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喬如意的燒退了,只是整個人還很乏力,提不起精神。
宋西嵐和方然逗了她很久,讓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離開的時候,宋西嵐心疼地摸了摸喬如意的頭,“如意寶貝,咱不想了啊。等你身體養(yǎng)好,你的小寶貝一定會來找你的?!?/p>
“是啊,你現(xiàn)在身體最重要?!狈饺唤o她掖了掖被子,“快點好起來?!?/p>
門口出現(xiàn)一抹高大的身影,穿著病服,正準備往里走。
宋西嵐看了他一眼,笑說,“你看你老公年紀輕輕的,還身強體壯,等你身體好了,要孩子那不是簡簡單單么。”
喬如意看過去,正好對上凌澈深邃的眼神。
她笑了笑,點點頭,“嗯?!?/p>
聽到這話,凌澈蹙了蹙眉,“宋西嵐,你爸來電話了,要你趕緊回去?!?/p>
“我爸怎么不給我打電話,給你打電話干嘛?”宋西嵐正疑惑著,被方然往外拉,“我們先走吧,讓如意先休息?!?/p>
宋西嵐被拉走,病房里只剩下二人。
凌澈走到病床邊,溫柔地注視著喬如意,“渴不渴?”
喬如意搖了搖頭,剛剛方然已經喂她喝了水。
“餓不餓?”凌澈又問。
喬如意依舊搖頭,她什么都吃不下。
“那......”凌澈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身上疼不疼?”
喬如意的眼神落在他的肩膀,透過薄薄的病服布料,喬如意能看到衣服下裹著紗布的輪廓。
“你疼不疼?”
凌澈搖頭,“不疼。”
“如意......”
“嗯?”
凌澈深邃的眸注視著她,話到嘴邊,不知道怎么開口。
“怎么了?”
喬如意抬手摸他的臉頰,青色的胡茬有些扎手。
凌澈抓著她的手落到唇邊,吻著她的掌心,“沒什么,就想叫叫你?!?/p>
“凌澈?!眴倘缫鉁厝岬乜此?,“我想通了?!?/p>
凌澈抬眸,“嗯?”
“孩子以后會有的?!眴倘缫獾难垌辆ЬУ?,“對吧?”
凌澈微微一怔,抬手捏了捏她快沒肉的臉頰,“不生也可以?!?/p>
“為什么?”喬如意微微蹙眉,“你不喜歡嗎?”
“生孩子太受苦了,不想你再受苦?!边@一次苦,已經夠折磨他的了。
喬如意笑,“可是我還想要凌珈喬和凌慕逸。”
“那就聽你的?!绷璩焊┥碓谒~頭上落下一個吻,凝視她清澈的雙眼,“你想要咱們就要,大不了我努努力。”
喬如意輕輕一笑,感覺身上也沒那么疼了。
沒有什么比她跟凌澈還好好的在一起更重要。
......
凌澈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但他要求喬如意在醫(yī)院多住一個月。
他出院當天,喬如意已經能下地自由活動了,氣色也好了很多。
凌澈換下了病服,套上了一身深色的西服,“我出去辦點事,晚點回來陪你?!?/p>
“我能不能也出院?”喬如意一邊給他整理衣領,一邊撒嬌,“在醫(yī)院我會發(fā)霉的?!?/p>
“不行?!绷璩簲堉募氀?,連肉都捏不起來,“醫(yī)生說了,你要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在醫(yī)院待著。”
凌澈拒絕得太干脆,喬如意知道他這是肯定不會心軟了,撇了撇嘴。
凌澈見她不滿,低頭在唇上親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聽話。”
說罷,他從口袋拿出一條金色的項鏈戴在喬如意脖子上。
喬如意低頭看見那熟悉的純金佛龕吊墜時,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這是......”
她明明記得,這條護身符項鏈被那綁匪拽下扔進了京港大橋底下。
凌澈摩挲著她的后脖頸,“戴上,保平安?!?/p>
“其實我的護身符不是別的,”喬如意抬眸,笑盈盈地看著凌澈,“是你,凌澈?!?/p>
“你才是我最靈驗的護身符?!?/p>
......
黑色的古斯特停在住院部門口。
男人一襲黑色西裝從樓里出來,一身黑衣黑褲的呂伏城站在車門邊打開車門。
“凌少?!?/p>
凌澈“嗯”了一聲,坐上車后座。
掃了一眼駕駛座開車的人,“人抓到了?”
“抓到了。”呂伏城將車開出醫(yī)院,“現(xiàn)在正關著?!?/p>
凌澈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徐徐吐出白色的煙圈,抬眼對上后視鏡里正往后看的眼神,“有事?”
呂伏城想了想,還是說,“凌少,我有件事不明白?!?/p>
凌澈咬著煙睨他,“不明白明知道是陷阱,我為什么還要一個人去找莊策?”
被猜出心中所想,呂伏城說,“如果您讓羅剎堂的人出動,布置周密的營救計劃,您不會受傷?!?/p>
并且那十幾個雇傭兵根本不在話下。
他不明白為什么當時凌少接到電話之后,就要只身前往,只讓齊金和齊水通知警察去接應,這樣差點讓他喪命。
凌澈吸了一口煙,對上后視鏡里的眼神,“你是不是想死?”
“抱歉,凌少?!?/p>
凌澈輕笑一聲,“你是想讓羅剎堂的人帶槍火拼,還是想讓歐子麟或者于左開著戰(zhàn)斗機去轟一圈?這里是華國,不是Y國,當著警方的面開火,夠你死一百次!”
呂伏城閉了嘴。
在他心里,整個羅剎堂都可以死,唯獨凌少不可以。
但這句話,他看見后座人凜冽的眼神后不敢說出口。
豪車在一幢大樓停下,凌澈咬著煙下車,冷冷一笑,抬步走了進去。
一道厚重的鐵門將隔絕了室內的求助聲,齊金站在門口,看到來人后,喊了一聲“凌少”,然后將鐵門打開。
門剛打開,男人此起彼伏的嚎叫就傳了出來。
凌澈轉了轉脖子,脫了外套丟給呂伏城,走進了昏暗的室內。
“這人叫陳大壯?!饼R金手里拿著一個手臂粗的棍棒指了指被綁在地上五大三粗的男人,棍棒又往他旁邊挪過去,“這人叫謝小鵬,就是他們兩個把少夫人綁走的?!?/p>
叫陳大壯的男人抬頭看見進來的男人,身型高大,氣場極強,還沒開口光是看見那雙幽深的眼神,就知道這人一定不好惹。
“不關我的事,我只是——”
“砰!”
陳大壯狡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來的一猛棍子敲到了右臉,半邊牙都被敲落,滿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