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證明,這些擔(dān)心是多余的了!
對于經(jīng)過軍事改革,裝配了新式武器的北涼軍隊來說,收拾起大乾軍隊來就是砍瓜切菜。
大乾方面自然也試圖抵抗過,但組織起來的十萬大軍,很快便在張玄大炮加騎兵的戰(zhàn)法下徹底崩潰,淪為了一邊倒的屠殺。
汴京距離黃河本就不遠(yuǎn),是以消滅了大乾臨時組織起的軍隊后,張玄出兵不過兩個月便包圍了汴京城。
汴京集中了大乾近三分之一的財富,臣民百萬,不想生靈涂炭的張玄便向張昊喊話,要求對方投降。
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張昊的喪心病狂,為了震懾住汴京城中的投降派,張昊命人在城中點起了大火,大火整整燒了三天,燒死的民眾數(shù)以萬計!
最后張昊還把罪責(zé)歸咎在張玄身上!
見對方如此喪心病狂,張玄也不得不下達(dá)了攻城命令,在經(jīng)過數(shù)十輪炮擊后,汴京城西面的城墻垮出了一個缺口。
經(jīng)過一場慘烈的攻防戰(zhàn)后,最終北涼軍還是攻入了汴京。
無力回天的張昊,最后在紫薇宮點火自焚,又燒毀了兩座宮殿!
隨著張昊的自焚,大乾全境也緊跟著向北涼投誠!
三個月滅國,使張玄的威望在民間達(dá)到頂峰。
然而張玄并沒有因此自得,而是進(jìn)一步規(guī)劃今后的發(fā)展,并改國號為“華夏帝國”。
改元十年,華夏帝國第一臺蒸汽機(jī)出現(xiàn)。
改元十二年,華夏帝國第一條鐵路燕汴鐵路開始動工,總理張玄親自參加了工程奠基儀式。
改元十三年,華夏帝國第一部電影長篇《哪吒鬧?!穯柺?,張玄親自擔(dān)任導(dǎo)演。
改元十四年,華夏帝國第一座化工廠問世,由內(nèi)閣工業(yè)部部長余瞻兼任廠長。
改元十五年,華夏帝國第一座高等學(xué)府,燕京大學(xué)建立,共設(shè)了七個學(xué)院,教材大多由張玄親自編撰。
改元十六年,張玄長女拓跋嫣出嫁,民眾自發(fā)節(jié)慶三日。
改元十七年,燕汴鐵路通車,無數(shù)民眾蜂擁至火車站觀看火車,由于對現(xiàn)場秩序不夠重視,導(dǎo)致了踩踏事故,事后安全部長和交通部長均被問責(zé)處分。
改元十九年,華夏帝國第一座火電站建立,之后在一年內(nèi),華夏帝國先后有四座城市初步搭建了電網(wǎng)。
改元二十年,華夏帝國通過了義務(wù)教育制度,規(guī)定達(dá)到入學(xué)年紀(jì)的兒童,無論男女都必須入學(xué)學(xué)習(xí)六年。
改元二十一年,華夏帝國的工人占比超過了人口的一成,由于各類私營工廠的出現(xiàn),華夏帝國法院首次審理了一樁勞資矛盾案件。
......
改元三十二年,不顧眾人的反對,張玄卸任了總理一職,新任總理為張玄的學(xué)生許哲。
燕京,香山別居。
自從張玄卸任后,他便和拓跋婉兒、拓跋沁、元蝶以及趙汀蘭搬到了此處。
張玄和她們的子女,基本都已經(jīng)成年,甚至于有些都有了自己的子女了,因此也就不和張玄等人住在一塊兒。
“多謝師傅!”拓跋嫣從懷里摸出了兩張十元的紙鈔遞給了馬車車夫,車夫接過鈔票后對著太陽仔細(xì)看了看,這才放心收下。
接著便笑呵呵地看向拓跋嫣,“小姐是貴人吧?這地方聽說都是帝國高官才能住的,托你的福,回去我也能吹噓一下了!”
拓跋嫣將剛滿七歲的女兒從車上抱了下來,笑著對車夫說道:“哪里!我和你一樣都是打工的,算什么貴人!”
車夫嘿嘿一笑,也不答話,顯然是不信,接著便駕車離開了此地。
而拓跋嫣則牽著女兒朝著路邊的一條小徑走去,小徑的盡頭是一座幽靜的庭院,庭院四周都種著楓樹。
拓跋嫣剛走到一半,一名身手矯健的士兵忽然跳了出來,“什么人!”
待對方看清拓跋嫣的面容后,立刻低頭道歉道:“對不起,小姐!沒嚇著你吧?”
