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潘老一聽,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夫人說的哪里話,教好學生,那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既然二郎不在,老朽便去文相府上拜訪一二,叨擾夫人了,老朽告辭?!?/p>
趕緊走。
魏氏微笑送客。
“可算把人送走了,這些老頭子,一肚子的黑墨水兒,真煩人?!?/p>
魏氏吐槽。
“阿娘這招禍水東引,用的極好。”
唐洛洛倚著門笑。
朝魏氏豎起大拇指。
瞧著她眼下隱隱的烏青,魏氏心疼,“怎么不多睡會兒?你已經(jīng)熬了幾個晚上沒睡好覺了,還沒畫夠嗎?”
唐洛洛挽著魏氏的胳膊,把頭靠在她肩膀上,打了個哈欠,“畫的差不多了,我大徒弟那里還有不少,應該夠用了?!?/p>
“那就回去多睡會兒,趁著在家,你便是從早睡到晚,也沒人會說你什么,等進了宮,就沒這么舒坦了?!?/p>
魏氏疼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雖說君上寵她,但宮里規(guī)矩多,可不比在家自在。
唐洛洛搖搖頭,“我等等大姐?!?/p>
魏氏一楞,“你大姐要來?”
話音剛落,車轱轆的聲音到了門口。
一左一右停了兩輛馬車。
一邊是欣然郡主,一邊是唐令儀。
兩人一起探出頭,似默契般,相視一笑。
“郡主怎么來了?”見到唐令儀和欣然,魏氏立馬露出笑臉。
“洛洛馬上要進宮了,本郡主來陪陪她,怕她寂寞?!毙廊淮蛉さ?。
唐洛洛懶洋洋的,“舅舅走了,寂寞的是郡主吧?!?/p>
欣然橫她一眼,“那你倒是想法子替本郡主排解排解??!”
唐洛洛好笑,“不敢,我怕舅舅回來打我?!?/p>
舅舅和謝尋已經(jīng)離開,去了西北,替蕭衍整頓邊境,大姐和郡主都免不了相思之苦。
唐洛洛嘆了聲,“正好,我新改良了一些符箓,大姐和郡主幫我試試?”
房間里,瞧著大姐和欣然的面相,唐洛洛忍不住嘆了又嘆。
“你嘆氣準沒好事,有話直說!”欣然好沒氣的說。
唐洛洛摸出兩張符箓,“我只是感嘆,大姐身材真好。”
大姐的面相,有分離之相。
怕是,要與她們分開。
唐令儀被她說的臉紅,她背對著唐洛洛,“洛洛你將符箓給我們就行,何須……脫去衣物呢?!?/p>
她寬了外衣,只穿著薄薄的寢衣。
好身材若隱若現(xiàn)。
“這次的符不一樣,我要打入你們體內(nèi),尋常符箓可抵擋外部攻擊,但有些妖邪,會利用你們的夢境乃至念想,對你們不利,符箓打入體內(nèi),便可避免此類的侵害?!?/p>
那只孔雀闖入蕭衍的神識之后,她便研究了這種符。
幸虧是蕭衍的神識夠強大,否則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被迷的三魂不見七魄了。
唐令儀點點頭。
隨即感覺背上一暖,靈魂好似帶上了盔甲。
滿滿的安全感。
“好了,大姐你可以把衣服穿起來了。”唐洛洛抬了抬下巴,“郡主,到你了?!?/p>
欣然郡主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褪下了外裳。
唐洛洛指尖捻出一縷靈力,隨著符箓,從背后推入欣然體內(nèi)。
直至,符箓在她體內(nèi)成型。
金色的符文游走于她的七經(jīng)八脈,庇護她的靈魂,卻不會對她的身體和外表造成任何改變和不適。
唐洛洛撤回靈力,欣然扭頭道,“你為何不夸我身材好?”
唐洛洛:……
這該死的勝負欲。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郡主的身姿,自是無可挑剔,可惜我是個女的,只能看,不能吃,趕緊把衣服穿好把?!?/p>
欣然哼哼兩聲,上下掃描她,“你身材不差,不必妄自菲薄?!?/p>
唐洛洛:……
她什么時候妄自菲薄了?
唐令儀忍不住好笑,洛洛和郡主合該是親姐妹才是。
一嘴的騷話斗嘴,也不會不好意思。
…
五月十八,眨眼而至。
自天明起,天空便下起了花瓣雨。
百姓直呼神奇。
“小姐,外面飄起了花瓣雨,大家都說這是上天對小姐成婚的祝福呢!”流珠捧了一把花瓣進來,笑嘻嘻的說。
唐洛洛坐于銅鏡前,她剛起床,烏黑柔順的頭發(fā)披在腰上,臉上未施粉黛,眸子里還帶著一絲困倦。
“上天是不會給我下花瓣雨的。”
她看了眼那些花瓣,微微瞇起眸子。
花瓣上竟蘊含絲絲靈氣,觸碰到這花瓣的人,便能消除些自身的晦氣。
像是哪位仙人的手筆?
并且這花瓣很奇特,不像是凡間的花。
“這是什么花瓣?倒是不常見。”
郡主的聲音傳來。
果然,一時叫不出花瓣的名字。
唐洛洛留了片花瓣,塞進袖子里,勾唇道,“流珠,這花瓣不是普通花,拿去分給其他人,枯萎之前戴在身上,對你們有好處?!?/p>
“是?!绷髦楦吒吲d興的去了。
小姐說的話,她從不會質(zhì)疑。
“洛洛知道這是什么花?”郡主問。
唐洛洛搖頭,“不知道?!?/p>
“見過娘娘,老奴來替娘娘梳妝?!睂m里派的嬤嬤到了。
郡主擺手,“不必勞煩嬤嬤了,我跟令儀為她梳妝即可?!?/p>
“這……”
“怎么?嬤嬤信不過我們的手藝?”
“自然不是,那便勞煩郡主了,老奴先告退?!眿邒吆茏R趣的不插手。
郡主擼起袖子,“來吧!今日你最尊貴,想要個什么樣的妝面?本郡主都能滿足你?!?/p>
為女子上妝,也是一件快樂的事。
唐洛洛好笑,“你看著辦吧,我不挑剔?!?/p>
“妖嬈的?清純的?還是既冷艷又勾人的?”
唐洛洛:……
“還是冷艷勾人的吧,讓皇叔見之難忘,此生只臣服于你?!?/p>
唐令儀好笑,“郡主就是這么讓舅舅臣服于你的?”
“那當然?!毙廊缓敛豢蜌獾恼f,“你是怎么勾的謝尋臣服于你的?”
唐令儀抿唇,輕輕撫摸著唐洛洛柔順的長發(fā),“我的必殺技不是冷艷勾人,而是……清純溫柔的勾人?!?/p>
欣然恍然大悟,表示,“學到了!”
魏氏走到門口,聽著房間里笑聲,她怔住。
怎的……笑的這般猥瑣?
她嘆了口氣,罷了,晚點再進去吧。
免得聽到些閨房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