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讓姜吟涼了個徹底。
她已經(jīng)退步,主動離婚讓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步到現(xiàn)在這樣的地步了,他到如今還要逼著自己。
姜吟盯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現(xiàn)在的傅云川陌生至極。難捱冰冷的情緒像是冰涼的海水把她緊緊包裹,近乎窒息。
她努力抑制著自己的身子不顫抖。
“她喜歡什么,我就得讓什么?讓了男人又讓房子嗎?”
姜吟盯著他,怒極反笑:“我不喜歡你了,自然可以把你讓給她,但這套房子,我也喜歡,我不會讓,它也本來就該是我的?!?/p>
這套房子,是之前哥哥買的,他們結(jié)婚后,過戶到了傅家的名下,當(dāng)時姜吟戀愛腦,覺得在誰的名下都不重要。
傅云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是濃烈而凜冽的冷。
“如果這套房子你不讓給禾禾,那這個婚離不了,你想離婚,只能凈身出戶。”
“呵——!”姜吟氣笑了:“行啊,那就不離,讓你的小心肝做一輩子小三,讓你的孩子變成臭名昭著的私生子,到時候你的禾禾未婚先孕,名聲也臭了,我看你們傅家接不接受她這樣的兒媳!”
傅云川被姜吟氣得臉色鐵青,起身就離開了。
關(guān)門的聲音“砰”的一聲,仿佛要將這房子都震碎。
姜吟閉了閉眼,身子輕顫的跌坐在沙發(fā)上,她清楚傅云川是氣她罵了他的小心肝。
她深吸一口氣,平緩情緒,一睜眼就又看到那垃圾桶里塞不下的一堆名貴補品,看得人心里的火怎么也下不去。
她咬牙切齒,傻逼東西。
直接彎身把垃圾桶里還有地上散落一地的東西撿了起來。
傅云川還真是心疼桑禾,這些東西起碼也值十幾萬了。
她拉開房間的門,乘坐電梯下樓。
恰好看到傅云川倚靠在車前抽煙。
路燈照著他,臉上還頂著她白天打的巴掌印,淺淺的,沒有消散完。
煙霧繚繞之間,他仿佛有一身的孤寂落寞。
秋夜寒冷,顯得他修長高大的身子形影單只。
姜吟看著他都來氣,他寂寞個幾把!裝什么深情好男人?
傅云川抽著煙,就看到姜吟提著一堆補品氣勢洶洶的沖過來,“拿著你的東西滾!眼不見心不煩!”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些補品被姜吟七零八落的砸在了他的臉上、身上。
手上的煙都被打落。
姜吟才不管他黑沉的難看的臉,砸了人轉(zhuǎn)身就上了樓,解氣不少。
而傅云川皺緊眉梢看著滿地的東西,已經(jīng)被折磨的皺巴巴,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再也不能像如初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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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周末休假結(jié)束。
周一照常上班。
醫(yī)院很忙,有關(guān)于父親的言論,她沒有再聽到,或許是有了新一茬的話題,又或許是忙的沒時間再去議論。
桑禾是傅云川送來上班的,一直小心的送到了辦公室,當(dāng)個寶貝疙瘩。
姜吟整理病例,要去歸檔,恰巧就碰上了。
她眼不見為凈,快步的要走過去。
“姜主任,在醫(yī)院的事,云川哥哥已經(jīng)跟我解釋了,你認錯了人,錯打他,我還推你,你生氣罵我是應(yīng)該的,但是我也是太擔(dān)心云川哥哥了……”
桑禾叫住了她,解釋著那天的事情。
說完,她給姜吟遞來一份早餐:“這是云川哥哥專門做的,分你一份,當(dāng)做我給你道歉。”
分她一份?
好笑。
姜吟的腳步停住,盯著那早餐笑了笑:“不必了,犯惡心,不想吃?!?/p>
“你男朋友給你做的,你就好好的留著自己吃。別拿著到處分,不然人家還以為你什么都能跟人分享呢?!?/p>
桑禾眉眼微微一皺,被罵的有些委屈:“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推你......”
