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出師不利,壓力便給到顧瀾城。
顧瀾城是商人,他知道喬米和喬馨的姐妹情還沒有好到讓喬米心甘情愿為她捐腎的地步。所以他決定委屈求全——犧牲自己的巨大利益。
他找到喬米,直接生硬的向她表白:“小米,我想我可能有點喜歡你了。我愿意跟你結(jié)婚。不過——”
他本來還想說結(jié)婚的條件,可是喬米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傻了。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搖搖頭狐疑道:“沒發(fā)燒呢,怎么說胡話呢?瀾城哥,是不是顧叔叔逼著你盡快結(jié)婚?如果是這樣,我可以跟你結(jié)婚,不過只能假結(jié)婚。一年后我們就離婚。這樣你就能顧叔交差…”
顧瀾城傻了。
他一直認為自己身價不菲,但凡是他看上的女孩,只要招招手,對方就該向舔狗般一樣爬過來。可是喬米始終跟他保持著體面的距離,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這個小姑娘很有腦子。
若不是真愛,她絕不會含糊。
于是他改變主意,從利誘變成攻心為上。
他開始花更多的精力來陪她,也讓秘書為她挑選禮物……
然而,喬米收到他的禮物,卻也只是把它們鎖進抽屜。
在顧瀾城樂此不疲的追求下,喬米終于發(fā)出靈魂拷問:“瀾城哥,你最近是不是很閑?”
顧瀾城有些心虛:“不,我很忙。”
“那你為什么還有那么多時間陪我?”
“看不出來嗎,我在追求你?!鳖櫈懗钦f完這句話,耳根就紅了。
并非荷爾蒙的本能生理反應(yīng),而是羞愧于自己的算計。
可是喬米看到他耳根紅了,竟然該死的相信了他。
他攻勢太猛,情話說出來不過是水到渠成。
這讓外人都誤會了他們的關(guān)系,媒體更是大肆渲染太子爺養(yǎng)成系愛情,他愛的女孩,是他親手培養(yǎng)的,果然太子爺非凡人。
喬米縱使聰慧,清醒。可是到底是從小缺愛,被人稍微優(yōu)待一點,就有些迷失。更何況對方是如此優(yōu)秀的太子爺。
她終于愛上了顧瀾城。
于是,她和顧瀾城的地位發(fā)生反轉(zhuǎn)了。
從前是顧瀾城接她,如今換她卻接送顧瀾城。
從前是顧瀾城為她下面,她都要感動得熱淚盈眶。如今她卻為了顧瀾城,學(xué)會洗衣煲湯。
顧瀾城和喬米的“雙向奔赴”,卻激垮了喬馨。
她這個正牌女友跟顧瀾城吵鬧了一頓:“瀾城,我不開心。你對喬米太好了。我吃醋了?!?/p>
顧瀾城心疼極了,他不忍心喬馨難過,遂不愿意再陪喬米再做戲。
他跟喬米攤牌:“小米,你姐和我是青梅竹馬,雖然我跟她緣分很淺。但是看到她現(xiàn)在被病魔折磨,我很為她心痛。”
“聽喬伯父說,你跟她血型相符,又是親戚,你若是為她捐腎,她存活的幾率非常大。小米,我知道我的這個要求非常過分,捐腎后雖然不影響性命,可是體質(zhì)可能差些?!?/p>
他信誓旦旦的承諾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會一輩子對你好。所以你不需要辛苦養(yǎng)家,我會讓你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的。一定讓你壽終正寢?!?/p>
“你是不是愛她?”喬米開門見山的問。
她的眼睛干凈澄澈,不帶一絲絲雜質(zhì)。。
顧瀾城不知為何慌了,他誠惶誠恐:“說什么傻話呢?我愛的是你。只不過你姐姐從前救過我的性命,我感恩她,便想著償還這份恩情?!?/p>
喬米久久沒有說話。
顧瀾城感到慌張。
直覺告訴他,喬米并不信他。
可是喬米最后嘆口氣,道:“瀾城哥,我信你。誰讓我們是戀人呢,戀人就該彼此相信,彼此忠誠。你對她的虧欠,我替你彌補?!?/p>
顧瀾城怔在原地。
喬米堅守的戀人準則:彼此信任,彼此忠誠。令他心慌。
隔天,顧瀾城或許為了信守承諾,或許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又或許是為了替喬馨爭取更快的移植手術(shù)的時間,他將喬米拉起來:“小米,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
喬米自然歡喜。
他們拿到結(jié)婚證,從民政局走出來,顧瀾城就接到了喬父電話:“瀾城,馨兒聽說你跟喬米領(lǐng)證了,她鬧著絕食。我怎么勸她都沒有用?!?/p>
顧瀾城臉色緊張:“我馬上過來。”
那天的雨嚇得特別大。
可是顧瀾城轉(zhuǎn)頭就把喬米扔在街道旁:“小米,公司出了點事情,需要我回去緊急處理?!?/p>
喬米便十分豁達:“那你趕緊去吧?!?/p>
顧瀾城甚至都沒有關(guān)心的詢問她如何回去,便開著車離開了。
那天喬米在凄風(fēng)冷雨中等了半個小時,才打到車。
顧瀾城趕到醫(yī)院,喬馨看到他,委屈的撲到他懷里嚶嚶嚶的哭起來?!盀懗牵闶遣皇遣灰伊??”
顧瀾城完全忘記了自己有婦之夫的身份,他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馨兒,我跟喬米結(jié)婚,都是為了你。你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你這樣做,我的付出豈不是就白費了?”
喬馨在顧瀾城情話綿綿的安撫下,她才停止胡鬧。
而喬米回到家,坐在窗臺前望著雨打芭蕉,臉上掛著淺淺的幸福的笑意。
只是,又因想到什么,她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喬米,不要肖想著依靠瀾城哥過上你想要的日子。這樣的你,配不上他。你得更努力,便得更優(yōu)秀,才配和他站在一起。”
喬米,從來不是菟絲花。
那天晚上,喬米坐在床上,嬌羞的臉如火紅的玫瑰,可是她等了許久許久,直到瞌睡來襲,她扛不住睡著了,也沒有等到顧瀾城的回歸。
次日,顧瀾城回家。
仿佛他昨晚的缺席十分理所當然,在面對喬米時,沒有道歉,沒有解釋,只是如往常般,和喬米享用早餐。
直到他吃完一半的披薩,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喬米好像沒動筷子。她只是靜靜的望著顧瀾城,眼睛里波瀾不驚。
“怎么了?”顧瀾城淡淡的問。
“瀾城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
顧瀾城差點被噎住,這時候他才清楚的意識到:領(lǐng)證了,就是人夫,肩膀上就有責任。
而不是如以前一般想做啥就做啥。
他有些不開心了。
這種事,我怎么能忘?”顧瀾城擠出一抹虛假的笑容,卻不見里面的愧疚。
喬米道:“瀾城哥,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結(jié)婚,其實我們可以……”
顧瀾城瞬間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