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逃出上京東門后,立刻騎上早已備好的馬匹,連夜往完顏部趕去,帶到天色發(fā)白四人總算是趕回了完顏部。
“吳乞買,你給公主殿下暫時安排個住處吧,別委屈了公主殿下!”一到完顏部,阿骨打立馬對吳乞買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吳乞買立刻去給拓跋沁張羅住處去了。
阿骨打隨即又轉(zhuǎn)過頭對拓跋沁說道:“那些南邊的走私商人過段時間才能到,這段時間就只能委屈公主一下了!”
其實今天就有一艘走私船在港口裝貨,但報酬還沒有到手,阿骨打自然不可能就這么放拓跋沁走。
拓跋沁自然也明白這一點(diǎn),隨即從懷里掏出了鑰匙和那半枚令牌遞給了阿骨打。
“你拿著這兩樣?xùn)|西去上京西南邊一個叫鞍山的小鎮(zhèn),鎮(zhèn)上有座鐵礦,交給這礦主人即可,到時候他便能帶你開啟私庫!”
拓跋沁這邊剛在完顏部住下,而拓跋慎這邊也收到了公主府失火的消息。
“朕那個好女兒呢?”
侍衛(wèi)頭領(lǐng)跪在地上冷汗直冒,“臣帶人冒火進(jìn)到公主府搜尋,但并沒有找到公主的蹤跡,可能......”
“廢物!找不到那就是跑了!她可沒那么容易死!”拓跋慎太清楚拓跋沁的手段了,這場大火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放的!
不過拓跋沁這么一走,拓跋慎就頭疼了,他的子女雖多,可像拓跋沁這么聰慧且舍得下身段來行商賈之事卻只有拓跋沁一個,而且拓跋沁跑了,他找誰來嫁給赫連興呢?
就在拓跋慎努力整合自己勢力的時候,張玄這邊總算是搞出了他心心念念的無線電臺!
其實電臺很快就造好了,就是電池廢了一番工夫,想要制作蓄電池那就得有硫酸。
工業(yè)制取硫酸的辦法是別想了,只能通過硝化法來制取,硫磺還好說,硝石大部分都被張玄用來制取火藥了。
最后只能逼得張玄派人去燕京附近的旱廁里面刮硝,穿著精良甲胄的羽林軍蹲在臭氣熏天的旱廁里刮硝土的場面實在是違和,自然也激起了大幫民眾圍觀。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張玄又喜提“偷糞大王”的稱號!
雖然過程很曲折,但最終張玄還是搞出來了鉛酸電池。
為了抗腐蝕,電池的外殼材料張玄用的是陶瓷,這讓電池的重量陡增,同時也極易碰撞破損。
但也是沒法的事,畢竟塑料這玩意兒需要的前置科技樹太長了。
讓王秀感到奇怪的是,懷里的“方云英”既沒有掙扎,也沒有迎合,而是渾身都在顫栗。
“云英妹子,你還好吧?”
王秀開始擔(dān)心對方是不是生病了。
“啊!~~~”
懷里的麗人突然發(fā)出一個滅掉整個世界的高音,也幸虧這會兒沒安裝什么玻璃窗之類的,要不肯定被這陣尖叫聲震碎。
王秀捂著耳朵蹲了下來。
這是人能發(fā)出來的聲音嗎?
“你,你!”女人轉(zhuǎn)過身看看向王秀,身前的起伏因為急促的呼吸更加蔚為壯觀。
王秀這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云英妹子”,兩人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眼前人氣質(zhì)更加成熟清冷,沒了“方云英”那種渾然天成的嬌媚。
聯(lián)想到這個時代女人都嫁人生子挺早的,王秀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你是二小姐的母親?”
對方顯然還沒有從陌生人的襲擊中回過神來。
“什么二小姐?”
“就是方二小姐,方云英!”
“方云英?”女人明顯慌亂了一下,“對對對,我是方云英的母親!”
還真是準(zhǔn)岳母大人啊!
這算啥事?。?/p>
“你就是王秀吧,云英給我提起過你!”女人絕口不提剛才的一幕。
王秀于是也默契地忘掉了剛才的糗事,“對,我是王秀,沒想到二小姐居然請伯母來照顧這家店?!?/p>
女人尷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云英要處理很多政事,抽不開身,只能讓我這個做母親的來了!”
王秀突然對還未蒙面的泰山大人滿是羨慕,瞧人家這家庭地位,工作女兒干,賺錢老婆來,自己躺著就行!
這么一想,自己要娶“方云英”的難度就大大提升了啊,這可不是拱別家白菜那么簡單,這還是在砸人飯碗??!
