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通過邪靈,以馭魂術(shù)驅(qū)使那些信徒的靈魂。
即便蕭衍查封了千佛寺,可他的教眾早已受過點化,邪氣種在了信徒的靈魂深處,等待他的召喚!
“給我殺光魏家人,一個不留!”
外面的賓客當中,便有他的信徒。
玉衡驅(qū)使馭魂術(shù),給信徒下令。
風,輕輕吹過。
空氣,安靜異常。
唐洛洛與蕭衍面不改色。
玉衡蹙眉,再次下令,“血洗魏家,不留活口!”
風,靜靜地。
空氣,也靜靜地。
玉衡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做了什么?”
“你能操控他們,我自然也能救他們。”唐洛洛勾唇,“魏家的每一位客人,都會收獲一張符箓作為回禮哦。”
玉衡:……
唐洛洛幾乎能聽見他磨牙的聲音。
她嘆了聲。
真當她昨晚在宮里睡大覺么?
她畫了一整晚的符。
手腕到現(xiàn)在還酸呢。
今天來魏家賀喜的賓客,每人一張驅(qū)邪符帶在身上。
唐洛洛猜想,很多人成為信徒,或許自己都不知道。
千佛寺畢竟曾經(jīng)香火鼎盛,很多人去寺里上香,無意間被種下邪氣的也有。
并非人人都愿意成為他的信徒。
而一旦神不知鬼不覺的被種下邪氣,就會在自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玉衡的信徒,為他驅(qū)使,被他操控神智。
但現(xiàn)在,她用驅(qū)邪符壓制住了那些體內(nèi)有邪氣的人,他的操控自然無效。
玉衡死死咬著牙。
惡狠狠地瞅著她。
“你是不是在想,即便有些人無知,拿了我的符箓,但也有些人,是甘愿做你的信徒,他們要么不會拿符,要么會將符箓悄悄扔了?”
唐洛洛輕輕拋出他心中的一個疑問。
心甘情愿信奉他的信徒,自然會對他忠心耿耿。
即便拿了魏家給的符,也會偷偷處理掉才對。
除非……
“沒錯,就是你現(xiàn)在猜測的那樣,那部分人,不單有符箓的壓制,還有玄影衛(wèi)的鎮(zhèn)壓哦?!?/p>
咯吱咯吱。
他咬碎牙齒的聲音。
玉衡面容幾乎扭曲。
安心帶著符箓的賓客,正吃好喝好,酒席上半點波瀾沒有。
不帶符箓受玉衡召喚的賓客,剛離席就被玄影衛(wèi)拿下。
此刻正抱頭蹲在玄影衛(wèi)的刀下呢。
“難道你真有天道庇佑?”玉衡似乎不解。
他自認,拼修為,他未必會輸唐洛洛。
可唐洛洛每次都能贏。
緣何?
思來想去,也只有她運氣好罷了。
唐洛洛輕笑,她何須天道的庇佑?
她是地下的。
她面帶微笑,眸光冷而威嚴,輕輕撫摸著五帝劍,“蕭凜去了畜生道,你猜你能不能入得了此道?”
玉衡表情猙獰,“你怎知蕭凜入了畜生道!”
唐洛洛不語。
笑意幽冷。
“是你!”玉衡頓時明白,“你與地府陰差好,是你賄賂陰差,讓他入了畜生道!”
“隨你怎么說。”
誰要跟你個黑心少年解釋。
唐洛洛提劍,“你不如想想,我會如何賄賂陰差,讓它們給你穿小鞋。”
這話就是要他死咯?
玉衡心頭頓慌,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唐洛洛一劍揮出,有人跳了出來。
“殺了他,殺了他!”
趙光宗歡呼著,但在唐洛洛眼里,他此時跳出來,他就不叫趙光宗,而叫送人頭!
不等他歡呼半句,一團黑氣就纏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送人頭就被拽到了玉衡面前。
生生把自己送到了鬼門關(guān)。
替玉衡擋劍!
唐洛洛猛地皺眉。
五帝劍若劈中凡人,必死無疑!
“啊!殺錯人了!殺他不是殺我??!”
趙光宗成了活靶,當即嚇的腿軟。
完了完了。
他要成人肉擋劍牌了。
每年清明重陽,他都有上香啊,太公太奶怎么不保佑他呢!
他被邪靈拽過去時,只看到玉衡嘴角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微笑!
清風掠過,在劍氣劈上趙光宗面門的時候,他被人一把拽開。
“找死呢?”清冷的聲音對他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
趙光宗睜開眼,摸摸自己的胳膊腿兒,“我沒死,哈哈,太公太奶還是保佑我的!”
唐洛洛翻了個白眼。
真想送他下去跟他太公太奶團圓!
五帝劍若斬殺凡人,于她功德有損,差點就害她背了罪孽。
看到唐洛洛冷寒的眼神,趙光宗意識到自己可能惹禍了,他干笑兩聲,“人呢?那什么玉什么橫的,他怎么不見了?”
面前哪還有玉衡的身影?
“逃了?!?/p>
趙光宗知道自己闖禍了,他扯了扯嘴角,一臉賠笑,“那,那怎么辦?”
“你這么想見你太公太奶,會如愿的。”唐洛洛語氣平淡,不再看他,轉(zhuǎn)而道,“那一劍雖未命中,但他受了傷,跑不遠,我們?nèi)プ??!?/p>
低頭。
地上有幾滴血跡。
玉衡的血。
他受傷了。
在她救下趙光宗的瞬間,蕭衍還補了一劍。
唐洛洛眸色幽冷。
蕭衍應聲,兩人都不看趙光宗,尋著血跡的氣息去追。
趙光宗心跳砰砰的,君上離開,他才敢放開了喘氣,“還好還好……君上沒怪罪,太公太奶保佑?!?/p>
他阿彌陀佛的念著。
不過,唐洛洛說他會如愿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會見到太公太奶?
趙光宗連忙阿彌陀佛,“太公太奶,只求保佑,不求相見!”
一條漆黑的巷子里,能聽見微弱的喘息。
玉衡抬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消除了自己的氣息。
防止唐洛洛追上來。
“國師弟子,卻混的這么狼狽,像條喪家之犬?!?/p>
嘲諷的聲音頓時讓玉衡心生防備。
“誰?”
漆黑修長的身影陡然出現(xiàn),玉衡怔了一瞬,“哥?”
身影一頓,“可惜,我沒有弟弟,我的弟弟,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p>
黑衣黑斗篷,身長玉立,看不清面容,像極了蕭凜。
可玉衡在他開口之后,清晰的意識到,他不是蕭凜。
玉衡失落的表情又冷硬起來,他面色發(fā)白,眼睛里充滿警惕,“你又是誰?”
“可以救你的人,唐洛洛她們很快就會追上來,若沒人幫你,你逃不掉?!焙谟罢f道。
玉衡默了默,忽然笑了,“閣下不就是來救我的么?看來我命不該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