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的老人,骨頭脆弱,稍微磕著碰著就會受傷,別提劉湘是惡意踹過去的。
“奶奶是不是王紅梅打你了?”
許念強忍恨意,緊緊握住病床的圍欄。
她這樣懷疑不是沒有證據(jù),以前奶奶呆在許家,王紅梅動不動就對奶奶推攘打罵,覺得奶奶是個累贅。
不得已,送到醫(yī)院治療的同時躲清靜。
劉湘搖搖頭,想要起來,因為胸腔傳來的疼痛面部皺在一起,只能重新躺好。
她朝許念笑了笑,寬慰著:“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和別人沒關系。”
許念定定看著她:“真的嗎?”
“真的,奶奶還能騙你不成,”她不好意思道:“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左腿絆右腿,可不就是摔到了?!?/p>
“我去找調(diào)監(jiān)控,具體看看你怎么摔倒的。”
說著,許念起身就要往外走。
劉湘一聽慌了,連忙拉住她:“別別,看什么監(jiān)控,你不相信奶奶我啊?!?/p>
“不相信?!?/p>
她太了解奶奶了,喜歡委曲求全,寧愿多吃點苦,受點累,都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劉湘臉色訕訕,猶豫了幾秒:“紅梅她今天來過,但就呆了一會兒就走了,我摔倒和她沒關系。”
“護士已經(jīng)和我說了,你胸腔骨折不是摔倒導致的,分明是王紅梅打了你?!?/p>
劉湘一聽急了,一股腦的說出來:“不是打我,就是激動,不小心的,紅梅也是想把全光救出來,太心急了,暴躁了點。”
許念的眸色徹底冷了下來,她原本就是想詐一下奶奶。不確定王紅梅真有這么惡毒,對老人能下這么狠的手。
結果……還真是王紅梅干的。
“我聽說,全光被判了?”劉湘小心翼翼的,眼圈發(fā)紅。
許念看著她,埋怨的話卡在嗓子眼,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應該是十五年?!?/p>
劉湘呆滯住,喃喃自語:“十五年,這么長啊。我估計等不到全光出來了?!?/p>
十五年太長了,長到她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這輩子,已然望到了頭。
許念垂著眼簾,靜靜的守在劉湘身邊。
病房安靜,格外壓抑。
許久,許念輕聲開口:“奶奶,你知道我不是許家親生的嗎?”
劉湘淚眼中多了分震驚:“我不知道啊,你說的是真的?”
“恩,我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她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那奶奶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
劉湘頓了頓,可能胸腔骨折的原因,她呼吸不暢,長長嘆了口氣:“有過,沒有證據(jù)。所以一直沒有和你提起過?!?/p>
她是老頭子死后被全光接到城市里住的,那時候許念已經(jīng)三歲多了。
很多事情許全光和王紅梅故意背著她,從來都不讓她知道。
“奶奶,我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p>
她渴望知道父母對子女的愛到底是什么樣子,但肯定會很幸福。
想到這里,她就難以忍住的想落淚了。
劉湘伸手慈愛的撫摸著許念的頭發(fā),眼里含淚:“好,我支持你?!?/p>
許念吸了吸鼻子,整張小臉埋在劉湘的腿上,聲音有些聽不清楚:“奶奶,你會怪我嗎?”
“不會,”劉湘聲腔哽咽:“我知道你受了太多委屈了?!?/p>
在許家呆得這些年,她清楚紅梅和全光對念念什么態(tài)度。
“奶奶謝謝你的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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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臨走前向醫(yī)院申請換了病房,除了自己來,其他人想要看劉湘,必須打電話經(jīng)過她的同意。
原路返回的時候,奇袁和女同事不在了,大概看完病離開了。
她還是和橙沐說了一聲,發(fā)了條語音過去。
緊接著同學群里發(fā)來明天同學聚會的邀請,許念直接假裝看不見,不打算參加。
把手機要放回包里的那一刻,手機連續(xù)震動了好幾下。
無奈又拿出來看了眼。
班長特意@許念,提醒她明天一定要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好久沒見了之類。
許念很煩,把大學群干脆設置了消息免打擾,等聚會一過,在群里裝一下沒看到,說聲抱歉敷衍了事。
出了醫(yī)院,在手機上打了輛網(wǎng)約車,等司機來的時候,許念看到旁邊有一家助聽器店面。
她眸色閃爍,想到了江池。
若不是那天晚上他偶然看到了自己不綁架,及時告訴了江斐玨,她或許早被王泉禍害了。
他幫了她兩次了。
看著手機頁面上司機還有六分鐘抵達,許念想了想,快速走進了賣助聽器的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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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辰小區(qū)。
許念知道今天晚上江斐玨有個酒局,回家直接沖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看書,一邊等他。
十一點,江斐玨回來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混合著一股香水味,很淡。
經(jīng)常噴香水買香水的人,很容易聞出來這是一款女士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