拓跋嫣看了看自己女兒,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受到驚嚇后,立刻對對方表示道:“沒事!這是你的工作嘛!”
警衛(wèi)員很感激拓跋嫣的理解,隨即上前為她打開了庭院大門。
拓跋嫣剛走進(jìn)庭院,便聽到一聲招呼,“嫣兒回來了???這是妞妞吧?都這么大了!”
拓跋嫣聞聲看去,原來是四娘趙汀蘭在園圃中擺弄花草。
拓跋嫣立刻對女兒說道:“快叫四奶奶!”
女兒怯生生地叫了一聲,趙汀蘭表現(xiàn)的很高興,說什么也要給拓跋嫣的女兒塞一條金項鏈,拓跋嫣謝絕不了,只能命女兒收好。
“嫣兒這么這會兒突然想起回來了?”趙汀蘭一邊帶著拓跋嫣往屋里走,一邊問道。
拓跋嫣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回道:“在學(xué)校有些問題沒想明白,想回來請教一下父親!”
“不是有電話嗎?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插話的是拓跋嫣的生母拓跋婉兒。
拓跋婉兒對自己這個長女是有些意見的,教對方練武對方怎么也不肯,反倒是喜歡跟著張玄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后來還做了個教書匠。
要不是親眼看見對方是從自己肚子里蹦出來的,拓跋婉兒都有些不信對方是自己親生的了!
拓跋嫣也對自己的女皇母親很無奈,不過還是恭敬地行禮道:“母親大人好!有些問題還是當(dāng)面問比較好!”
“哼!隨你吧!”拓跋婉兒說完便提著一桿木槍走出了房間。
拓跋婉兒一走,趙汀蘭便苦笑著對拓跋嫣說道:“你母親被你父親寵壞了,她又是女皇,整個華夏也沒人敢忤逆她的意愿,這些年來也不知道為何脾氣也越來越大了,你做女兒的多擔(dān)待一些吧!”
拓跋嫣點了點頭道:“多謝四娘提點,嫣兒省的!”
兩人說著說著便到了張玄的書房,趙汀蘭知道拓跋嫣有事找張玄說,便對她說道:“我?guī)фゆとネ嬉粫?,你和你父親好好交流一陣吧!他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為什么也心情不好,明明這總理一職是他自己非要卸任了,可卸任了以后又憂心忡忡的,何苦來哉!”
拓跋嫣點了點頭,隨即敲響了房門。
“進(jìn)來!”
拓跋婉兒推門而入,果不其然,父親正在伏案寫著什么東西。
“父親!”
張玄聞言笑了笑,放下筆摘下眼鏡道:“干嘛這么正式,到底是大了?。 ?/p>
張玄一邊拿起旁邊的雪茄,一邊問道:“非年非節(jié)的,這會兒回來,你是有問題要問我吧?直接說吧!”
拓跋嫣點了點頭回道:“前段時間我去汴京那邊走訪調(diào)查,遇到一些年長的工人,他們向我抱怨,說現(xiàn)在的生活是餓不著了,但感覺卻不如以前餓一頓飽一頓的時候自在?!?/p>
“而且有些工廠壓榨工人壓榨的非常狠,一天要做工七個時辰,大部分工人臉上都沒有笑容!我有點不能理解,明明父親開創(chuàng)了前無古人的偉業(yè),為何民眾卻覺得不盡如意?”
張玄聞言十分淡定,“這是正?,F(xiàn)象!”
“正常?”拓跋嫣又感覺自己跟不上父親的思路了。
“工業(yè)社會講究高度分工,高度分工其實就意味著對人的高度異化,所以他們感覺不快樂是正常的,因為壓制了人的天性!”張玄用一種近乎冷漠地口吻回道。
“怎么會這樣呢?”一直以來張玄在拓跋嫣的眼里就是無所不能,她不相信無所不能的父親設(shè)計的制度居然有著如此明顯的缺陷。
張玄對自己女兒的心思再清楚不過了,于是將自己的剛寫好的手稿遞了過去,“看看吧!”
拓跋嫣接過稿件問道:“這是什么?”
張玄笑了笑回道:“屠龍術(shù)!”
“屠龍術(shù)?”拓跋嫣懵了。
“你不會以為是我設(shè)計的制度就能萬萬年吧?當(dāng)年秦皇也這么想來著,結(jié)果二世而亡!過不了多久,一路狂奔的華夏帝國也會遇到問題,到時候這本屠龍術(shù)就派上用場了!”
拓跋嫣低頭看向文稿,只見上面寫著“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張玄則站起身來看向窗外,喃喃自語道:“歷史不會終結(jié),我亦慶幸歷史不會終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