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洛沒說話。
“我總覺得這行宮不對勁,為什么不繼續(xù)找了!”
唐洛洛腳步微頓,清冷的眸子透出一點(diǎn)戲謔,“丞相,你嘴角的雞毛沒擦干凈。”
文相面色訕訕,擼起袖子,使勁兒擦了擦嘴。
他確定,干凈了。
高楓表情復(fù)雜,丞相大人沒發(fā)現(xiàn),最不對勁的就是他自己嗎。
“嗯,是不對勁?!碧坡迓逭f。
文相眼睛一亮,“對吧!我便是覺得不對勁兒。”
“太妃如此寶貝一只雞,不對勁。”
再落魄,她也是太妃,為了一只雞那么激動(dòng),不正常。
唐洛洛似笑非笑,“丞相你說對嗎?”
文相:……
怎么又扯到雞身上去了?
這跟雞有什么關(guān)系!
文相覺得,唐洛洛的表情,不像在說余太妃不對勁,也不像在說雞不對勁。
“唐姑娘,是你說,妖物在這山上,怎么這……”
又放棄了呢?
“因?yàn)槟恪!碧坡迓鍑@了聲。
文相一噎,“因?yàn)槌???/p>
“丞相爬這么高的山,渴了吧?”
“什么?”
他跟不上唐洛洛的腦回路。
唐洛洛抬腳下山,“去嘗嘗丞相喜歡的酒吧?!?/p>
文相一臉懵。
“這里不急了?!碧坡迓宓ǖ淖?,“丞相喜歡的酒,哪家酒樓有?”
“……”
不是雞毛就是酒。
能不能想他點(diǎn)好的?
唐洛洛一走,蕭落的笑臉緩緩壓下。
“落落,你快來!這些小畜生又跑出來了!”
里面?zhèn)鱽碛嗵鷼饧睌牡暮奥暋?/p>
“是嗎?!笔捖涞瓚?yīng)了聲。
行宮內(nèi)殿。
余太妃氣的跳腳。
是真正意義上的跳腳。
她面色青白,目光驚悚,胃里是一陣一陣的翻涌。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兩只腳,艱難的踩在一把椅子上。
滿地都是滑溜溜,爬行的蛇!
這簡直就是個(gè)蛇窩。
若是唐洛洛沒走,此刻見到這么多小蛇,只怕也會(huì)覺得頭皮發(fā)麻。
“母妃,你怎么還沒習(xí)慣?!?/p>
余太妃一張嘴,就忍不住想胃里惡心,想吐!
她一邊捂著嘴,一邊又怕自己從椅子上掉下去。
反觀蕭落,倒是淡定如常,似乎見怪不怪。
“這么多的子孫,都要拿來泡酒嗎?”
她聲音平靜。
‘嘶嘶…’
一條比碗口還粗的大蛇,揚(yáng)起頭顱,高傲的從門口緩緩爬行。
里面的小蛇紛紛避讓。
很顯然,這條大蛇是蛇王。
蛇王低下頭,在地上快速滑行,很快就來到了蕭落身邊。
它整條蛇,纏在蕭落身上。
巨大的舌頭對著她的臉,吐露蛇信。
“??!落落!”余太妃差點(diǎn)嚇暈過去。
她想伸手,去救她女兒,可她沒敢。
那是條蟒蛇?。?/p>
余太妃嚇得淚流滿面。
“你嚇到我娘了?!笔捖渎曇衾涞?/p>
透著一絲嫌惡。
冰涼黏膩的觸感纏在身上。
并不好受。
很容易引起不適。
讓人反胃。
再加上,兩只綠色的蛇眼盯著你,莫說惡心,尋常嚇都嚇?biāo)懒撕脝幔?/p>
蕭落也惡心,但她忍得住,面上不露絲毫。
這條蛇,拿她當(dāng)交配對象,黏她黏的惡心!
“你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第一次見到這條蛇。
蕭落確實(shí)嚇暈了。
誰能想到,這行宮里有個(gè)偌大的蛇窩。
里面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蛇。
蕭落想想,便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這條蟒蛇,很惡劣,嚇暈她之后,將她叼回了蛇窩,似乎是想跟那些蛇子蛇孫分享她的血肉!
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醒過來四面八方,頭上腳下都是蛇的場景。
她就睡在蛇臺(tái)正中央。
仿佛自己是個(gè)祭品。
供一窩蛇分食。
她當(dāng)時(shí)嚇得魂都飛了。
她太害怕了。
手指慌亂的觸摸,摸到了冰冷的鱗片。
巨大的蛇頭,從她身后抬起,圍繞在耳邊的,只有陰冷的‘嘶嘶’聲。
大約,是那條巨大的蟒蛇正在交配期,她又莫名其妙摸到了什么部位?
那蛇,竟沒有吃她。
蕭落當(dāng)時(shí)兩眼一閉,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誰知道,那無恥的蟒蛇,竟將唾液舔在她臉上!
蕭落嚇壞了,也惡心壞了。
最后,她被那條蟒蛇送出了蛇窩。
但這條蛇沒有放過她。
夜里睡覺都要爬上她的床,用蛇尾纏著她。
她,已經(jīng)麻木了。
‘嘶嘶…’
那蛇又想舔她。
蕭落一巴掌扇在蛇頭上,“臭死了?!?/p>
‘嘶!’那蛇,似乎是怒了。
地上密密麻麻的小蛇紛紛立起頭。
“你要咬死我嗎。”蕭落并不怕。
她其實(shí),挺想死的。
她堂堂公主,竟被一條蛇輕薄!
大蛇并沒有咬她。
“你的尾巴怎么斷了?”
蕭落這才注意到,它的蛇尾,竟斷了一截。
大蛇目露兇光。
蕭落猜到了,“是唐洛洛?她道法高深莫測,你最好別惹到她?!?/p>
‘嘶嘶!’
大蛇不服氣。
這畫面何其詭異,一人一蛇雖語言不通,但可以無障礙溝通交流。
…
“這酒,是你在售賣?”
唐洛洛沒想到,賣藥酒的是陸貅。
整個(gè)酒樓里都籠罩著一股奇異的酒香,唐洛洛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