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庭目光,堅定溫柔,語氣里面都是誠懇。
這是他的諾言和安全感。
姜吟相信他能夠做得到,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男人的眼神太過于灼熱,姜吟不敢與他對視,慌亂的移開了視線,她微微的推開了他。
“明庭……”姜吟咬了咬下唇,手摸著自己的肚子:“你知道的我們兩個人之間不合適,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p>
姜吟看他:“抱歉,感情的事情我不想將就?!?/p>
“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值得去擁有更幸福美好的人生,不必一直等我?!?/p>
她看著周明庭:“我看你總是孤身一人,心里邊兒也很替你著急。”
“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么,但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p>
她拒絕了周明庭。
用孩子需要父親的理由。
可她心底里,其實也不打算和傅云川共度余生。
陳韻靜告訴她,可以讓她與傅云川離婚。
她同意了。
周明庭笑了笑:“我知道?!?/p>
“所以我一直不提,就是怕我的喜歡會給你帶來心理壓力,讓你覺得我可憐,就是因為我喜歡你,才會一直單身。其實并不是這樣,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無關(guān),你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壓力?!?/p>
他一字一句都格外的溫潤柔軟。
像是春風(fēng)細雨般令人舒服。
他總是對人體貼入微,跟他的相處總會有潤物細無聲的感覺。相處的很舒適。
當(dāng)你與一個人相處極度舒適的時候,那一定是對方一直在包容你。
姜吟非常清楚這一點。
她很榮幸能得到周明庭的喜歡。
只是他這樣好的男人,應(yīng)該值得更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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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
京港市下了大雨。
整個城市陰云密布,都是一片陰沉。
大雨如黃豆般大小砸在地面,一砸一個小水泡。
傅云川驅(qū)車回到家。
家中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
陳韻靜和姜吟坐在客廳之中。
傅云川匆匆回家,哪怕是撐了很大的雨傘,身上還是沾染了雨水。
他發(fā)絲濕濕的,在門口看到陳韻靜與姜吟,微微的頓了頓,“媽,你怎么來了?”
“您先上樓換個衣服,一會兒下來,我有事兒跟你說?!标愴嶌o開口。
姜吟面色有些白,臉上幾乎沒有什么血色。
傅云川沉沉的皺了皺眉,立馬邁步朝著姜吟走過去,他拉起姜吟的手:“你跟我一起上樓?!?/p>
這不碰還好,一碰就發(fā)現(xiàn),大夏天的姜吟的小手,一片的冷涼。
傅云川心頭一緊,“怎么這么冷?”
他把女人的手握在大手指中輕輕的揉搓,試圖讓她回溫。
姜吟抿唇,抽回自己的手:“你先上樓去換衣服吧?!?/p>
客廳里面的氣息有幾分的凝重和嚴(yán)肅。
再加上姜吟臉色非常不好,手又這么的冰涼。
傅云川預(yù)感她們兩個人要說的事情,并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他這會兒可沒有心思上樓再去換衣服了。
他眸色深諳了幾分:“有什么話,現(xiàn)在就說。”
陳韻靜看他,靜默了幾秒鐘,隨后從包里拿出來了兩份文件。
一份是醫(yī)院的文件,另外一份是離婚協(xié)議。
看到離婚協(xié)議明晃晃的四個大字時,傅云川額角狠狠的跳了跳。
他在外忙忙碌碌,幾乎夜不能寐。
所有的工作做不完就帶回家在書房做,只為能夠天天見到姜吟。
他立馬拿起來,翻看。
協(xié)議上面,姜吟選擇凈身出戶,她已經(jīng)簽下了她的大名。
他手攥緊離婚協(xié)議,眸色冷沉。
狠狠的把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撕成了碎片,揚在了空中。
“我不會離婚的?!?/p>
他的語氣冷沉又篤定。
好不容易才復(fù)婚,好不容易把姜吟留在家里,他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
眼看著他把離婚協(xié)議撕成碎片,陳韻靜和姜吟兩人都格外的沉靜。
陳韻靜開口:“云川,這個世界上的女人有很多,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何況還是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呢?”
傅云川冷眼,“什么意思?”
他看向姜吟:“如今她已經(jīng)懷孕,肚子里的是我的親生骨肉,倘若你再這么說她,我只能跟你斷絕母子關(guān)系?!?/p>
陳韻靜眸色冷冷,背脊挺得筆直,渾身上下的氣息清冷至極:“我把你養(yǎng)育這么大,倒是沒有想到你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出如此的魄力。”
“曾經(jīng)你爸爸說過,如果姜吟要選擇跟你離婚,絕不能讓傅家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如果要離婚,孩子生下來,一定要交給我們家養(yǎng)育。”
“要么,就不生這個孩子?!?/p>
“她執(zhí)意離婚,又不肯把孩子交給傅家。”陳韻靜扯了扯唇:“那就只能把這個孩子打掉了。”
聽及此。
傅云川渾身上下冷了個徹底,體內(nèi)的血液都仿佛在這一刻被凝固。
他的拳頭狠狠的攥起,青筋暴起。
“所以?”傅云川近乎咬牙切齒:“什么意思?”
陳韻靜面色無情,她指了指醫(yī)院的報告:“所以這個孩子,我跟你爸爸做主,已經(jīng)打掉了。”
傅云川眼神緊緊的盯著桌面上的那一份報告,他竟沒有勇氣拿起來看。
姜吟扯了扯蒼白的唇瓣。
此刻,她的小腹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她斂著眉眼不看傅云川。
“你說,讓我相信你?!苯髀曇籼撊酰骸八晕掖谀愕纳磉叄悴幌嘈藕⒆邮悄愕?,后面你又相信了。”
“你說你會對孩子好,對我好。”姜吟抬起眸看他,眸底都是失望和恨意:“但你再一次讓他們對我動了手?!?/p>
“一次親子鑒定,一次人流。”
姜吟慘白的笑了笑:“這是我最后的孩子,我以后再也沒機會做母親?!?/p>
“這些,我都不怪你?!?/p>
“但請你簽下離婚協(xié)議,放我一個自由,好嗎?”
姜吟的聲音虛弱又無力,臉色一片蒼白。
傅云川渾身發(fā)顫,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溫度,薄唇也沒有任何血色。
好一陣,他眸色冷狠絕望的看向陳韻靜,聲音都在發(fā)顫:“你做的?”
陳韻靜:“我做的,有問題么?傅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傅家的孩子她沒有處置權(quán)?!?/p>
“何況,這孩子還可能不是傅家的,親子鑒定的事,你調(diào)換了,傅家也容不得奸生子和污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