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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謝瀾之骨頭都酥了,魂也沒了

你怎么來了?”

秦姝把給孩子包扎的活交給呂敏,神色淡淡地看著謝瀾之。

男人眉眼天生帶著點冷感,唇角扯了抹不咸不淡的弧度,漆黑眼眸掃視著屋內(nèi)的眾人。

待眾人心底莫名發(fā)緊時,謝瀾之視線又回到秦姝的身上。

他聲線低柔:“等了你好久,過來看看?!?/p>

屋內(nèi)眾人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謝瀾之,下意識去看他的臉,又盯著他的大長腿。

男人貫穿半張臉的傷疤,留下的疤痕雖然很淡,不難想象當(dāng)初歷經(jīng)怎樣的危險。

他穿著病服褲,依舊難掩筆直有力,引人無限遐想的大長腿。

這還是曾經(jīng)那個“冷面閻王”。

長身鶴立,自帶鋒芒,與往日沒多少差別。

只是褪去軍裝后,他身上多了幾分怠倦的懶散氣息。

在眾人的注視下,大病初愈的謝瀾之,步履平穩(wěn)地走進(jìn)急救室,站在秦姝的身側(cè)。

他垂眸去看躺在病床上,嘴里含著糖的劉金寶。

謝瀾之揉了揉男孩的腦袋:“寶兒又調(diào)皮了?!?/p>

劉金寶抿著小嘴,乖乖喊人:“謝叔叔?!?/p>

謝瀾之掃了一眼床單上的血色,還有滿臉血的政委媳婦,一顆心沉了沉。

他對孩子淡聲說:“以后要乖一點,知道嗎?”

“知道了?!?/p>

劉金寶似乎很怕他,乖乖點頭。

劉政委的媳婦李小紅,見兒子醒了,體溫也回來了,一改之前要死要活的樣子。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跟血,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秦姝躬身致謝。

“謝謝,謝謝你!”

“要是寶兒有個好歹,我也活不下去了!”

李小紅大字不識一個,孩子出事,家里男人不在身邊,她整個人都慌得不行。

她當(dāng)時抓著孩子越來越?jīng)龅氖郑牡滓黄洹?/p>

如果不是秦姝的出現(xiàn),她怕是真活不下去了。

秦姝繞過床頭,雙手把政委媳婦扶起來:“嫂子不用這么客氣,我秦氏醫(yī)術(shù)代代相傳,行醫(yī)者皆以治病救人為己任?!?/p>

李小紅不會說漂亮話,只一個勁地不停跟秦姝道謝。

呂敏給劉金寶用木板固定好胳膊后,把李小紅拉過去,叮囑她要如何照看孩子。

這才稍稍緩解了秦姝的尷尬。

秦姝盯著謝瀾之的腿,黛眉輕蹙,眼底的憂色一閃而過。

她壓低聲問:“你腿疼不疼?”

“還好?!敝x瀾之言簡意賅。

夫妻倆低聲交流時,有人好奇地問:“謝團(tuán)長,你這腿是好了?”

出聲的人,是之前質(zhì)疑秦姝的胖軍嫂。

謝瀾之目光精準(zhǔn)地在人群中,鎖定在那位軍嫂身上。

他態(tài)度客氣而疏離,淡聲回道:“好了,下個月就能歸隊?!?/p>

胖軍嫂不死心地問:“真好了?沒落下什么病根?”

謝瀾之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溫柔了,然而,笑意不達(dá)眼底。

他在屋內(nèi)信步閑庭地走了一圈,自信平穩(wěn)的步伐,從骨子里透出殺伐之氣。

眼見為實,這下胖軍嫂再無話可說,眼底的震驚已經(jīng)溢出眼眶。

又有人好奇地問:“謝團(tuán)長,你的腿該也是你媳婦治好的?”

謝瀾之下頜微斂,姿態(tài)謙遜有禮,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謙虛。

“我家阿姝就是個小神醫(yī),要不是她,我怕是要拄一輩子的拐杖。”

他站在秦姝的身后,儼然一副護(hù)花使者。

從謝瀾之口中得到證實,眾人看秦姝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她給劉金寶斷骨復(fù)位,也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謝瀾之可是身受重傷,被宣判毀容瘸腿,藥石無醫(yī)的將死之人。

這才不到一個月,他臉上的傷疤淡化,腿也能行動自如。

快死的人都能被秦姝給救回來。

難不成她真是個小神醫(yī)。

963部隊,有這么一位神醫(yī)在,眾人也能跟著沾光。

想到這里,她們朝秦姝圍擁上去,想要跟她套套近乎。

秦姝的注意力都放在謝瀾之身上,隨口敷衍了幾句,拉著人離開急救室。

他們剛回病房,謝瀾之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額頭冒出一層細(xì)密的汗跡。

“你耍什么威風(fēng),腿剛能下地,就這么胡來!”

