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帝都就是個不講理的地方。女人冷著臉呵斥保鏢們:“愣著做什么?把她抓起來。等爺有空了再審問她,定讓她交待出接近爺?shù)恼鎸嵞康??!?/p>
保鏢們一個反手剪將念笙給押著,念笙身子弱,當(dāng)即疼得嗷了一聲。
輪椅上的男人似乎明顯顫了一下,他倏地抬起頭,墨鏡下的眼睛雖然看不到,可是就是讓人無端能生出一股畏懼的心理。
念笙頓時老實不動彈。
意外的是,保鏢們就好像接受到命令般倏地松開她。
男人性感魅惑的喉結(jié)滾了滾,似乎調(diào)整了聲帶的發(fā)音,暗啞低沉道:“讓她走?!?/p>
念笙只覺得這聲音雖然陌生,可是這說話抑揚頓挫的腔調(diào)卻莫名的給她親近感。
她不自覺的微微湊近男人,企圖透過黑色的墨鏡看清楚他的臉龐。
男人卻忽然抬起頭,正視著她。
念笙反而怯場,拉遠距離。
男人明顯的勾了勾唇:“我很好看?”
心情好似很愉悅。
念笙搖頭。
男人的嘴角弧度消失。好似對她的反應(yīng)很不滿。
念笙趕緊補救道:“不是,你很好看。可我看你,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而是因為,我莫名的覺得你很熟悉。我們是不是見過?”
男人沉默良久:“沒有。”
然后對身后的助理道:“走吧。”
一群人魚貫而入電梯。
獨獨留下念笙待在原地發(fā)呆。
她摳摳腦袋:“這個人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念笙心事重重的回到喬馨的病房喬馨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此刻她安靜的坐在床上,享受般的吃著喬母給她帶來的美食。
她的嘴角涂上果醬,喬母溫柔細致的伸出指腹為她揩去嘴角的果醬。
念笙看到這一幕,她眼里莫名的流露出一幕神往。女傭扯著她的手:“夫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p>
念笙便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她來到醫(yī)院門口,回頭看到喬母沒有跟上來,便坐在旁邊的木椅上,安靜的等著喬母出來。
三樓的院長辦公室里。
落地窗旁,一架輪椅安置在窗戶旁,輪椅上的男人默默的摘下眼鏡,露出一雙凌厲卻魅惑的眼睛。
男人俯瞰著樓下,目光聚焦在木椅上。不知他看到了什么,陰翳的臉龐仿佛遣散了所有霧霾,云開霧散后,俊美的臉龐明媚不已。
身后的助理疑惑的問:“爺,為何對她如此寬容?”
男人陰冷道:“哪里寬容?”
助理道:“若是其他女人碰了爺?shù)臇|西,爺必然勃然大怒。被人碰過的東西都會燒掉,置換新的。”
男人淡淡道:“我的強迫潔癖癥也要分人的。”
助理傻眼。
她疑惑的瞥了眼樓下木椅上的女人。
在她記憶里,爺這十年從未對誰破例過,為何獨獨對這個女人如此特殊?
“所以爺,還要不要調(diào)查她接近爺?shù)脑??”助理請示道?/p>
“不必。”
助理道:“爺,可是她是從喬馨的病房里跑出來的。她故意接近你,肯定是為了調(diào)查你跟喬馨的聯(lián)系?”
男人聲音裹著寒霜:“要我說第二遍嗎?”
助理顫了顫:“是,我知道了?!?/p>
樓下。
念笙等了許久,才等來喬母。
喬母有些心虛,欲蓋彌彰的解釋道:“馨兒如今精神失常,依賴我得很。我走不了,耽誤你的時間了?!?/p>
念笙淡淡然道:“你是她媽,你想照顧她便光明正大的照顧她。何必對我說?”
她說完就鉆進車里。
女傭白了喬母一眼,哼哼唧唧道:“真當(dāng)我們夫人是傻子?這么拙劣的借口也虧你說得出口。分明不是喬馨依賴你,而是你舍不得她。”
喬馨垂著頭不敢再說。
女傭推著她上了車。
“夫人,回家嗎?”司機問。
念笙道:“去楓葉集團?!彼膊恢雷约菏窃趺戳?,這一刻瘋狂的想要求證燕鴻笙所在的地方。
直到她來到楓葉集團,見到了開了一上午會的燕鴻笙,她心里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情愫才落下來。
“姐姐,你怎么來了?”燕鴻笙聽說她來了,徑直從會議室逃出來,親自接見了念笙。
念笙很是羞愧,她也不知如何言明她心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恐慌。“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p>
燕鴻笙很是歡喜:“那姐姐稍等我一下。我開完會議后帶你去吃飯。”
念笙點頭。
她本以為這是一個冗長的會議,誰知燕鴻笙很快折返。
念笙都忍不住好奇的問:“會議結(jié)束了?”
燕鴻笙道:“接下來的內(nèi)容不重要,我讓左岸幫我負責(zé)?!?/p>
念笙愣了愣,在燕鴻笙這里,能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呢?
她忽然挽著他的手臂,她對燕鴻笙生出一股強大的依賴和信念感。她知道,任何時候,燕鴻笙都不會傷害她。
“小笙,我今天去看喬馨了?!弊谥胁蛷d的包間里,念笙覺得應(yīng)該對他坦誠以待。
燕鴻笙卻絲毫沒有任何責(zé)怪的意思,反而照顧著她的情緒:“她沒有像以前那樣不知輕重的欺負你吧?”
念笙笑道:“有你護著我,誰敢欺負我?”
燕鴻笙璀璨一笑:“能夠成為你的倚仗,我感到很開心。”
仿佛他活著的目的就是讓念笙開心似的。
服務(wù)員推門進來,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就這樣有條不紊的上了餐桌。
全部是念笙愛吃的。
念笙望著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她第一次生出一股強大的反省能力。
好像從來都是燕鴻笙單方面的輸出他的感情?
而她不能這般熱烈的回應(yīng)過他的愛?
他是個好丈夫。
可她不是個好妻子。
就連他期待的同房,她也還沒有給他。
自從第一次她表現(xiàn)出有些推拒后,他再也不曾為難過她。
“小笙?!蹦铙虾鋈晃罩氖?。
“以后我也愿意做你的倚靠?!?/p>
燕鴻笙就笑了:“好啊?!彼麑㈩^靠在她的肩膀上,裝出柔弱的模樣,“那以后我就要仰仗姐姐的照顧了?!?/p>
念笙溫柔的笑著:“我愿意?!?/p>
兩個人甜情蜜意的相擁,念笙倏地覺得,這樣就很好。她對輪椅男人的質(zhì)疑,就讓它隨風(fēng)飄去。
與她何干?
她只要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