“好了?!备翟拼ㄟ@時候拉住桑禾的手,溫柔至極:“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不吃就算了,注意你的情緒,別讓肚子里寶寶受了影響。”
姜吟冷笑了一下,桑禾肚子里的寶是個寶,不能生氣,她就能生氣?她的心難道是鐵做的,是沒有情緒的鐵人嗎?
她轉(zhuǎn)身就走,不想看他們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糟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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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下午做了一臺剖腹產(chǎn)手術(shù)。
孩子剖出來抱手上,小小的一只,軟軟的,看著孩子的小手,小腳,胡亂的撲騰,孩子哭出聲的時候聲音洪亮至極。
孩子是她抱出去給家屬看,產(chǎn)婦的老公心疼老婆,哭著問老婆的情況怎么樣。
姜吟說產(chǎn)婦很好,母子平安。
產(chǎn)婦的公公婆婆也紛紛關(guān)心產(chǎn)婦,親生父母更是心疼的不行。
孩子見了爸爸,從剛才的哭啼變得笑盈盈。
姜吟觸動。
收拾完自己,站在溫室外,看著里面的孩子發(fā)愣。
在產(chǎn)科待慣了,新生兒她也習(xí)慣了,可現(xiàn)在自己有了孩子.....
姜吟微微的撫住自己的小腹。
不論她和傅云川怎樣,孩子也是無辜的......
她仿佛能夠感受到這些天孩子在肚子里的成長,她上回做檢查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另外一個醫(yī)院的電話,問她這周末有沒有空,可以安排人流手術(shù)。
姜吟盯著溫室里的嬰兒們,手緊了緊手機:“抱歉....往后推一推吧。”
“你在這兒啊,”剛掛完電話,周明庭溫和的走了過來:“我正找你,忙嗎?我想找你談一談你母親的事情。”
“好。”
“來我辦公室聊?!敝苊魍еk公室的方向走。
因為母親身體的緣故,她和周明庭來往甚密,進出辦公室的頻率更加頻繁。
有些人,也看進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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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回到家里,失眠了睡不著,雙目無神的刷著微博。
又刷出來一條新聞。
#傅氏總裁疑似帶著傅太太與好友會面。#
畫面是桑禾挽著傅云川的手,兩人看上去恩愛至極,確實像是一對夫妻璧人。
傅太太三個字,格外刺眼。
她微微的吐了一口氣,盯著屏幕,心緒不受控制,一層層的擴散蔓延,泛濫到骨子里,疼得近乎窒息。
他這是為桑禾造勢、給名分,哪怕沒有結(jié)婚,都比她這個結(jié)了婚的風(fēng)光,活像她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這么多年她從未見過傅云川的任何一個朋友,如今迫不及待的帶著桑禾進入他的圈子里。
這時候,徐杳又打電話來大罵傅云川是不要臉的大渣男。
“什么時候離婚,我給你開個宴會慶祝你脫離渣男!”
姜吟被逗的有些好笑,她撐著手,看了看另外一半空涼了許久的床,以前冷淡,起碼他回家過夜,現(xiàn)在連見他都難,他做什么,她也從不知道。
如今他夜夜陪著別人了。
她按下心頭的刺痛,抬手微微的攏了攏發(fā)絲:“杳杳,你在新聞圈子里,人脈廣,幫我找一個厲害的離婚律師,要能贏得了傅家——”
“咔嚓?!边@時候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姜吟看過去,是傅云川回來了。
“我到時候再打電話聯(lián)系你?!?/p>
掛完電話,姜吟起身朝傅云川走去,眼神一片冷淡的看他:“你回來做什么?”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男人推著她就把她壓到了床上,一身的酒氣。
姜吟皺著眉推他:“傅云川,你又回來耍什么酒瘋?!”
他就跟沒聽見似的,按著姜吟的身子,毫無章法的吻密密麻麻的下來,堵住她的紅唇。
男人的聲音低啞朦朧:“老婆,不要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