打?。〈蜃。?/p>
這種事還是以后再考慮吧!
現(xiàn)在要緊的是怎么把店鋪給做起來,只要賺到了海量的錢,怎么都好說!
有了錢,自己就能招攬更多的人,有了人,自己的勢力才能逐步走出鳳凰山那個山坳!
“二小姐對這家店鋪有什么交代沒有?”
女人搖了搖頭,“云英只說,讓王統(tǒng)領(lǐng)盡情施為,我只看賬目,遇到麻煩可以給我說,我轉(zhuǎn)達(dá)給云英!”
真是打的好算盤,就只提供背景支持,干活都我來是吧,還要分走五成利潤!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等把云英妹子娶進(jìn)門,還不都是我的!
在跟準(zhǔn)岳母寒暄了一通后,王秀結(jié)束了這次尷尬的相遇。
轉(zhuǎn)頭來到后面的倉庫。
這會兒貨物還在搬,但王秀卻把燕山和裴虎都叫了過來,這倆人一白一黑,一個俊一個丑,一個靈巧,一個威猛。
“你倆,帶上點(diǎn)香水和香皂,我們開拓客戶去!”
半個時辰后,裴虎愣愣看著頭上“麗春樓”的招牌,還有樓上不斷揮舞著錦帕的姑娘們。
“大當(dāng)家,這就是我們要開拓的客戶嗎?”
“怎么不行嗎?”王秀反問道。
“太行了!”裴虎隨即像個傻子一樣的笑了起來。
王秀這可不是以公謀私?。?/p>
鳳凰山的產(chǎn)品,有一樣算一樣都是高端奢侈品,對于奢侈品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獲得高端用戶的認(rèn)可。
那么哪些地方是高端用戶的聚集地呢?
第一當(dāng)然就是朝廷了,如果王秀能在皇帝朝會的時候打廣告,或者直接讓皇帝為自己代言,那效果自然沒話說。
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幾乎等于零。
要說第二的話,那青樓就當(dāng)仁不讓了!
大周朝的青樓不單單是個賣淫場所,而是一處綜合性的娛樂設(shè)施,目標(biāo)群體就是道貌岸然的公卿貴族們!
而這些人恰好又和王秀的目標(biāo)客戶重疊。
所以不從青樓入手,都不專業(yè)!
這么想了一通后,王秀也就心安理得走進(jìn)了麗春樓。
“等會不許叫我大當(dāng)家了!一聽就不是啥正經(jīng)人!”
那你是正經(jīng)人嗎?
裴虎暗暗腹誹道。
“那叫你什么?王書記?”
“那也不行,多影響干部形象?。〗形彝豕泳托辛?!”
在王秀的預(yù)想中,他們應(yīng)該一進(jìn)門就被老鴇熱情的招呼著,然后再叫來一排姑娘讓他挑選。
然而現(xiàn)實是,他們都坐下一刻鐘了,連個倒茶水都龜公都沒伺候。
“哇!大周的服務(wù)行業(yè)太不專業(yè)了!還不如我們鳳凰寨上的隨便一個小店!”王秀不滿的嘟囔道。
“王公子,或許是因為我們身上衣服的原因吧?”燕山心思靈巧,一下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我們衣服怎么了?鳳凰紡織廠出產(chǎn)的優(yōu)質(zhì)品,你看著針腳多密!”王秀才不同意燕山的看法。
“可針腳再密,它也只是棉的??!您看這里的人,誰不是穿的綾羅綢緞?”
王秀摸了摸下巴,好吧,王秀不得不承認(rèn)在紡織這一塊,鳳凰寨高端不起來。
誰叫鳳凰寨原本就沒幾個女人呢?
而且僅有的幾個,在王秀上臺后,還給發(fā)了安家費(fèi)放回家了。
一群光棍,想在紡織業(yè)有所建樹,只能靠走量了,像錦織這種高端工藝是想也別想了。
既然衣著吸引不了人,那王秀只能通過其他方式吸引注意力了。
“啪!”
王秀從懷里掏出一錠大大的金元寶,猛地拍在桌上!
效果十分明顯!
沒過兩分鐘,老鴇就聞著味兒過來了。
“哎喲!幾位爺,老身老眼昏花,一時竟沒注意到幾位貴客!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王秀也不跟對方啰嗦,“把你這兒最漂亮的姑娘都給我叫來!爺今天包場了!”
裴虎一聽連忙激動地給王秀比了大拇指。
“順便,告訴全場!今晚的消費(fèi),全部由我王公子買單!”
