藥就是你下的!”
跪在最后面的溫樂嫣偷偷笑了下。溫云眠的好日子總算是到頭了!
君沉御冷冽的目光看著溫云眠,周身都是久居高位的凌然寒涼,“是不是你?”
溫云眠慌忙搖頭,白玉似的面容滿是驚慌,“不是嬪妾,真的不是。嬪妾才剛剛?cè)雽m,哪里有膽子敢謀害皇上,嬪妾不會這么做的?!?/p>
皇后走到了溫云眠面前,“皇上,臣妾也覺得妧貴人不會如此,她本就生的貌美,得皇上喜愛也是正常之事,自身本就有能力之人,又何故用其他的手段?況且在皇上身上用桃花吟,稍微不小心就會被發(fā)現(xiàn),實(shí)在太過冒險了?!?/p>
旁邊的惠妃傻乎乎的幫腔,“說的也是,要用這種手段留住皇上的,應(yīng)該是那些沒有寵愛的人才對。要我說,這宮里還沒受寵的,不就現(xiàn)成的一個嗎?!?/p>
大家跟著惠妃的目光看過去,正在角落里得意的溫樂嫣瞬間傻眼了,她趕緊道,“不是嬪妾,嬪妾尚未見過皇上,怎會對皇上用這種迷香。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p>
舒貴妃眼見著話題偏離,便盯著溫云眠說,“論恩寵,這滿宮里的姐妹誰能比得過你?除了你以外,本宮倒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p>
“而且本宮聽聞用了桃花吟的人,屋子里都會放這種東西。如若你真問心無愧,倒不如讓人去搜搜你的牡丹軒?!?/p>
“如若什么東西也沒搜出來,那才是真的冤了你,這也是你自證清白的機(jī)會不是嗎?”
皇后準(zhǔn)備再替溫云眠說話時,君沉御幽幽的看向了溫云眠,眼神里滿是帝王的懷疑和探究,卻冷厲下令,“去搜?!?/p>
一句話,讓溫云眠的心跌入谷底。
她含淚望向君沉御,楚楚可憐的咬唇,“皇上也不相信嬪妾嗎?”
“信與不信,很快就知道了。”君沉御的冷漠和那晚在床上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