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盧青也終于忍不住好奇心,“林副總,這姜黎黎到底什么來頭?”
林夕然咬了咬牙說,“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
她不會曝光姜黎黎的身份。
更不會讓別人覺得,她把姜黎黎當(dāng)回事兒。
盧青不信她的話,若真是個小人物,哪里值得蘇封塵跟林夕然‘親自下海’?
“那,您看這比賽……”他遲疑著。
“先這樣,等復(fù)賽再說?!绷窒θ弧尽宦暟央娫拻炝?。
所以,蘇封塵跟姜黎黎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難怪蘇氏突然給馳瑞大賽贊助。
她調(diào)查過姜黎黎,知道姜黎黎跟蘇允柚的關(guān)系。
可她并不認(rèn)為,蘇封塵會為妹妹的朋友,做到這個份兒上。
贊助馳瑞大賽,不是一件小事,幫忙也要有個度??!
思來想去,她又給盧青打電話,要蘇封塵的聯(lián)系方式。
她打算約蘇封塵出來談?wù)劇?/p>
蘇封塵接到她的電話,先是意外,回過神后很客氣地拒絕跟她出來面談。
直到她說,“我想跟你談?wù)劷枥琛!?/p>
“林小姐,我想你找錯人了,我跟姜黎黎不熟。”蘇封塵并未直接答應(yīng)。
林夕然進(jìn)一步試探,“真不熟的話,蘇總為什么要替她出頭?”
靜默數(shù)秒,電話那端才傳來蘇封塵淡淡的聲音,“我只是想讓比賽保持公平公正,希望林小姐不要壞了設(shè)計界的規(guī)矩?!?/p>
“倘若我非要壞了規(guī)矩呢?”林夕然試探完,又開始探蘇封塵的底線,“蘇總,你不至于為了姜黎黎,得罪行云集團(tuán)嗎?”
蘇封塵的聲音驟然冷了許多,“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管是林副總個人還是行云集團(tuán),我都不會坐視不理!”
說完,他掛斷電話。
僅僅是幾句話的試探,林夕然在心里確定了什么。
真不知道,姜黎黎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蘇封塵會喜歡這么一個沒能力,還嫁過人的貨色!
雖林夕然的出身不高,可是她自幼被傅家資助長大,骨子里有股傲氣。
她十分了解上流圈子里的規(guī)則,姜黎黎配不上傅行琛,也配不上蘇封塵!
許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她非但要把姜黎黎跟傅行琛拆開,也不想讓姜黎黎跟蘇封塵扯上關(guān)系!
姜家那般的糟糕,姜黎黎能做兩年傅太太已經(jīng)天大的恩賜,她怎么配待在這個圈子?
她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你繼續(xù)盯著姜黎黎的一舉一動——”
——
一場感冒,拖了三四天。
姜黎黎每天下午去醫(yī)院掛水,然后上樓配合京輝給姜恒治療。
姜恒的狀態(tài),比以前還要糟糕。
呆呆愣愣的坐病床上,不管是誰來了都沒有反應(yīng)。
吃飯的時候需要人喂,一碗粥也要喂上將近一個小時,才能喝完。
這幾天,姜黎黎輸完液會買晚餐過來,一邊喂姜恒一邊自己吃。
“姐姐感冒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不輸液了,要回公司上班,不過我每天晚上還會過來的,陪你吃飯?!?/p>
姜黎黎把粥遞到姜恒嘴邊,“來,張嘴?!?/p>
姜恒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一動不動。
“不喜歡吃嗎?”姜黎黎輕聲細(xì)語,像哄孩子似的,“那你喜歡什么粥?跟姐姐說,明天晚上姐姐買來給你,好嗎?”
她歪著頭,試圖擋住姜恒看向前方的視線。
但姜恒仍舊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
京輝說,他現(xiàn)在處于封閉自己的狀態(tài)。
張母來的那一趟,雖沒要了他的命,卻讓他丟了魂兒。
京輝制定的治療方案,總共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效果不會很顯著。
“哎……”她忍不住輕嘆一聲,把勺子里涼了的粥放回碗里,攪拌攪拌,“二恒,為了姐姐,你一定要撐下去。”
回應(yīng)她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姜黎黎重復(fù)著把粥遞到他嘴邊的動作,一個小時后總算喂完了。
她這才拿起另外一份已經(jīng)涼了的粥,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給姜恒治療完,已經(jīng)是十點鐘。
夜風(fēng)刺骨的冷,穿透厚重的棉衣,鉆入姜黎黎的身體里。
她在公交站等最后一班公交,低頭刷著朋友圈。
林夕然的朋友圈猝不及防地映入眼簾,是一張馳瑞大賽評委的胸牌。
圖片配文:【闖過初賽的選手,復(fù)賽見!】
一縷頭發(fā)從耳畔滑落,發(fā)尾掃過屏幕,將快要暗下來的屏幕碰亮。
姜黎黎是有些出神的。
直覺告訴她,林夕然每一次發(fā)朋友圈,都是在暗示什么。
可她只有等著的份兒。
她咬了咬唇,眉心擰成一團(tuán)。
突然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她回了神,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最后一班公交已經(jīng)開走了。
司機發(fā)現(xiàn)公交站沒人或者只有一個人時,會鳴笛詢問是否坐車。
她剛剛想得太入神,沒有聽見,司機便以為她不上車,開走了。
“等一下——”她把手機揣兜里,小跑著追公交車。
靠兩條腿想追上公交車是異想天開,她被落得遠(yuǎn)遠(yuǎn)地,眼睜睜看著公交車屁股消失在十字路口。
她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小憩,小嘴微張著喘氣。
不遠(yuǎn)處,邁巴赫緩緩靠邊停下,孫庭提醒,“傅總,是夫人?!?/p>
傅行琛單薄的眼皮輕掀,后視鏡里,空曠的街頭,女人那抹小小的身姿單薄瘦弱。
“夫人好像沒趕上公交車?!睂O庭剛才看到有人在追公交,那人跑進(jìn)了他才認(rèn)出是姜黎黎。
他詢問的目光看向后視鏡,等著傅行琛發(fā)號施令。
傅行琛在思考一個問題。
依照他跟姜黎黎的生活軌道,他們偶遇的幾率很低。
但提出離婚后短短幾天,他們偶遇好幾次了。
所以,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
正思忖著,姜黎黎朝這邊走過來。
走近了,姜黎黎才認(rèn)出這是傅行琛的車。
車是著火的狀態(tài),車燈亮著,車廂里一片漆黑。
她隱約能察覺到,車?yán)锬腥松铄淙缁薜哪抗狻?/p>
她想起上次,他在醫(yī)院看到她時的表情,和說的話。
傅行琛是不想看到他的。
她無比清晰地知道這一點,所以她站直身體,繼續(xù)朝前走。
人與駕駛位齊平時,駕駛位的車窗突然落下。
孫庭微微一笑,畢恭畢敬地頷首,“夫人,這么晚了,我送您回去?”
話音剛落地,他的座椅被猛地踢了一腳。
是傅行琛,男人眸光淬著火。
“不用了,謝謝?!苯枥枰老】吹胶笞腥四:磺宓妮喞l(fā)著不悅。
她不自討無趣,從車前走過去,打算攔出租車。
孫庭并未會意傅行琛那一腳是什么意思。
他從后視鏡打量著傅行琛,卻見傅行琛視線直勾勾落在姜黎黎身上。
他又誤會了什么,打開車門直接下去。
“夫人,您就上車吧,傅總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