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北荒域!
涼州主城,天荒城中。
此時正有一男一女,緩緩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大街上。
男的身穿一襲長長的黑袍,面目冷峻。
宛如萬年不化的冰山,生人勿進(jìn)。
而女的身穿一襲華貴的藍(lán)色長裙,美若天仙,傾國傾城。
兩人仿佛一對神仙眷侶,肩并肩的走在寬敞的街道上。
街道兩側(cè),店鋪林立!
買賣吆喝之聲,不絕于耳。
那絕色美女邊走邊目露追憶,時不時伸手指向旁邊的店鋪,笑著對身邊的男子介紹道,“夜郎,你是不知道,當(dāng)初峰弟剛剛找回來的時候,還是我和大姐,一起陪他來這個店鋪,為他量體裁制新衣服的。
當(dāng)峰弟穿上新衣服的那一刻,他可高興了,手舞足蹈的,仿佛撿了一個大金元寶似的……”
說到這,絕色美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忍不住當(dāng)場淚流滿面起來!
“???霜兒,說得好好的,你怎么哭了?”冷峻男子見狀,頓時面色一變,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
“嗚嗚……我想起以前自己做過的蠢事了!
因?yàn)榉宓艽┥闲乱路臅r候,十分開心,當(dāng)場手舞足蹈,結(jié)果我和大姐,覺得十分丟臉,于是不悅的怒罵他,說他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臭乞丐,惡習(xí)難改,讓他當(dāng)眾難堪……
嗚嗚,夜郎,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夜展離聞言,連忙伸手擁住秦紅霜的肩膀,低聲勸道,“霜兒,俗話說得好,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再說了,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
而且,為了秦兄,你也一直在不斷進(jìn)行彌補(bǔ),就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好嗎?”
“可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峰弟,一想到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就覺得自己眼盲心瞎,罪大惡極……”秦紅霜喃喃道。
“好了,別再想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好嗎?
我們一切都要向前看,對不對?
如果你覺得對秦兄有所虧欠的話,以后我們加倍對他好就行了!”夜展離再次大聲勸道。
“嗯,你說得對,這輩子,我都會對峰弟好的,哪怕不惜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秦紅霜聞言,重重點(diǎn)頭。
“走吧,我們快回去看看你娘親他們!”為免秦紅霜繼續(xù)觸景生情,夜展離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嗯,好,我們回家!”秦紅霜聞言,這才停止流淚。
兩人加快速度,向著秦府方向奔去!
不久,兩人抵達(dá)目的地!
可目光一掃之下,兩人卻是不由齊齊大吃一驚!
只見整個秦府,都已頹敗不堪。
那扇厚厚的鐵檀木大門,倒塌了一半。
就連大門頂部的匾額,也被人一刀劈作了兩截。
透過倒塌的大門,可見里面的院子里,雜草都長出一丈多高了。
整個府邸,一片死寂!
仿佛成了一座空宅。
“娘親他們不是在家嗎?怎么變成了這幅模樣?”看清楚眼前境況,秦紅霜不由大吃一驚。
話落,她咻的身子一晃,閃電般沖了進(jìn)去。
邊飛邊神念大肆擴(kuò)散,尋找母親等人的蹤跡。
可一掃之下,卻是大失所望!
整座秦府,空空蕩蕩,一片死寂。
“呱呱……”就在這時,幾只夜虓受到驚嚇,從旁邊的院子里,驀然一飛沖天。
“娘,娘親,您在哪???”秦紅霜嘎然止步,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聲叫喊起來。
當(dāng)初因?yàn)楦赣H的絕情,秦紅霜才毅然一走了之!
可母親對她還是很好的!
在她離家出走不久,母親立刻偷偷派人跟了上來,送了她大批的靈石,供她在路上花銷。
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外飄蕩,但她心中,始終對母親柳眉,念念不忘。
沒想到,再次回家,看到的卻是這么一片頹敗的場景!
