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落落的?!卑兹A應(yīng)了聲。
夜池鶩笑了聲。
“你笑什么?”白華覺得他的笑聲是對自己的一種輕視。
夜池鶩眼眸幽黑,“你以為她是在跟你說話么?!?/p>
難道不是么?
白華悄然張開手心,以內(nèi)力催動掌心藏著的毒藥,那毒藥無色無味,似一縷輕煙般不引人注意。
會隨著呼吸,進入人體內(nèi),見血封喉。
“夜兄,不要怪我,你不該惦記公主的?!卑兹A得意冷哼。
然。
夜池鶩紋絲不動,“是么?!?/p>
七公主百毒不侵。
想來這毒藥對她是無用的。
“我不怪你,你也莫怪我?!币钩佞F笑了笑。
白華皺眉。
毒發(fā)的時候到了。
“你為何沒事?”
夜池鶩,還好好地站著!
白華滿臉震驚。
“人族的毒,奈何不了本尊?!币钩佞F歪了歪頭,眼神邪魅而凌厲。
剎那間,他眼中魔氣化為實質(zhì)性,如利刃般,從白華面前穿胸而過。
白華陡然瞪大了雙眼。
低頭看著自己胸前一道冒著黑氣的豁口,不敢置信。
隨即,便是大口的血,從嘴里嘔出。
“你,你到底……”白華倒在地上,眼睛還在死死地盯著夜池鶩與蕭落。
大約是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
夜池鶩蹲下身,大發(fā)慈悲的告訴白華,“本尊乃魔君,死在本尊手里,你不冤。”
白華身體抽搐兩下,沒氣了。
夜池鶩起身,靠近蕭落,“本尊送你月縷衣,你就沒什么話要對本尊說?”
“沒有?!笔捖涞坏?,“我并不知這是你送的,若是知道,我會拿去燒了?!?/p>
月縷衣防毒,白華剛才的毒藥,不會傷她。
再者,她本就是百毒不侵之體。
自然不會有事。
夜池鶩磨了磨牙,“惹怒本尊,你知道后果么。”
蕭落平靜的與他對視,然后,扭頭走了。
被忽視的夜池鶩:……
這個女人,總是能精準的惹他生氣!
魔君拳頭捏的咯咯響,恨不能掐死她!
他都聽話的給白華留了個全尸,她連個謝字都沒有?
傲慢無禮的女人!
夜池鶩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拽住蕭落的胳膊,“本尊救了你,到了你該回報本尊的時候?!?/p>
“我沒讓你救?!笔捖鋽Q眉。
她甩了下,魔君抓的緊,沒能甩開。
“魔君特意趕來救我?”蕭落挑眉,眸色透著幾分戲謔。
“你還不謝謝本尊?!?/p>
魔君,還是個嘴硬傲嬌的。
蕭落勾唇,傾身緩緩靠近魔君,女子身上除了獨一無二的藥香,仿佛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下一秒,一縷寒光便劃過他眼角。
魔君眼神一變,輕而易舉的抓住蕭落揚起的手,臉色陰沉,“不識好歹的女人,你以為本尊能讓你偷襲第二次?!?/p>
竟然拿刀刺他!
這女人是沒有心肝嗎!
夜池鶩怒極反笑,他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擰斷這女人的手腕。
然,蕭落并不懼怕,“你是魔,我聽皇后說了,你刺殺過太子,對太子不利,便是我蕭家的仇人,我刺一刀算輕的!”
魔君真氣笑了,“本尊貴為魔君,殺他一個小孩子做什么?!?/p>
“魔君敢做不敢當?”蕭落冷笑。
若是旁人敢質(zhì)疑他。
夜池鶩當場就擰下她的腦袋來。
但他此刻卻盡力忍耐著,耐心的解釋道,“你以為太子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么,蕭衍的兒子,也是魔?!?/p>
“胡說八道!”蕭落眼神閃了閃。
“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本尊帶你回去。”夜池鶩有耐心,但不多。
一開始,確實想殺太子不假。
后來也沒那么想了。
只要太子不與他爭奪魔君之位,老老實實做他的皇帝,夜池鶩便與之井水不犯河水。
蕭落盯著他,“你是發(fā)現(xiàn)你打不過我皇叔夫婦二人,所以才這么說的吧?!?/p>
夜池鶩:……
扎心了。
魔君氣的胸口疼。
“放開!”蕭落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沒想刺殺魔君。
魔君哪是那么好刺殺的。
不過是訓魔的手段罷了。
夜池鶩并未松開,只是將她手中的短刀奪了去,“你應(yīng)該養(yǎng)在溫室里,若再有下次,本尊擰斷你的胳膊?!?/p>
“疼?!笔捖鋹灪咭宦?。
夜池鶩連忙松開手,“本尊沒用力啊?!?/p>
蕭落似笑非笑,揉了揉手腕道,“魔君不過如此?!?/p>
“你耍本尊?”夜池鶩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她騙了!
蕭落哼笑。
那傲然的模樣,好像在說,騙你又如何?
夜池鶩怒笑點頭,他堂堂魔君,竟然拿一個女人沒辦法?
若是魔侍在,定是驚呆了,魔君什么時候這么好脾氣過?
“公主!”
文濤的聲音,突兀又焦急,他快步走進,著急的拉著蕭落的胳膊,上下打量,“公主,可有傷著?”
蕭落愣了愣,“丞相,你怎么來了?”
“聽聞公主被挾持出城,我來接公主回去。”文濤直言道。
然后他注意到,地上的尸首。
正是大理寺在通緝的白華。
而還有一人,他不認識。
但不知為何,文濤心生一股危機感,他將蕭落擋在自己身后,面對夜池鶩道,“你是何人?”
瞧著文濤這個帶保護欲的動作,夜池鶩生出幾分無名怒火來,“人是我救下的,你們不覺得,來的有點晚了嗎?!?/p>
對方語氣中帶著嘲諷,文濤卻溫潤道,“是你救了公主?”
夜池鶩冷嗤。
文濤覺得,這人對他有敵意,下意識的,他想讓七公主離此人遠些,總覺得此人很危險。
“唐逆,回去后給他救人的賞銀?!?/p>
文濤是如此說的。
唐逆隨后而來,一進來便先檢查了白華的尸首,致命傷在胸腔正中,一招斃命。
但很奇怪,不像是刀劍所傷。
傷口上,有黑氣。
就連傷口的皮肉,都是黑的。
不對勁。
唐逆檢查完尸首,看向夜池鶩,“白華也是你殺的?”
“是,我?guī)凸俑D殺了通緝犯,也有賞銀么?!币钩佞F譏笑道。
“你是如何殺他的?”唐逆又問。
夜池鶩勾唇,眼神戲謔,“你問公主啊,是她下令,讓我留個全尸?!?/p>
唐逆和文濤同時看向蕭落。
蕭落臉色有過瞬間的猶豫,夜池鶩更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片刻后,便見她直直抬手,指向夜池鶩,“他不是人,乃妖魔?!?/p>
夜池鶩頓時面色鐵青,咬牙切齒,“你這個沒心沒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