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婷婷又尋找了新的合作商。
崔家雖然前幾年走下坡路,但畢竟是百年世家,所以底蘊很深,名聲也不錯。
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新合作商。
為了新項目的順利開啟,她幾乎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終于到了簽約的日子,時間定在下午兩點鐘。
上午十點鐘,崔婷婷進行合同的最后核對工作。
助理小六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
“崔經(jīng)理,外面有人找你?!?/p>
“什么人?”崔婷婷上任這么久,還沒有人來公司特意找過她。
小六搖頭,“剛剛前臺打電話時我在樓道,信號不好,沒聽清楚,但對方?jīng)]有預(yù)約就過來了,是見還是不見?”
崔婷婷本著來者是客的想法,讓小六把人安排到會客室去。
她迅速將核對工作完成,然后去了會客室。
偌大的會客室,整面的透明窗,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坐著的兩個人。
宋先生和汪程國。
崔婷婷看清楚是他們,眉頭不由得擰起,放慢了步伐,片刻又恢復(fù)如常走了進去。
“崔經(jīng)理?!?/p>
她剛進去,汪程國起身朝她走過來,態(tài)度諂媚語氣恭維。
“汪總,宋總?!?/p>
崔婷婷客氣頷首,打過招呼后拉開椅子,從他們對面坐下。
她不清楚他們來做什么,但她想一定不是為了合作。
既然合作已經(jīng)不成,她沒必要再對他們態(tài)度太過于尊敬。
畢竟她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合作商,跟他們接觸就打著面上能過得去即可。
她沒有很熱情,令汪程國覺得自己熱臉貼冷屁股。
可汪程國還是忍下了,坐回宋先生旁邊。
“婷婷,我們以前好歹是一家人。”宋先生的架子拿捏得很足。
但他很會看風(fēng)向。
眼下崔婷婷分明是因為蘇封塵撐腰,才敢這么硬氣的。
他卻奈何不了蘇封塵,只能被崔婷婷捏著鼻子走。
所以硬碰硬不行,他只能軟硬兼施。
“宋總,公私分明,何況您都說了,以前是一家人,所以私下算來我們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
崔婷婷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還是先將關(guān)系劃分清楚。
宋先生面色不虞,“那就談公事,當初沒有宋家,崔家怎么會有今天?這些年的合作都是假的嗎?”
“宋總,汪總,您二位要不要先說一下找我是為了什么?”崔婷婷越聽越迷糊。
好端端地打感情牌,目的呢?
宋先生看了汪程國一眼。
汪程國立馬說,“崔經(jīng)理,我們跟崔氏的合作,應(yīng)該繼續(xù)的,你看你也是,怎么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要跟別人合作了呢?”
崔婷婷愣住。
倒不是因為明明他們先不合作,他們卻倒打一耙怪她找別人合作。
而是,他們怎么會找上門,想繼續(xù)合作?
“商場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多年的合作不合作了,你總要找補一下,哪里有說不合作就不合作的?!彼蜗壬苁遣桓吲d。
當初宋家將幾個項目解約的時候,崔婷婷只是當面挽留了一下,過后沒找過宋家。
她知道,宋家不合作是因為她幫宋修止找醫(yī)生,想報復(fù)崔家。
她找也沒用,何必去吃閉門羹呢?
汪程國這兒,雖然心里清楚大概率是黃了,可她還是盡力挽留了一下。
他們的態(tài)度都是很明顯的,不合作。
“宋總,汪總,合作這東西是你情我愿的,你們不想合作我總不能強人所難,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你們像小孩一樣一定要被人追著捧著嗎?”
宋先生臉色十分不好。
汪程國負責唱白臉,“崔經(jīng)理,你還年輕,很多商業(yè)的規(guī)矩你不懂,宋先生畢竟曾經(jīng)是你的長輩,想教誨你一下,你該接受他的好意。”
崔婷婷看出這兩人的招數(shù),不接話,反問道,“所以二位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這里是崔氏與宋氏幾個項目的續(xù)約合同,這是汪氏與崔氏的續(xù)約合同,崔經(jīng)理看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咱們就簽了吧?!?/p>
汪程國從公文包里拿出幾份文件,一一擺到崔婷婷面前。
宋家那幾個項目,其中一半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合作商。
其他的也都遇上了有很大幾率能合作的企業(yè)。
就只有一個,還擱淺著,沒有找到合作對象。
至于汪程國那個,今天下午兩點簽約,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讓宋總和汪總改變了想法,想與我們崔氏繼續(xù)合作,但是很惋惜,除了高米項目,其他的項目都已經(jīng)找到了對應(yīng)的合作商,如果宋總愿意的話,高米項目可以繼續(xù)合作?!?/p>
崔婷婷對這兩人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
可她不意氣用事,高米項目既然還沒找到合作商,能跟宋家合作就繼續(xù)合作。
畢竟,省了一樁事。
高米項目是所有項目中,利潤最低的。
宋先生頓時就臉色鐵青了,“崔婷婷,你在這里打發(fā)叫花子呢?拿個最不值錢的項目來搪塞誰???”
“宋先生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強求?!贝捩面谜酒饋?,把合同推回他們面前。
汪程國立馬站起來,“崔經(jīng)理,我們好歹也是合作多年的……”
崔婷婷打斷他,“但是你們解約在先,而我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合作商,混商場最重要的是守信用,不是嗎?”
汪程國立馬低頭去看宋先生。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崔婷婷已經(jīng)跟宋修止離婚了。
這不是一家人了,說話辦事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有點兒針鋒相對的感覺。
可現(xiàn)在哪里賭得起這口氣???
今天一早,宋氏和汪氏的兩個大項目就遇到了斷崖式的麻煩。
不用想也知道,是蘇封塵搞的鬼。
所以他們立馬就來找崔婷婷了。
今天要是搞不定崔婷婷,只怕宋氏和汪氏都有麻煩??!
“宋總……”
汪程國開了口,他想讓宋先生跟崔婷婷低個頭。
或許崔婷婷就是故意,先壓宋先生一頭呢?
“崔婷婷?!彼蜗壬酒饋恚@出長桌走到門口,攔住了崔婷婷的去路,“不論以前我們有什么恩怨,都罪不至死,既然你決定不合作,那就別讓蘇封塵為難我們,我們以后……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