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的一拳來的猝不及防。
傅行琛被打的偏過頭,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擰著眉,整個人籠罩著一股怒氣,正欲發(fā)作卻又頓住。
錢勇的身后是傅家?他目光如注,伸出手推開擋在他與姜恒之間的孫庭,揪住姜恒的衣領,“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姜恒不屑于與他說什么,沒了孫庭的阻攔,他的拳頭再次抬起來,狠狠朝著傅行琛臉上落下去。
已經(jīng)有了防備,傅行琛輕而易舉的攔下他的拳頭。
在他十足絕對的力氣之下,姜恒不是對手。
不過,傅行琛沒有動手,只是攔下他,并且將他控制住冷靜一些。
“傅行?。 苯枥柙诓〈采舷聛?,她光著腳跑過來,小小一只擋在姜恒前面,將傅行琛推開。
她看著他的眼睛里,一片冷漠,“到底要我怎么樣,你才能解氣,才能放過我!”
她眸中淚光顯現(xiàn)的那一刻,眼淚就噼里啪啦的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要說錢勇那群保鏢下手的方式,奇怪的很。
姜黎黎跟姜恒的臉上都掛了彩,可傷的不重,卻唯獨姜黎黎的右手不知怎的一陣劇烈疼痛——
傷是不重,可在她慘白的臉上顯得愈發(fā)明顯,慘不忍睹。
傅行琛的心不受控制的抽痛,“姜黎黎,傷你的是錢勇!”
“可錢勇是聽命于林夕然的,這跟你動的手有什么區(qū)別?”姜黎黎的右手被打了石膏,垂在身側,情緒波動她不由自主的動了下,一陣鉆心的疼。
姜恒怕她激動,不敢再跟傅行琛動手,扶著她往病床上走,“姐,跟這樣的爛人沒什么好說的!我們不生氣,你好好養(yǎng)著,你的手會好的!”
錢勇是聽命于林夕然的!
姜黎黎沙啞的聲音在傅行琛耳邊回蕩,他面部線條緊繃。
有蘇家給姜黎黎撐腰,按理說錢勇確實不會再敢打姜黎黎的主意。
在收到錢勇繼續(xù)騷擾姜黎黎的短信時,他便察覺到不對。
此刻,他的質(zhì)疑更濃。
林夕然?他長眸微瞇,她有什么理由這樣做?
“姓傅的,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姜恒見他還不走,冷冷的說。
孫庭小步上前,“傅總……”
傅行琛身形微動,但他并未離開,只是看向姜黎黎,“錢勇……碰你哪兒了?”
“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姐的事情跟你無關!你滾!”姜恒根本不敢問。
他不知道,姜黎黎跑出去時,究竟是錢勇還沒得逞,還是……
他只記得自己沖進房間里打人時,錢勇身上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男人味’。
傅行琛執(zhí)著的盯著姜黎黎。
姜黎黎低垂著眼皮,看著腫起來的手指頭,她聲音依舊沙啞,“哪兒都碰了,該發(fā)生的不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p>
一瞬,傅行琛的瞳仁驟然放大。
他咬牙,臉色陰沉,轉身闊步離開病房。
錢勇在樓下的病房,姜恒打他時下了死手,可畢竟也不是練家子出身,所以錢勇都是皮外傷。
錢父正在病房里教訓他,“你怎么總給我惹出事端來?一個女人就把你饞成這樣?你讓錢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您不讓我找女人,我跟她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我怎么就不能睡了?”錢勇振振有詞。
‘砰——’病房門被一腳踹開,震天響。
嚇得錢家父子都跟著顫了幾顫,一同朝門口看去。
看到傅行琛的一剎那,錢父的心底驟增不妙,但他還是陪著笑臉,“傅先生,你這是……”
“錢先生,傅總找錢少爺有事,請您先出去?!睂O庭清場。
錢勇眼珠子一骨碌,趕緊下床躲在錢父后面,“我……我跟傅總可沒什么好談的!”
錢父面如死灰,他想過姜黎黎這事兒,可能會惹來姜家借題發(fā)揮獅子大開口。
卻沒想過,怎么能把傅行琛給招來呢?
不過兩秒,他頓時權衡好利弊,舍錢勇保錢家!
“爸!爸!”錢勇大吼了兩聲,終歸沒能喚醒錢父的父愛。
傅行琛站在病房正中央,陽光照在他胸口,在往上處于昏暗中。
一雙森冷陰郁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錢勇,像是在用目光凌遲錢勇。
“誰指使你碰姜黎黎的?”他聲線平緩,可低沉沉的,毫無溫度。
孫庭再清楚不過,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錢勇吞吞口水,“傅總,您……您真的像您太太說的那樣,跟姜黎黎不清不楚嗎?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是她纏著你,幫你解決麻煩的!”
說著,他腿一軟,直接跪下了,“傅總,我求求您饒了我這次吧,天底下女人這么多,您換一個吧!”
“說說,我太太是誰?!备敌需∠胍鞔_的答案。
“林副總??!”錢勇脫口而出。
傅行琛側目,吩咐孫庭,“讓林夕然過來?!?/p>
孫庭頷首,轉身出去打電話給林夕然。
“林副總,傅總請您來醫(yī)院一趟?!?/p>
林夕然有些意外,“去醫(yī)院?他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孫庭避而不談,“您來了就知道了。”
電話掛斷,林夕然的意外情緒,漸漸轉變成不安。
“姐姐,怎么了?”林曦月湊過來問她,“誰的電話???”
“孫助的電話,說行琛讓我去醫(yī)院一趟。”林夕然放下手機站起來,進衣帽間拿衣服,“曦月,等會兒你困了就先睡?!?/p>
林曦月卻跟著她進衣帽間拿衣服,“姐姐,行琛哥哥生病了嗎?我跟你一起去!”
林夕然的動作頓了下,“不知道什么情況,你就別去了吧,外面冷,你在家里乖乖等著,好嗎?”
“不嘛,我擔心行琛哥哥!”林曦月已經(jīng)脫掉睡衣開始穿衣服了。
拗不過,林夕然只能帶著她一起過去。
深夜十一點,醫(yī)院一片死寂,黑夜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漸漸聚攏而來,是令人透不過氣的壓抑,也是直擊心臟的冷冽。
孫庭推開病房,率先進來,“傅總,林副總和林小姐到了。”
病房里開著燈,亮如白晝,傅行琛穿著黑色襯衫,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他長腿微敞目光落在不知名處。
慘兮兮的錢勇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林夕然看到錢勇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