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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拖出去,殺(加更2)

陳剛抬手,先他一步,卸掉了他的下巴,摳出了藏在他牙根下的毒藥。

“說,是誰派你來的?”

卸下的下巴被重新裝上,那個人當(dāng)即咬舌。

下巴又被陳剛再次卸下。

“想死?沒那么容易?!?/p>

那人頂著脫臼的下巴,啊呀呀地喊個不停。

蕭玉祁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

“把他的衣服扒開。”

嗤啦一聲,藏青色的粗布被扯開,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

左胸處,刺著一輪黑色圓月。

果然是皇叔的手筆。

“這是……”

陳剛壓低了聲音,“攝政王殿下的死士?”

“拖下去,殺?!?/p>

陳剛明白事態(tài)嚴(yán)重,立即應(yīng)允:“是?!?/p>

蕭玉祁的手中,還攥著的天樞傳來的那支竹筒。

那是天機(jī)樓的一級密報(bào)。

蕭玉祁破開竹筒,將里面的字條取出。

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江南那邊的境況。

燎原關(guān)受到的是天災(zāi),只要天禍退,人心齊,便可化險(xiǎn)為夷。

相比于燎原關(guān)這邊,江南的人禍,更加棘手。

看似魚米之鄉(xiāng),富饒之地。

實(shí)則,水深則魚肥,林深則草密。

豐衣祿足,貪心便起。

欲壑難填,終成大禍。

一面派人來燎原關(guān)行刺,那一邊,著手江南,企圖將錢糧盡握在手,拿捏他的命脈。

不臣之心,已經(jīng)按捺不住。

密信的最后一句,點(diǎn)名了蕭臨深。

攝政王已潛入江南。

如今的建安城內(nèi),被蕭玉祁提拔上來的賢才已然占據(jù)了整個朝堂的半壁江山。

世家行事,處處受阻。

明里暗里倒戈的世家不在少數(shù)。

僅存的那些頑黨,都是與蕭臨深并行已久,根本撇不開關(guān)系的人。

既然撇不開,那便干脆斗到底。

這是他們的想法。

蕭玉祁唇角勾起。

屬于他和皇叔的戰(zhàn)場,現(xiàn)在,才正式拉開帷幕。

將信件燒掉。

蕭玉祁掀開帳簾。

“余下的糧食,全部安置好了沒有?”

陳剛答:“我們帶過來的糧食已經(jīng)全部分發(fā)下去,每一個安置點(diǎn)都有,下一批糧食,大約十天后到,陛下大可放心?!?/p>

“除了糧食,還需要醫(yī)者,所有入口的水,都必須要過濾燒開后再喝,這一點(diǎn),務(wù)必著重交代?!?/p>

“陛下對此再三強(qiáng)調(diào),每個人都已經(jīng)銘記于心?!?/p>

雖說他們不理解,直接喝水,與燒開了再喝,那水有何不同。

但陛下與神女大人都這么說,定然有他們的道理。

總歸都是為了大家好。

在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誰也不會節(jié)外生枝,不服管轄。

“神女說過,大災(zāi)之后,必有大疫,而病從口入,我們需得認(rèn)真防范,入口之食,入口之水,每日必須佩戴的口罩,每一樣都是重中之重?!?/p>

陳剛肅然,“是?!?/p>

蕭玉祁仰望著天色,思忖半晌,他道:“將月兒帶回來的人帶過來?!?/p>

隨即,他放下簾子,坐在案幾前,對照著月兒標(biāo)記過的地圖。

兩日不見,他越發(fā)的想她了!

不一會兒,那人便被押送來此。

他來時,只雙手背在身后,簡單地捆住了一雙手腕。

“咔!”

紀(jì)導(dǎo)滿意地看著顯示器里的畫面,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

蘇見月湊了過來,回看一遍她剛剛拍的那一場戲。

紀(jì)導(dǎo)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的演技,肉眼可見的進(jìn)步,這場戲表現(xiàn)得很好,這兩天你的戲份有些重,今天你就早點(diǎn)回去休息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謝謝紀(jì)導(dǎo)?!?/p>

蘇見月對自己在鏡頭里的表現(xiàn),也很滿意。

阮啾啾替她收拾好了東西。

蘇見月笑著跟劇場里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之后,才和鄭苗還有阮啾啾一起離開。

回到酒店,蘇見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又簡單的吃了個飯,才關(guān)上房門,去了蕭玉祁那邊。

按理來說,蕭玉祁的營帳里面,除了蕭玉祁之外,這個時間,并不會有任何人出現(xiàn)。

蘇見月忽然出現(xiàn)在簡易的床上,還沒來得及去看一眼蕭玉祁,便看見了一位跪在營帳中央的男人。

他頭發(fā)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似曾相識。

蘇見月的忽然出現(xiàn),將男人嚇了一跳。

他警惕地看著蘇見月。

眼底的驚恐不言而喻。

蕭玉祁快步上前,攔在了蘇見月的身前,擋住了男人的視線。

蘇見月被蕭玉祁圈在懷里,整個人又往蕭玉祁的懷里縮了縮。

蕭玉祁俯身,回頭。

視線在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時候,殺意畢現(xiàn)。

男人一個哆嗦,連忙低下了頭,沒敢再多看一眼。

“你怎么來了?”

蘇見月雙手攀著蕭玉祁的肩膀,露出了兩顆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悄悄地瞥了一眼依舊低頭跪在那里的男人。

“這是……”

蘇見月想了半天。

沒想起來。

蕭玉祁道:“你從坡上滾下去的時候……”

他稍稍提點(diǎn)了一句。

蘇見月想了起來。

“他是草叢里的那個人?”

蘇見月來了興致,順著蕭玉祁雙手的力道下了床。

圍著那個男人繞了兩圈。

一身現(xiàn)代的裝束,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但是,一想到營地里面那些所有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救災(zāi)物品,蘇見月的裝扮,反倒顯得沒有那么怪異。

只是……

男人一顆心臟鼓跳如雷。

這個女人……便是傳聞中的神女吧?

原先,他還以為,所謂神女,只不過是以訛傳訛謠言。

如今看來,是他狹隘了!

這世上果然是有神仙在的。

只可惜……

他低垂著頭,亂糟糟的發(fā)絲遮擋了他的側(cè)臉與雙眸。

即便她是神明,不能為他所用,也只配去死。

蘇見月突然彎腰。

男人眼底的狠戾并沒有來得及收斂。

蘇見月被他那兇狠的眼神嚇到,接連后退了好幾步。

隨即被蕭玉祁穩(wěn)穩(wěn)地圈入懷中。

“月兒,你怎么了?”

蘇見月?lián)u頭。

她踮起腳尖。

蕭玉祁配合著側(cè)過耳朵。

蘇見月小聲道:“他是北胡人?!?/p>

蕭玉祁眸色一凜,“你確定?”

蘇見月鄭重點(diǎn)頭。

確定。

一個北胡人,看起來,不論有多么的斯文俊秀,穿著天虞的服飾之后,有多么的像天虞人士。

可是,他身上的氣味,是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