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屑本來心中帶著鄙視,可看到畫像女子的那一瞬,他忍不住眼神一縮,緊緊地握著畫卷,直直地盯著上面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一身天青色的衣裙,手中拿著一把劍,精致的眉眼全都是冷傲肅殺,仿佛千軍萬馬,她都不看在眼中。
他甚至看出了一股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更主要的是她那張絕美的臉,給他太大的沖擊,讓他覺得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動,莫名的想要占為己有。
對,就是這個(gè)詞:占為己有!
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一件事,更沒有如此渴望過一個(gè)人。
寒一和寒二感覺到公子的不對,公子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更何況他此刻還戴著面具,可他們卻從公子那冷傲平淡的眼神中看出了激動,有些擔(dān)心地上前叫:“公子!”
楚屑從瘋狂的占有欲中清醒過來,冷冷地看著眼前賣畫的人問道:“你可看過這畫像?”
說完又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若是他沒有看到,又怎么會知道這是蕭夫人的畫像。
“這畫像上的人叫什么名字?”
賣畫之人被楚屑冷傲的氣勢所震懾,嚇得全身發(fā)抖。吞吞吐吐地說道:“洛……嫣”
聽到洛嫣的名字,楚屑的心又是一縮,疼得他呼吸都是一停。
可即便他難受得厲害,可又覺得無端的歡喜。
“洛……嫣。”
前一個(gè)字帶著嗜血的殺戮,可后一個(gè)字,卻又說不出的柔情,道不盡的深情。
寒一和寒二震驚的看著楚屑,他們主子是嗜血的,可不敢相信,從一個(gè)名字中居然聽出主子的深情?
他們是不是聽錯(cuò)了?
寒一和寒二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震撼。
看來,他們沒有聽錯(cuò)。
“將他殺了!”
她的畫像,這種人不配摸,更不配從他嘴中說出她的名字。
賣畫之人震驚了,他就貪財(cái),受人之托過來賣一幅畫,怎么就招來殺身之禍?
“公子饒命。公子……”
還會不等他說完,寒二已經(jīng)上前,一手捂著他的口鼻,一手按著他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扭,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咽了氣。然后悄無聲息地帶著人離開去處理了。
寒一向前一步緊張地問道:“公子,是不是這畫上有毒?”所以公子才殺人?
即便楚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可看著眼前的畫像,他的眉眼都不由得生出一股溫柔,摸著畫上的人,冷冽的語氣都帶著一股溫柔的笑意,“有毒?是呀,很濃烈的毒。”
她一定是世間最濃烈的毒藥,若不然怎么會只看一眼,就讓他心痛如割,卻又幸福無比。
這種又痛又開心的復(fù)雜讓他此刻明白,他一直覺得自己缺了一些什么。
原來缺的就是她。
寒一不知道楚屑此刻此的想法,他聽說這畫上有毒,還以為公子中毒了,急忙說道:“公子,我現(xiàn)在就去找寒八。
說著匆匆地往外走,卻被主子叫住,“不用了,她給我下的是世間誰都解不了的毒?!?/p>
寒一一聽更緊張了,急忙說道:“居然有這么厲害的毒?公子,那咱們趕快去神醫(yī)谷吧,相信神醫(yī)谷一定能夠解的。”
楚屑則直直地看著畫像,感受到胸膛傳來的陣陣疼痛,笑著說道:“不用解,即便是疼,也讓我很開心?!?/p>
而且他知道,洛嫣是他永遠(yuǎn)無法解除的毒。
寒一越聽越害怕了,甚至覺得公子中毒很深,都開始說胡話了。
“公子,咱們趕快回去吧?!?/p>
楚屑看著畫像,搖頭說道:“不著急?!?/p>
“公子……”
“閉嘴!”
寒一正要再勸,突然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壓力朝著他襲來,他知道是公子,公子不想讓他說話,而且感覺到公子的壓力還是如此的濃重,想來那毒并不是太嚴(yán)重,公子應(yīng)該能夠控制得住,所以也不敢說話,只能很擔(dān)心的站在一旁。
看著公子如同著了魔一般看著那個(gè)畫像,一看就是一個(gè)多時(shí)辰,又是擔(dān)心,又是詫異。
公子為何看蕭夫人的畫像這么久?
公子看來真的中毒了,還是那種擾人心智的毒。
楚屑看了半天,除了覺得眼前的女子讓他渴望之外,腦海中依然沒有任何關(guān)于洛嫣的印象,他不由得死心。
看來他吃的那個(gè)失憶藥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讓他到現(xiàn)在關(guān)于她的事情,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不過沒關(guān)系,他遲早會找回來的。
命令道:“以后關(guān)于蕭御澤和洛嫣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shí)間告訴我?!?/p>
“是!”
楚屑想到他們的消息不由得想起了兩個(gè)月前,天下第一莊的門外,那個(gè)一閃而過穿著藍(lán)色衣服,讓他心中不舒服的男人。
他現(xiàn)在知道了,為何看到那個(gè)身影他就會不舒服,心中隱隱的嫉妒。因?yàn)槟鞘鞘捰鶟伞?/p>
想到這里,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記得清楚,那個(gè)男人那天那么匆忙,是因?yàn)閼阎斜е粋€(gè)女子,他能夠感知到那個(gè)女子身受重傷。
蕭御澤抱的人唯有可能是。
可惡,他居然讓洛嫣受傷了。
真是廢物!
而是誰傷了她?
想到蕭御澤的身法,楚屑眼神微瞇,想來除了裴鴻羽,沒有人能夠在他的手中傷了她。
裴鴻羽,真是可惡!
他現(xiàn)在恨不能立刻去找洛嫣,將她搶過來自己保護(hù),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蕭御澤的對手,也不是裴鴻羽的對手。
即便他有神骨也不成。
他不由想起裴鴻羽的話,在這一刻他下了決定,不再猶豫,抬起腳,大步的離開。
韓芳婉聽說楚屑拿到了嫣姐姐的畫像,就知道表哥口中的毒是什么意思了。
“你們放心,表哥沒事,也沒有中毒。我去看看他?!?/p>
說要,急匆匆地朝著楚屑的房間跑去。
就見楚屑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拿著一幅畫,認(rèn)真地端詳著,但她知道,表哥在等她。
韓芳婉想要將那幅畫給搶過來,然后毀掉,可是不由得一笑,毀了又如何?
裴鴻羽還既然能將嫣姐姐的一幅畫送到表哥的面前,就能將第二幅送到表哥的面前,更何況表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了嫣姐姐的畫像。
從寒一寒二告訴她的,表哥恐怕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記憶。
都是該死的裴鴻羽,還是那么可惡!
“表哥!”
韓芳婉見楚屑并不搭理她,心中有些慌,更不確定表哥到底有沒有恢復(fù)記憶。
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沉思著要說些什么,就聽表哥冷冷地說道:“你不應(yīng)該給我個(gè)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