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笑了起來:“讓梁秘書猜中了!”
“我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問,程先生這邊,有沒有什么動作……”
梁恒一愣:“動作?什么動作?”
蘇陽笑道:“有關(guān)東江省這邊的……”
梁恒心領(lǐng)神會,他思索一番,猶豫要不要跟蘇陽說這些事情,但想到之前程英杰和他說的。
可以給蘇陽一些適當(dāng)?shù)男湃巍?/p>
他笑道:“確實是有些動作,有一家上市公司,我們正在調(diào)查,接下來可能會派人過去,深入調(diào)查一下?!?/p>
“蘇總還想了解什么,可以跟我說?!?/p>
“不一定能幫得上忙,如果我決定不了,也可以匯報給程先生?!?/p>
蘇陽笑道:“倒也不必麻煩程主席?!?/p>
“讓我來猜測一下,你們最近,是不是在調(diào)查華港物流?”
梁恒沉默了一下。
調(diào)查的情況,進(jìn)度,流程,都是絕對的機密。
這些事情,連他也只是一知半解,都由下面的科室負(fù)責(zé)。
可現(xiàn)在蘇陽竟然一口叫準(zhǔn)了華港物流。
尤其是這家公司,還是之前程英杰專門打招呼,要求查的那批公司里的。
這批公司前面幾家,都已經(jīng)查出了問題,正在聯(lián)系有關(guān)部門,看是整改,還是打回IPO申請。
他聽下面科室說,的確要輪到華港物流了。
程英杰給的幾家公司,都有問題,他們自然也認(rèn)為,華港物流存在問題。
事實上,這些公司,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一些問題……
只不過有些東西,管理起來是問題,不管理起來,就是可以觸碰的底線和潛規(guī)則。
梁恒微微一笑:“差不多就在這兩天,證監(jiān)局已經(jīng)派人下去走訪……”
“不過這件事,目前還處于保密階段,希望蘇總不要外傳?!?/p>
蘇陽點了點頭:“明白了,謝謝梁秘書,這電話,您就當(dāng)我沒打過?!?/p>
“除了程主席之外,就不要再透漏了?!?/p>
梁恒笑道:“我明白……”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梁恒敲了敲門,走進(jìn)了辦公室,辦公室里,坐在輪椅上的程英杰,正凝視著窗外。
京城的霓虹燈火,耀眼奪目。
身后的梁恒,欲言又止,程英杰緩緩開口:“有事?”
梁恒點頭:“蘇陽打電話來,問咱們對東江省企業(yè)調(diào)查的情況……”
“我如實說了華港物流的事情?!?/p>
程英杰笑了一聲:“這小子,還知道往里面摻沙子了?!?/p>
梁恒一愣,聽不懂程英杰的意思。
“您是說……”
程英杰道:“我給你的名單,是蘇陽給我的,里面,前面的企業(yè),都查出了問題,跟我掌握的情況,大差不差。”
“只剩下最后一個華港物流,我估計也要被查了?!?/p>
梁恒心臟一停,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萬萬沒想到,程英杰的名單,居然是從蘇陽這出來的。
可聽程英杰的問題,蘇陽往里面摻了沙子?
就是這個華港物流……
“那,針對華港物流的調(diào)查,要不要停掉?”
程英杰轉(zhuǎn)過頭,笑道:“停,為什么要停?”
“查不出問題是應(yīng)該的……”
“查出了問題,那就是華港物流的問題?!?/p>
“朝令夕改,是大忌……”
“不過啊,我估計,這個華港物流,怕是要遭殃了?!?/p>
程英杰臉上帶著幾分笑容,他算是明白,為什么有人說,這個蘇陽,只占便宜,不吃虧。
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當(dāng)真是防不勝防。
“倦了,推我回去吧……”
梁恒點了下頭,推著程英杰,走出了辦公室。
……
清晨,春城市。
一間私密性極好的高端會所里,康寧和一個中年男人坐下,他讓人開了一瓶紅酒,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華總,有日子沒見了……”
“想請您喝個酒,還真是夠難的?!?/p>
坐在對面的華港物流的華倫,臉上帶著幾分淡然的笑容。
外人都知道,華港物流的董事長是莫思遠(yuǎn)。
卻很少知道,其實在莫思遠(yuǎn)之前,華港物流還有一個創(chuàng)始人,就是坐在康寧身旁的華倫。
華港物流的華字,就是華倫的華。
只可惜,內(nèi)部斗爭失敗,華倫輸給了莫思遠(yuǎn),手里雖然剩下不少股份,但卻只保留了分紅的權(quán)利。
華倫喝了一口紅酒,砸了砸舌。
“康總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
“你們極兔快遞吞掉了德信物流,現(xiàn)在和一網(wǎng)通物流打得火熱?!?/p>
“逼得我們?nèi)A港物流,喘不過氣來……”
“去年營業(yè)收入和利潤狂跌了百分之六十,把莫思遠(yuǎn)搞得喘不過氣來?!?/p>
“現(xiàn)在又來找我……”
“怕是沒什么好事?!?/p>
華倫腦袋清醒,他輸給莫思遠(yuǎn),不是因為他笨,而是因為他太過聰明,有些時候,難免聰明反被聰明誤。
康寧微微一笑:“華總真是慧眼如炬,我找您,其實不是我的意思,我今天,是要代表極兔快遞,想問問您,愿不愿意,出售手里的股份……”
華倫一愣,嘶的一下,也沒想到極兔快遞,想要買走他手中的股份。
他眉頭一皺:“好端端的,我賣什么股份呢?”
“華港物流再不濟,每年也能給我分不少錢,這么個下蛋的公雞,我賣它干嘛!”
康寧笑了笑:“當(dāng)然不是逼華總一定要賣,只是一點小小的建議?!?/p>
“您覺得,華港物流還能撐多久?”
“現(xiàn)在賣了,我們還愿意支付一筆高價的股份轉(zhuǎn)讓金……”
“真等到華港物流被打輸了,您這股份再想買,可就來不及了……”
“時間不等人,華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華倫擺了擺手,顯然不愿意聽他說這些話。
華港物流是上市公司,他是上市公司的股東,者身份每年也能給他帶來不少好處。
現(xiàn)在康寧讓他把股份賣了,可即便華港物流的股份跌得厲害,他那些股份,也還值大幾千萬。
況且,極兔快遞和一網(wǎng)通物流,還得打著呢。
誰輸誰贏,不是不一定呢嗎!
這時候,當(dāng)然要待價而沽了……
康寧站起身,給華倫留了一張名片:“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叨擾了。”
“我后面還有其他人需要會面,這瓶紅酒,就留給華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