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
旋即。
楊飛從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恢復(fù)清醒,說出的話仍舊在腦海中有回音。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和不假修飾直接說出來,顯然是兩碼事。
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吃瓜群眾的面。
“不是,我剛才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是因為張艷不和我睡覺……啊,真的不是??!”
即使后廚那些想巴結(jié)他這個二廚的廚師們在無數(shù)刺眼的目光下,也忍不住退后兩步,拉開和楊飛的關(guān)系。
“是你!”
楊飛看向王龍,如同炸毛的豪豬,怒發(fā)沖冠,指著后者的鼻子尖破口大罵,
“小癟三,你手上涂了致幻劑,是你陷害老子,老子讓你不得好死!”
“哎呦,還知道致幻劑?”王龍忍不住冷笑,“看來張艷小姐還是幸運的,差點就被你用強了,是嗎?”
“是,啊,啊不是!小癟三,敢在這里鬧事?你算踢到鐵板了,去,給我叫人!”
換做以前,或許楊飛還沒有這么牛比哄哄。
但現(xiàn)在。
整個這一層的店面都是安凝的,安凝沒想把餐廳擴建的那么大,況且整個大廈一層就只有一家餐廳也不現(xiàn)實。
于是她并沒有驅(qū)趕原來的租戶,反而降低了他們的租金。
各店都承她的好,因此餐廳有事,他們也義不容辭。
烏泱泱。
根本不用楊飛派人去叫。
聽到動靜,各家店鋪的男店員魚貫而入,轉(zhuǎn)眼間就站在了后廚廚師們的身后。
“楊二廚,怎么回事?有人鬧事嗎?”
“好大的膽子,敢在安小姐的店里鬧事,我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小赤佬,儂哪里來的?知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
一時間。
明知這是一場潛規(guī)則不成引發(fā)的爭執(zhí)。
餐廳里的顧客們卻一個個縮了縮脖子,不敢為王龍和張艷發(fā)聲。
且不說安凝在這里深得人心,就單憑傳聞中她和賈家大少的關(guān)系,也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能夠招惹的!
張艷嚇壞了,緊忙拉住王龍的胳膊,“先生,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害了你,你走吧!”
“走?誰也走不了!”
楊飛得意喝道,
“一個臭表子,一個拍花子的小赤佬,你們還真是般配啊,呵呵,今天你們兩個要是能走著出去,老子就不姓楊!”
王龍哭笑不得。
楊?
他命里是跟這個姓犯沖嗎?
“張小姐,別著急,坐!”
“哎呀,先生,都什么時候了……”
“聽我的,坐!”
王龍把張艷按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下,悠哉悠哉的看著面前的人群,淡淡道:
“各位,你們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不怪你們,但請你們不要插手,否則,非但不能幫到安小姐,反而會害了她,
這個叫楊飛的二廚,潛規(guī)則下屬不成,惱羞成怒趁機報復(fù),這種人不能留,不然,早晚會砸了安小姐的招牌!”
“哼!小癟三,話說的一套一套的,搞清楚,你以為你是誰?天王老子嗎?這里你說了算嗎?”楊飛不屑道。
“他不是天王老子,但他確實說了算!”
話音剛落。
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楊飛頓時火氣上竄,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不怕死?
“誰……啊,賈少!”
扭頭正看到賈少波,楊飛如觸電門一般全身抽搐。
啪!
賈少波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出,直接把楊飛扇翻在地。
“瞎了你的狗眼,這位王先生是我的老大,你也敢動?”
“什……”
楊飛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連同其余人也是如遭雷擊。
什么?
賈少的老大?
在中海,賈家貴為第一家族,還有比賈家更大的人物?
怎么可能?
盡管再怎么不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賈少波來到王龍面前,笑瞇瞇的彎腰鞠躬,“先生,還真是巧,我們又見面了!”
“嗯,最近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確實有點多,你來這里做什么?該不會又想和安小姐……”王龍瞇眼笑了笑。
“沒有沒有!您給我八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賈少波嚇得緊忙擺手,
“昨天事發(fā)緊急,收購這一層店鋪的事還有些手續(xù)沒和大廈管理這邊辦妥,我想就不麻煩安小姐,親自過來一趟,沒想到遇見您了!”
“哦,看來還挺麻煩,難為你了,賈少。”
“不麻煩,不麻煩,安小姐是先生您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為朋友做這點事,應(yīng)該的!”賈少波趕緊賠笑臉。
簡短的對話,道出了原委。
全場由驚訝到震驚,再從震驚到恐懼。
原來,賈少之所以送給安小姐這么大禮,只是因為安小姐是這位先生的朋友?
那這位先生的權(quán)勢得有多么巨大,單憑朋友二字就可以令中海第一的賈家屈膝示好?
細(xì)思極恐。
他們看王龍的眼神越來越敬畏。
張艷更是如坐云端,萬萬沒想到,自己就陰差陽錯認(rèn)識了這樣一位巨佬,現(xiàn)在還和對方平起平坐。
頓時緊張的她雙手冒汗,胸前的豐腴上下起伏。
“啊,來客人了,楊二廚,我先走了!”
“壞了,我忘把雞放冰箱里了,告辭!”
“什么?我家貓難產(chǎn)?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知道再呆在這里會攤上事的各家店鋪的店員們紛紛找借口離開。
只剩下臉腫成豬頭的楊飛一個人凌亂。
他甚至都不敢站起來,只能苦哈哈的哀求王龍,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大駕光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色膽包天,您就拿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
“可別!”
王龍哂笑一聲,
“楊二廚,我干過廚子,但是中餐,對西餐不了解,所以可能真像你說的那樣,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好吃,安小姐應(yīng)該不在吧,咱們還是等她來定奪吧!”
站在一旁的賈少波聞言一愣,脫口而出,“先生,您夫人以前是廚師嗎?”
刷!
張艷,王龍,以及眾人齊刷刷的移目看來。
反應(yīng)過來的賈少波頓時滿臉尷尬,驚恐的連連擺手,“啊,先生,您別生氣,我,我腦子抽筋,說錯話了!”
“哈哈,賈少,你挺有說相聲的潛質(zhì)嘛!”王龍調(diào)侃一樂。
旋即,賈少波也跟著尬笑。
張艷抽了抽鼻子,把頭低下,但見揚起的嘴角就知道也在偷笑。
只有楊飛,表情像死了媽一樣難看。
而此時。
風(fēng)塵仆仆的安凝出現(xiàn),見到王龍大吃一驚,得知事情來龍去脈之后,沒有任何遲疑,當(dāng)場開除了楊飛,并任命張艷為二廚。
散去賈少波和眾人,王龍這才問向安凝,“安小姐,我來是為了白日星火的事,請問你確實沒有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