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御沉下眉頭,“她是什么樣的性子你不清楚,朕也不希望你議論她?!?/p>
蕭皎皎愣了下,倒是意外皇上的反應(yīng)。
不過看皇上興致不高,她又確實(shí)身子虛弱,便不再吭聲了。
……
搬來東殿時(shí),宮人們手腳很利索,很快就收拾妥當(dāng)了。
本來這殿中就很干凈,所以直接住進(jìn)來也沒什么。
云漾伺候溫云眠洗漱,眼中滿是心疼,“小主入宮這么久,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那個(gè)女子也不知是何人,竟然這樣厲害?!?/p>
溫云眠淡定的說,“皇上最失落時(shí)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知己,自然與眾不同?!?/p>
云漾替溫云眠梳頭發(fā),疑惑的問,“小主竟然知道她?”
溫云眠淺笑,她只記得前世此人之所以讓君沉御愧疚,是因?yàn)樗龖堰^君沉御的孩子,可惜太后不許她入宮。
而蕭皎皎又體弱,為了保住腹中龍?zhí)?,連命都不要了,不料聽聞自己無法進(jìn)宮,情緒波動太大而滑胎。
從此以后一直被看守在昭合行宮里。
想必她能回來,也是下了血本了。
要不這次也不至于傷的這樣重。
“小主,皇上這次這樣無情,您要坐以待斃嗎?”
溫云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冷淡道,“當(dāng)然不會,放心,我自有打算。”
……
次日,君沉御下了朝就往瑤華宮來了,他雖然是來關(guān)心蕭皎皎病情的,可心卻想著溫云眠。
昨晚他太著急了,這才對眠兒說的話重了些,一會見到她,也該好好同她說說話。
只希望她能接納皎皎,不要為難她,也該要理解他。
君沉御想歸想,但等他踏進(jìn)瑤華宮,看到紛紛跪地行禮的宮人,卻沒有見到那個(gè)預(yù)料中的身影。
君沉御頓住了,“妧嬪呢?”
為首的明公公連忙回話,“回皇上,娘娘她一早出去了,說是去御花園了,這會還沒回來?!?/p>
“這么早就出去了?”君沉御蹙眉,略有些失落。
是昨晚的話傷到她了嗎?
可轉(zhuǎn)眼就看到蕭皎皎從宮外帶進(jìn)來的婢女沫知快步走過來,“參見皇上?!?/p>
看沫知如此著急,君沉御收斂心神,蹙眉,“怎么了?”
沫知哽咽道,“回皇上,小姐她,她渾身抽搐起來了,求皇上進(jìn)去看看吧。”
君沉御當(dāng)即拋下一切,大步朝西殿走去。
太醫(yī)隨時(shí)守著,君沉御趕過來時(shí),蕭皎皎的癥狀已經(jīng)緩解了。
“她這是怎么了?”
太醫(yī)趕緊回話,“啟稟皇上,蕭姑娘這應(yīng)該是心悸之癥,因?yàn)槌D晔艿秸勰?,才會如此的?!?/p>
君沉御想到了太后對她的教訓(xùn)和折磨,心下難受,“朕知道了,你退下吧?!?/p>
太醫(yī)出去后,君沉御才看向蕭皎皎,“你放心,朕立刻下旨封你為貴人,你以后是朕的女人,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留在宮中?!?/p>
蕭皎皎顫抖著瞳仁,“真的嗎,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p>
君沉御冷厲吩咐,“小祿子,立刻去傳旨,即日起冊封蕭氏為貴人,賜封號意?!?/p>
祿公公連忙點(diǎn)頭,“是,奴才這就去傳旨?!?/p>
君沉御回頭看蕭皎皎,“這下你放心了吧?!?/p>
蕭皎皎含淚點(diǎn)頭,依偎到君沉御懷里,“多謝皇上?!?/p>
皇上從宮外帶回一個(gè)女人,還封了貴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六宮。
皇后是志在必得的,倒是舒貴妃坐不住了。
不過最讓這些人高興的是,妧嬪的恩寵被取代了。
君沉御陪著蕭皎皎待了一下午,實(shí)則他有些心不在焉。
為何等了一下午,眠兒還沒回來?
她去哪了?
君沉御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直到蕭皎皎喝了藥睡下,他才起身出去。
難道她真如皎皎所言,是在跟他置氣嗎?
所以故意避而不見?
祿公公看到皇上臉色不對,急忙傳了鑾駕。
“皇上,咱們這是要去哪?”
君沉御冷厲的眉目鋒利生硬,“勤政殿。”
“是。”
路上,君沉御終究是忍不住,問祿公公,“你覺得朕是不是平日里太縱容妧嬪了?”
祿公公愣了下,皇上平日里確實(shí)是寵著妧嬪娘娘的,可眼下怎么突然這么問呢?