能到麗春樓消費(fèi)的,來日未必不會到“鳳來儀”消費(fèi),這招是放長線釣大魚。
老鴇一聽幸福的都快暈過去了,多久沒見過這么豪氣的主了!
連忙拽著她那碩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給王秀找姑娘去了。
此時,太極宮,紫薇殿內(nèi),蕭逸君一邊看著奏折,一邊聽著皇城司總管的匯報。
皇城司是特屬于皇帝的情報機(jī)構(gòu),人事財政都是皇帝一把抓,因而只忠于皇帝,視為皇帝之鷹犬爪牙,是皇帝監(jiān)視百官和京城的重要工具。
“王秀皇城司派人盯了吧?他今天進(jìn)城后都干了什么?”
皇城司總管太監(jiān)魚承恩回道:“王秀今天進(jìn)城后,先是到了鳳來儀與太后做了交接,然后就領(lǐng)著兩個小廝去了麗春樓!”
啪!
簫逸君用來朱批的筆折了!
方云翼大周朝紈绔子弟的杰出代表,發(fā)揚(yáng)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傳統(tǒng)精神。
他老子方哲言喜歡納小妾,而方大少則喜歡逛窯子。
剛從戶部下班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就換上常服直奔麗春樓來了。
“方公子!您可算來了!快快快,里邊請!”對于方云翼這等熟客,老鴇是一定要招呼好的。
“綠柳呢?快把她叫來!”方云翼滿臉的迫不及待。
“哎呀!方公子,不湊巧綠柳她這會兒正在陪客人呢,要不換一位?”
方云翼皺了皺眉,“那就瑤琴吧!”
“嘿嘿,瑤琴她也在陪客!”老鴇賠笑道。
方云翼有些不爽了,接著又報出了幾個姑娘的名字,結(jié)果卻依然被告知在陪客。
方云翼徹底火了,扯著老鴇的領(lǐng)子吼道:“你在消遣本公子是不是?哪能我相熟的姑娘全在接客?”
老鴇隨即不情不愿的解釋道:“有個豪氣的客人把麗春樓有姿色的姑娘全包了,這會兒實在是沒人了,要不方公子你先聽聽曲兒,等哪位姑娘空了,我立馬給你叫來!”
“聽你媽!什么人這么拽,你領(lǐng)我去,我倒要看看!”
聽曲兒?他方云翼看起來像是吃素的嗎?
老鴇自然是不愿意兩邊客人起沖突的,但架不住方云翼的威脅。
最后只能把方云翼領(lǐng)到了王秀所在的包間。
“砰!”
包間的門被大力踢開了,包間里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大.....王公子,你等著,我去收拾對方!”
被打擾了興致的裴虎非常惱怒。
但王秀隨即拉住了對方,開玩笑呢,他來這里是發(fā)展客戶,和客戶結(jié)緣的,不是結(jié)仇的!
“坐下,我來招呼!”
裴虎不情不愿的坐下了,裴虎這邊坐下,方云翼就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
“你們是何人,為何把我相好的姑娘都包了?”
拿了王秀好處的綠柳連忙給王秀小聲說道:“這位是方相家的大公子,惹不得!”
王秀卻聽得眼睛一亮,大舅子??!
“哎呀!方公子??!久仰大名!來來來,坐坐坐!”
王秀的熱情把方云翼弄得有些懵,他是來找茬的,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這種反應(yīng),反倒讓他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了。
“你誰???我認(rèn)識你嗎?”
“你不認(rèn)識我,但我認(rèn)識你妹啊!”
“你敢罵我?”
“不是,我是說我真認(rèn)識你妹妹!方云英小姐!”
方云翼更懵了,他妹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哪去結(jié)識一個帶著奇怪飾品的男人啊?
王秀見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即又補(bǔ)充道:“令妹如今和我是合作關(guān)系,我們以后也說不定會成為一家人,所以別客氣,這里的姑娘你隨便挑!”
方云翼越聽越迷糊,什么合作,什么一家人,這都啥跟啥???
這還沒算完,王秀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支鋼筆。
“令妹走的急,只買了一些大眾貨物,有些產(chǎn)量比較低的好貨,她那兒可沒有,就譬如這只鋼筆!”
王秀擰開鋼筆帽,隨手在手背上寫了起來。
“隨時隨地,你想寫就寫,純金的筆頭,氧化銀的外殼,美觀大方,走那兒掏出來都是檔次!”
方云翼看著王秀手里的鋼筆,不得不說這東西還真是漂亮!
純金的筆頭就不說了,光是這個什么“氧化銀”的外殼,黑亮黑亮的,就很低調(diào)奢華!
王秀說完就把鋼筆遞到了方云翼手里,方云翼不可置信的問道:“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