整個秦府,都已徹底沒落了。
母親和大姐,還有妹妹都消失不見。
唰!
就在這時,夜展離咻的身子一晃,迅速臨近!
他伸手擁住痛哭不止的秦紅霜,關(guān)切的道,“霜兒,秦府應(yīng)該是發(fā)生什么變故了,但我相信,你娘親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如我們現(xiàn)在去找人問問,他們是不是搬遷去了其他地方?”
“嗯,好,我聽你的!”秦紅霜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現(xiàn)在的她,心亂如麻,可謂六神無主。
還好有夜展離陪在身旁,否則,非得當(dāng)場崩潰不可。
夜展離擁著秦紅霜,迅速離開了秦府。
就在這時,夜展離目光一亮,發(fā)現(xiàn)坐在秦府對面街沿的一群乞丐。
這群乞丐身后還放著幾床臟兮兮的被子,顯然在這里乞討已久。
“霜兒,你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去問問情況!”夜展離說完,咻的身子一晃,來到那那個乞討面前!
“大爺,行行好,給點(diǎn)吃的吧……”看到身穿華服的夜展離,眾乞丐齊齊雙目一亮,連忙圍了過來,伸手討要銀錢。
夜展離聞言,隨手一抖,取出一個大金元寶,在他們面前晃了晃,淡聲道,“誰能告訴我,秦府的人都去哪了,這個金元寶就是他的!”
“我知道,秦府的人早就搬去城外的汾陰觀了……”
“我也知道,據(jù)說秦家主母帶著兩個女兒,一起搬去汾陰觀,削發(fā)為尼,日日焚香禱告,為自己贖罪了!”
“嗯,好像是聽說秦家主母挺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于是決定遁入空門,日日青燈古佛為伴……”
……眾乞丐聞言,齊齊七嘴八舌的大聲講述起來。
“好,我知道了,多謝大家,這個金元寶,你們一起拿去分了吧!”夜展離說著,將金元寶遞了過去!
然后咻的身子一晃,重返秦紅霜身旁,笑著道,“霜兒,我已經(jīng)打探到你母親他們的消息了!”
“我娘親在哪?”秦紅霜聞言,精神一震。
“聽說是搬去城外的汾陰觀了,你知道汾陰觀在哪嗎?”夜展離道!
“知道!”秦紅霜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把拉住夜展離的手,急不可耐的道,“走,我們這就過去!”
話落,兩人手牽著手,驀然騰空而起,向著城外飛去!
雖然天荒城上空,布下了強(qiáng)大禁制!
但對于夜展離兩人來說,完全像是沒有任何設(shè)防一樣。
兩人輕易就沖破禁制,全速向著城外的汾陰觀方向飛去!
不及,兩人順利抵達(dá)目的地!
只見一座古老的道觀,孤零零聳立在一座矮山之巔。
這座道觀的規(guī)模并不大,不過三進(jìn)三出的院子。
兩人神念一掃,便可看個透徹。
可是,目光一掃,卻并未發(fā)現(xiàn)柳眉等人的存在!
“我娘親他們也不在這里?。 鼻丶t霜面色一變,失望的道。
“我們?nèi)枂栍^主吧!”夜展離說完,拉著秦紅霜的手,迅速沖了進(jìn)去!
在主殿內(nèi),找到了一個身穿青衣,滿頭白發(fā)蒼蒼的老嫗。
另外還有幾個小女尼,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嘴里念念有詞!
“請問兩位是?”老嫗霍然睜開雙眼,疑惑的問道。
雖然年歲老邁,但雙目炯炯有神!
一看就是有修為在身。
只不過,實(shí)力不高,僅僅只有玄師巔峰境界。
“請問你是觀主嗎?”夜展離問道。
“老身正是,請問兩位是?”