他熟悉皇上,但是不熟悉這男女相處啊。
于是只能如實(shí)回答,“皇上對妧嬪娘娘是極好的?!?/p>
君沉御冷然,眼里滿是冰冷,“所以她就敢這樣跟朕甩臉?!?/p>
想到她那日跳舞后的失望,又想到今日這一切,他的思緒又亂了。
“你說,她是在和朕置氣,還是壓根就不在乎朕?”
祿公公心驚,這好像怎么回答都是妧嬪娘娘的不是。
“奴才……”
祿公公一向機(jī)靈,這會卻語塞了。
君沉御煩躁的捏著眉心,“罷了。”
……
接下來的半個(gè)月,蕭皎皎的身子逐漸好起來了,這段時(shí)間一直是她常伴在皇上身邊,偶爾更是能進(jìn)出勤政殿,為皇上排憂解煩。
而君沉御卻總是以各種理由出現(xiàn)在瑤華宮。
但是都沒碰見他想念的那個(gè)身影。
溫云眠對君沉御一直避而不見,總是制造各種的“巧合”,讓兩人半個(gè)月沒見過一面。
這天,勤政殿內(nèi),君沉御看著手中的奏折,更覺得厭煩的很。
他直接將奏折丟到御桌上,“小祿子,去瑤華宮,把妧嬪叫到勤政殿來?!?/p>
他實(shí)在忍不住了。
他服軟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想她了……
因?yàn)樗牟环?,他才愈發(fā)氣悶。
這幾日御前伺候的人各個(gè)都是夾緊腦袋,生怕惹得皇上不高興。
聽到皇上要見妧嬪娘娘,祿公公連忙應(yīng)聲,“是,奴才這就去?!?/p>
而此時(shí)瑤華宮內(nèi),蕭皎皎聽聞勤政殿那邊皇上要見妧嬪,她微瞇眼,吩咐沫知,“去把妝臺上那個(gè)桃花油拿過來,咱們也過去,會會那個(gè)妧嬪?!?/p>
沫知眼神透亮,“小主,您這是打算……”
主仆二人在謀算,卻不知她們說完后,一個(gè)身影飛速從角落里離開,將消息如實(shí)告訴溫云眠。
溫云眠得了傳召,自然是要去勤政殿的。
她心知肚明,往往最先服軟的那個(gè)人,才是被拿捏的那個(gè)。
可君沉御自己按耐不住要見她是一回事,今日讓他好好愧疚一次,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這兩件事,她一會會拿捏的恰到好處。
到了勤政殿外,溫云眠從轎攆上下來,側(cè)眸問云漾,“容妃娘娘和秦貴人來了嗎?”
云漾微笑點(diǎn)頭,“和咱們的時(shí)辰差不多,小主放心?!?/p>
主仆三人往前走,迎面就看到了蕭皎皎。
這也是溫云眠第一次和蕭皎皎碰面。
蕭皎皎生的嫻雅清秀,倒是有書卷之氣,只是眉目中帶著孱弱,更顯得我見猶憐。
“嬪妾參見妧嬪娘娘?!?/p>
溫云眠淡淡一笑,“意貴人身子不好,不必多禮?!?/p>
蕭皎皎含笑起身,兩人同在臺階上,她卻說,“這段時(shí)間真是委屈姐姐了,只是有暖玉鑲嵌的瑤華宮住的久了,實(shí)在是覺得好?!?/p>
“更何況我也不喜歡有人與我同住,姐姐住在東殿,實(shí)在是叨擾到我了,所以我打算之后一直住在這里了?!?/p>
蕭皎皎往前走了一步,“對了妧嬪娘娘,皇上昨晚答應(yīng)了,皇上說我身子不好,所以會為姐姐另尋宮室的?!?/p>
“姐姐的瑤華宮,是我的啦?!?/p>
溫云眠清冷的眸子里沒有半分動容,“是嗎?可我的東西,你注定搶不走的?!?/p>
蕭皎皎冷笑挑眉,“那可不一定?!?/p>
溫云眠勾唇,“那你試試看?!?/p>
正在這時(shí),聽到殿內(nèi)傳來腳步聲,她眼中透出兇光,忽然用力抓住溫云眠的手腕。
“那咱們就試試看呀,妧嬪姐姐?!?/p>
下一秒,蕭皎皎突然尖叫一聲,整個(gè)人就往后倒去。
而恰巧這時(shí),不遠(yuǎn)處走來一行人。
是容妃、秦貴人和祿公公。
就在蕭皎皎將要摔倒時(shí),殿內(nèi)快步走出一個(gè)修長挺拔的身影,一只寬闊的臂彎從后摟住蕭皎皎。
而后,君沉御滿是憤怒失望的看向溫云眠!
可看到溫云眠,他再生氣也不忍心再說一句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