秦姝把謝瀾之扶到病床上坐下,蹲在地上挽起他的左褲腿。

果然,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因強(qiáng)撐用力而紅腫。

慶幸沒有流血,否則傷勢加重,又要在床上躺兩天。

謝瀾之微垂著眼眸,看著蹲在他身前,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秦姝。

他扯了扯唇,淡聲說:“看不慣她們懷疑你?!?/p>

秦姝聞言抬頭,撞入謝瀾之漆黑滿是認(rèn)真的眼眸里。

她不禁笑了:“懷疑就懷疑,又不能少塊肉,倒是你硬撐著也不嫌疼。”

秦姝從床底拿出板凳坐下,給謝瀾之紅腫的左腿傷處,輕輕涂抹一層藥膏。

她動作太過輕柔,謝瀾之幾次受不住,腿輕微地抽動兩下。

“疼了?”秦姝雙眉緊皺,擔(dān)憂地問。

謝瀾之緊抿著唇,以鼻音發(fā)出似是而非的聲音。

秦姝以為他被藥刺激得疼,紅唇湊近傷處輕輕吹了吹。

這一吹,又輕又柔,差點把謝瀾之的骨頭都吹酥了,魂也給吹沒了。

他渾身一激靈,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謝瀾之深呼一口氣,把坐在板凳上的秦姝拉下來,又把褲腿粗魯?shù)爻断氯ァ?/p>

被按在病床上坐著的秦姝,手上還捏著沾了藥膏的棉球。

她眨了眨眼,詫異地問:“怎么了?”

謝瀾之盯著她漂亮的眼眸,說出心底醞釀已久的想法。

“我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秦姝下意識道:“會不會太快了?”

出院?

那豈不是要跟謝瀾之同居。

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啊!

秦姝內(nèi)心是抗拒的,面上卻不顯,一副為謝瀾之著想的神態(tài)。

她苦口婆心地說:“你剛能下地行走,為了后續(xù)的恢復(fù),還是多住幾天為好?!?/p>

能拖一天是一天。

她前生今世,都沒有跟人同床共枕過。

家屬院有兩間臥室,其中一間明顯外男住過。

她不可能一個人霸占著主臥,把謝瀾之趕去隔壁的房間住。

謝瀾之映著疏離淡漠的眸子,不經(jīng)意瞥到秦姝緊握的小粉拳,眉梢高高地挑起。

這是不希望他回家?

他用手揉了揉酸痛的左腿,嗓音放柔:“好,我過兩天再回去?!?/p>

秦姝明顯松了口氣,緊握的手緩緩松開。

謝瀾之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中,眼底深處漾起淡淡的縱容笑意。

他整個人都透著極為穩(wěn)重的氣息,讓秦姝莫名安心不少。

然而,下一秒,她浸著汗的手,被謝瀾之溫?zé)岬氖终莆兆 ?/p>

“阿姝,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對嗎?”

秦姝心底有不好的預(yù)感,點了點頭:“對?!?/p>

謝瀾之纖長的指節(jié),摩挲著她皮膚細(xì)膩的手背,帶著幾分安撫意味。

“所以我們早晚要住在一起,希望你能盡快做好準(zhǔn)備?!?/p>

“……”秦姝。

這一發(fā)直球,來得猝不及防。

秦姝的小心思被戳破,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運(yùn)了口氣,氣鼓鼓地甩開謝瀾之的手,站起身去收拾桌上的東西。

謝瀾之見把人惹惱了,又不知道哪里說錯話,主動上前幫忙。

過了會兒,他發(fā)覺有點不對勁。

秦姝把柜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整齊地擺放到桌上,連墻角的暖壺都跟臉盆都放到桌上。

謝瀾之的心沉了沉,試探地問:“這是要做什么?”

“收拾東西,一起回家?!?/p>

秦姝頭也不抬,聲音平靜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