“觀主,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柳眉和她兩個女兒,是在這里修行嗎?”夜展離再次問道。
“你說的是悔空他們嗎?”觀主聞言,神色微變。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們出家后的道號是什么……”夜展離苦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你們是找悔空的話,那就找錯地方了,他們不在這里!”觀主神色黯淡的道。
“請問我娘他們?nèi)ツ牧耍俊鼻丶t霜連忙焦急的問道!
“施主是悔空的女兒?”觀主問道。
“嗯,我是她二女兒,還請觀主大發(fā)慈悲,告訴我我娘他們的去向?!鼻丶t霜重重點(diǎn)頭。
“哎……”觀主聞言,只是長長一聲嘆息。
“施主,悔空師姐出事了!”
“是啊,不久前,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惡徒,將悔空師姐他們?nèi)齻€一起擄走了!”
……就在這時,旁邊幾個小尼姑,嘰嘰歪歪的說了起來!
“什么?我娘他們被人擄走了?”秦紅霜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連忙焦急的問道,“請問諸位小師太,你們可知道,此事是誰干的?”
“她們年齡尚小,知道什么?”這時,觀主邊說邊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遞了過來,“這枚令牌,是其中一個賊人不慎遺落下來的,說不定對你有所幫助!
至于其他的,請恕老身無能為力了!”
秦紅霜連忙接過令牌,仔細(xì)打量起來。
“這是神宵宗的內(nèi)門弟子令牌!”夜展離目光一掃,立刻認(rèn)出令牌的來歷!
“這么說,我娘他們是被神宵宗的人擄走了?”秦紅霜聞言,頓時面沉似水。
“嗯,十有八九是神宵宗的人干的!”夜展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秦紅霜憂心忡忡的問道。
“放心,我有辦法可以追蹤到那群人!”夜展離聞言,笑著安慰道。
“你……你真能找到他們?”秦紅霜聞言,黯淡的眸子,再次泛起濃濃的希望之芒。
“對,有這枚令牌在,我可以循著氣息,追蹤到他們!”夜展離重重點(diǎn)頭,拿過秦紅霜手里的令牌。
隨即,夜展離心念一動,刺破指尖,一滴鮮血“滴答”掉落在了令牌上。
夜展離右手抬起,連連捏訣,向著令牌點(diǎn)落。
一股強(qiáng)大的黑暗規(guī)則力量,迅速將令牌包裹。
呼呼……
下一刻,無比壯觀的一幕出現(xiàn),只見令牌黑光大盛,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去。
那些黑光,就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迅速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這一刻,夜展離正是施展從黑暗大帝那里繼承來的特殊秘法,尋跡追蹤……
莫約半柱香后,夜展離哇的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劇烈晃動起來。
“啊,夜郎,你怎么了?”秦紅霜見狀,連忙關(guān)切的將他扶??!
“我沒事,還差一點(diǎn),就可追蹤到令牌主人所在了!”夜展離搖了搖頭,猛的一咬牙,再次噴出一口本命精血,紛紛揚(yáng)揚(yáng)灑落在令牌上。
莫約數(shù)十息后,夜展離終于成功找到了令牌主人所在!
“哈哈,找到了!”夜展離仰面一笑,身體一晃,猛的一頭向著地面栽落。
“夜郎!”秦紅霜見狀,不由嚇得一聲尖叫。
“咳咳……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臉色煞白的夜展離,深吸了口氣,隨手一抖,取出一枚高階療傷丹,塞進(jìn)口中!
隨著丹藥入體,他的臉色終于逐漸恢復(fù)紅潤。
“霜兒,走,我們?nèi)フ夷隳镉H他們!”夜展離一把拉住秦紅霜的玉手,驀然一飛沖天。
循著冥冥中的聯(lián)系,全速向著目的地進(jìn)發(fā)。
…………
神宵宗!
正殿廣場上!
秦峰兀自面沉似水,一語不發(fā)!
“秦峰,我的耐心有限,我再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王瀝得意的望向秦峰,厲聲喝道。
秦峰聞言,深吸了口氣,冷聲道,“我可以答應(yīng)放你們走,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