枓回去的路上,車廂里的氣氛明顯不對。
氣壓低的有些可怕。
女人后知后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哥,剛剛那個男的,和江綰什么關(guān)系呀?”
墨書硯冷冷道,“沒什么關(guān)系?!?/p>
女人悻悻地吐了吐舌頭,心道看起來可不是這么回事兒。
剛剛那場面,怎么看都像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她敢打賭,那個男人,絕對對江綰有意思!
看來,自家表哥是遇到競爭對手了。
“哥,需不需要我?guī)兔ρ???/p>
墨書硯沒理她,只眸色晦暗地看著窗外。
女人摸了摸鼻子,也不在意,干脆低頭和曦寶打探情況。
“剛剛餐廳門口的那個叔叔,你認(rèn)識嗎?江綰阿姨和他的關(guān)系很好?”
曦寶其實(shí)知道的也不多,但知無不言。
“那個叔叔姓顧,是阿姨的朋友?!?/p>
“朋友啊……”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
她看得出來,江綰對那個姓顧的,應(yīng)該是沒那方面的意思。
不過那個姓顧的,肯定是對江綰有意思。
不然也不會在餐廳門口,跟自家表哥說話那個調(diào)調(diào)。
有種挑釁的意味。
她暗戳戳瞧了眼自家表哥,又忍不住起了小心思。
“哥,真不需要我?guī)兔Γ俊?/p>
墨書硯掃她一眼,還是沒吭聲。
他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顧西洲戴著那條領(lǐng)帶的樣子,十分刺眼。
那女人,居然還真把領(lǐng)帶送給顧西洲了!
還真是好樣的!
這時,前排開車的明深,謹(jǐn)慎地開了口。
“爺,有件事兒我剛查到,還沒來得及跟您說。”
墨書硯眉峰壓著,冷冷吐出一個字,“說?!?/p>
明深清了清嗓子,開始匯報(bào)。
“其實(shí)這段時間,江小姐頻繁和顧西洲接觸,是因?yàn)轭櫸髦拗辛硕尽!?/p>
這個消息來的有些意外,墨書硯被吸引了注意。
“中毒?怎么回事?”
“具體是怎么中毒的,還不清楚,這件事顧西洲一直保密,顧家上下都沒人發(fā)現(xiàn),他讓江小姐幫忙解毒這件事,也沒有聲張,應(yīng)該是怕顧氏因此出什么動亂?!?/p>
所以這段時間,江綰和顧西洲來往密切,是為了幫他秘密解毒。
心里那口憋悶的氣,好像稍微順了那么一點(diǎn)。
但轉(zhuǎn)頭,想起那條領(lǐng)帶,還是堵得慌。
墨書硯沉默不語。
這時候,表妹忽然靈機(jī)一動。
“哎,哥,我有個主意!”
墨書硯側(cè)眸看她。
表妹嘿嘿一笑,“你可以裝病呀?!?/p>
她算是看出來了,自家表哥對那個江綰在意的很。
可見,是真想追那個女人。
既然是自家表哥真心想追的,那她很樂意出謀劃策。
“聽你說,她又給墨爺爺治病,又給那個男人治病的,看來是個很厲害的醫(yī)生吧?那你裝出點(diǎn)疑難雜癥來,讓她給你治療,好增加相處的機(jī)會,不就好了?”
墨書硯還從沒想過這種把戲。
被她這么一說,他眉心微蹙,總覺得有些幼稚。
但是……
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只是,裝病可不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
他眸光一瞥,定格在表妹身上。
“你不是想接觸接觸她嗎?”
表妹愣了下,沒繞過彎來。
“怎么……”
“現(xiàn)在,你的機(jī)會來了?!?/p>
“……???”
墨書硯好整以暇看著她,悠悠擠出兩個字,“裝病?!?/p>
“……”
表妹有點(diǎn)懵。
沒想到給自家表哥支招,把自己支進(jìn)去了。
她有點(diǎn)小緊張,摳著車座椅。
“可是,她的醫(yī)術(shù)不是很好嗎?我裝病的話,會不會被看出來呀?”
墨書硯淡淡反問,“難道我裝病,就不會被看出來?”
表妹撓了撓頭,“那我裝什么病好呢?”
墨書硯沒要求,“你隨便?!?/p>
表妹開始頭疼了。
……
另一邊。
顧西洲把江綰送回研究所。
到了之后,他側(cè)眸看向身旁的人。
“你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江綰一路無話,這會兒正要拎包下車,聞言動作微頓。
她偏頭淡淡道,“沒有,就是剛吃飽,有點(diǎn)犯困?!?/p>
顧西洲沒多問,“嗯,那休息會兒再工作。”
江綰道別,推門下車,直接進(jìn)了研究所。
顧西洲隔著車窗,坐在車?yán)锟粗谋秤?,眸色漸暗。
對于江綰的情緒感知,他比任何人都要敏銳。
自從在餐廳門口看到墨書硯之后,她的情緒就不對勁了。
是因?yàn)槭裁矗?/p>
因?yàn)槟珪幒蛣e的女人在一起?
她為什么要在意?
難道說……
搭在腿側(cè)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顧西洲眸色沉冷,最后看了眼研究所大門口,江綰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很久了。
他收回目光,啟動車子離開。
江綰進(jìn)到辦公室后,有些心不在焉。
她閉著眼靠在椅子里,腦子里不停浮現(xiàn)的,是餐廳門口看到的畫面。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一個陌生女人的出現(xiàn),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影響。
她輕笑了下,嘴角帶著濃濃的嘲弄。
江綰啊江綰。
大概還是被那家伙,這段時間的所說所做,影響到了。
她到底還是不能做到無動于衷。
揉了揉額角,她掀開眼簾,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齊上陣,告訴她,她不該這樣。
她和墨書硯,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
在回國之際,她也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
不該再和墨書硯之間,有什么牽扯。
所以他的身邊,不管出現(xiàn)什么人,都和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這些話,翻來覆去在腦海中過了幾遍。
江綰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撐著扶手坐起來,淺吸一口氣,進(jìn)入到工作中。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
她驅(qū)車回家,看到院子里的曦寶和兩小只,笑著打了個招呼。
“寶貝們,我回來啦。”
三個小家伙都?xì)g歡喜喜地貼過來噓寒問暖。
正熱絡(luò)著,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身后傳來。
“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
江綰回身,就見墨書硯站在身后,也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
她眉眼淡淡,“墨總,有什么事兒嗎?”
驟然再聽到“墨總”這個稱呼,墨書硯眉峰輕蹙。
“你叫我什么?”
江綰面不改色,“墨總,有什么問題?”
墨書硯眸色立時微沉,忽然輕呵一聲。
“江綰,你翻臉還真是比翻書都快,不去唱戲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