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上只畫了兩顆紅色的小心心,末尾沒寫名字。
姜黎黎腦袋轉(zhuǎn)了一圈,猜不出這是誰送的。
不可能是蘇封塵。
不應(yīng)該是傅行琛。
“送花的人沒說什么嗎?”她問汪程。
汪程搖頭,“剛剛前臺收的,說那人放下花就走了?!?/p>
姜黎黎抱著花回辦公室,打開商圈新聞,一邊聽一邊將花拆開,放入花瓶中。
“今日一早,行云集團總裁傅行琛回公司掌握大權(quán),年后行云集團的首個大項目正式開啟……”
玫瑰枝干的刺猛地扎入姜黎黎指尖兒,血紅的珠子冒出來,落在花瓣上。
她迅速放下花,將指尖含在嘴里,抬起頭看向電視上。
傅行琛瘦了不少,鏡頭下男人風光霽月,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上位者的矜貴和冷然。
他五官的輪廓更為分明,眼眸深邃,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但氣勢依舊。
接受了幾句采訪后,他進入公司內(nèi),身后一眾西裝革履地隨從跟著。
他終于回去工作了。
這是否代表,一切都回歸正常了?
姜黎黎斂回目光,垂下的眼眸看著深色系的地板,大腦空白了幾秒,她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收拾花束,都插入花瓶中后,回到工位開始工作。
似乎一切都恢復平靜了,可不知為何她心間總是陣陣發(fā)悸,心慌意亂般地令人煩躁。
她的工作不局限于江城,能出差滿世界的飛,一下子汪程又接了許多單。
這令姜黎黎在設(shè)計界的名聲大漲,一些平價的客戶也找上門,想談合作。
汪程提議,讓姜黎黎擴大設(shè)計團隊,讓姜黎黎再招幾個設(shè)計師。
有些客戶要的只是姜黎黎的名聲,并不指定要求姜黎黎本人設(shè)計,那這些客戶就可以交給其他設(shè)計師。
“那就公開招聘?!苯枥柘肓讼胝f,“按照工作量的比例決定招幾個人合適,你處理吧?!?/p>
汪程已經(jīng)計劃好了,“好,到時候我安排面試?!?/p>
招聘的消息一放出去,姜黎黎在設(shè)計界的名聲大噪。
與此同時,汪程給林曦月發(fā)消息談解雇的事情,并沒那么順利。
林曦月給汪程發(fā)消息哭,“我剛剛動過手術(shù),還沒有恢復好,可是我又很缺錢,你們能不能讓我干到月底?至少讓我有個準備啊,不然我去了下家公司人家問我為什么離職……我要是說你們把我辭退,對你們的名聲也不好的,畢竟我算弱勢群體吧……”
“林小姐,你的身體不屬于工傷,來上班前沒有跟我們說明身體情況,不然我們是不會錄用你的……”
聽她語氣不想走,汪程拉下臉來,語氣凝重。
但林曦月不怕,她暗示道,“可你們已經(jīng)錄用我了,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們這么不講情面,肯定要帶來負面影響的……”
現(xiàn)在姜黎黎風頭正旺,可越是這時候越要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好,那就做到月底?!蓖舫掏讌f(xié),但他也有底線,“你有空到公司來簽離職協(xié)議書,我會把日期寫在月底?!?/p>
距離月底還有十六天。
姜黎黎每天都會來公司,依舊是一次前臺都沒看到過。
不過她倒是天天能看到那天的乞丐,因為乞丐換地方坐著,在她辦公室對面的墻角下。
只要她休息站到窗邊時,就能看到那個乞丐。
她也天天能收到一束玫瑰花,卡片上每天寫不同的話,但不寫落款。
起初那些話有些傷感,后來變成令人面紅耳赤,耳根都有些發(fā)燙的情話。
像是感情正濃的小情侶打情罵俏。
姜黎黎懷疑,花店的人送錯位置,趕在一天她把送花的人攔下。
“您不是姜黎黎小姐嗎?”送花的人語氣篤定,“我都看過你的照片,沒錯!”
“那請問是誰送的話?”姜黎黎更為好奇了。
難道說,她現(xiàn)在風頭太旺,招來了桃花運?
送花的人笑的很曖昧,“對方不讓我暴露身份,說如果您問起就請您放心,他是男性!”
所以,追自己的不是個男人,姜黎黎就該放心?
“那請您轉(zhuǎn)告對方,以后別再送了?!?/p>
“抱歉,對方已經(jīng)支付了未來一年的送花費用,無法退還?!?/p>
也不知是接到了大單高興,還是被這種霸道的送花方式感動,送花人樂得合不攏嘴。
看著一大束火紅鮮艷的花束,姜黎黎問了句,“這一束多少錢?”
送花人揮揮手就走了,“情比金堅,別談錢!”
姜黎黎只是想問問,能不能把花折現(xiàn),一天一束太浪費,她辦公室都放不下了,丟了又可惜。
——
傅行琛回歸行云集團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投資家居設(shè)計行業(yè)。
不過這是他秘密決定的,以公司內(nèi)部機密的方式進行開展。
傅家的力量不容小覷,不過幾天就找到了場地,又高薪聘請了國內(nèi)有威望的板材和木工師傅,進行第一批的家具板材整頓。
他投資設(shè)計行業(yè),當然不會創(chuàng)建設(shè)計師公司,不然豈不是成為姜黎黎的死對頭?
在他的操控下,家具公司發(fā)展迅猛并且名聲大噪,招來了數(shù)之不盡的設(shè)計公司和私人公司的合作請求。
但他們都不是傅行琛要等的人,他要等的是姜黎黎。
“姜黎黎不是有合作伙伴嗎?”京輝依舊每天跟在他身邊,對他的舉動了如指掌,“她是個講信用的人,跟李志誠簽了很久的合同呢,再者說毀約也要錢!”
當初,傅行琛親自給姜黎黎找回李志誠的場子。
現(xiàn)在,他又要親自去砸了這個場子。
李志誠可不敢不給他面子,“這,我要是主動解約,是要違約金的?。 ?/p>
“不用解約,直接把她的合同轉(zhuǎn)給我,但不許透露是我。”
傅行琛想不出怎么把合同轉(zhuǎn)過來,怕姜黎黎發(fā)現(xiàn)端倪。
他這種明面上不糾不纏,私下卻開始更大手筆地將她圈牢的舉動,只怕……會惹得她撕破臉。
所以他選擇,把難題丟給李志誠,讓李志誠自己想辦法。
京輝嗤之以鼻,他瞧不起傅行琛這些小手段。
為了女人,他這是不要臉不要皮了。
“你說,姜黎黎到底還喜不喜歡你?”
他見證了傅行琛心如死灰,至今又重振旗鼓的全程。
姜黎黎跟傅行琛到底能不能復合,成了他的心病。
而他真正好奇的也并非結(jié)局,而是過程!
他的問題,令傅行琛陷入沉思,傅行琛在兜里掏根細煙,抿在嘴唇上,點燃后深嘬一口。
“我想試試。”京輝來了興趣,掏出手機撥通姜黎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