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到達醫(yī)院時,梁季琴的遺體已經(jīng)送往了殯儀館。
談亦禮正在窗口辦手續(xù),身邊站著的是他公司的秘書。
“小聽?!?/p>
看到她,疲憊不堪的談亦禮終于松口氣,拿著單據(jù)走過來,“醫(yī)院這邊辦完了,剩下的都可以交給我秘書,明天醒來后,我直接去殯儀館?!?/p>
“嗯?!绷致犨t疑了下,還是開口補充道,“我陪你?!?/p>
“好?!?/p>
他挺想笑笑的,但這個時候,唇角太難動一下。
終究是一直疼愛自己的母親離世,談亦禮比誰都傷心。
林聽跟在談亦禮身后走出幾步,他忽然腳步頓住,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給她。
“外面冷,別感冒了?!?/p>
“我沒事?!彼约捍┑木筒簧?。
可是談亦禮按住衣服,不讓林聽拿下來,一雙黑眸有些乏累,但仍維持溫和,“穿著,聽話。”
她剛想開口說話,只見他的眸色突然一深。
視線跟著凌厲起來!
“你的嘴角怎么了?”
林聽無意識摸了下,才想起被強吻的事。
“問你呢,你嘴角怎么了?”
談亦禮瞬間變臉,剛才的溫潤紳士絲毫不見,眉眼黑得能滴出墨般。
他抬手,不顧還在醫(yī)院里,就攥住了她的手臂,“小聽,你剛才見了誰,你告訴我!”
“嘶,你弄疼我了。”林聽蹙眉往后躲,和他隔開距離,“我去送慕安,能見誰?”
“那你嘴角……”
“磕到了車門?!?/p>
聽到她的解釋,談亦禮也不知在想什么,但幾秒后,他斂起了剛才歇斯底里,唇角勉強抬起一抹笑。
“對不起,是我想多了……今天看到大哥回來,所以我就——”
林聽冷冷打斷,“有協(xié)議在,我和他還能有什么?”
……
同一時間,黑色奔馳商務里。
談政聿已經(jīng)在抽第四根煙了。
從剛才他上車開始,煙就沒怎么停,幾乎是一根接著一根。
車窗半降著,薄唇間吐出的煙霧散的很快,消失在外面淅淅瀝瀝又開始落的雨點中。
司機一言不發(fā)的開著車。
女生則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的回頭偷看一眼坐在后座上的他,不敢出聲。
手機鈴聲就在此刻響起。
打破沉默。
談政聿瞭起單薄的眼皮瞥過去,是靳淮之。
“我被老爺子喊回家一天的時間,你就跑回國了?!”
他嗓音拔得老高,恨不能現(xiàn)在追過來似的。
“我媽死了,參加葬禮?!闭務舱Z氣很平,淡漠的好像不是在說他自己。
“噢?!苯粗畡傁胨煽跉?,又陡然質(zhì)問,“那你豈不是要見到林——那個女人?”
“已經(jīng)見了?!?/p>
“……然后?”
“沒有然后?!?/p>
靳淮之嘖了一聲,“我可警告你,葬禮辦完趕緊回來,別在國內(nèi)逗留!”
他可害怕自己再見到滿身是血的談政聿。
這丫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嗯?!闭務舶褵煹夙樦嚧叭映鋈?,身體向后靠,抬手揉了揉眉心,“找到冷瀾了嗎?”
一提起這個,靳淮之就窩火。
“沒有!我特么都懷疑她隱居山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