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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出賣

太子神色一怔,似沒想到他會提起柳月初。

他環(huán)顧了鴻臚寺內(nèi)的所有人,“柳家娘子為何沒來?”

這話問得很有技巧,花公公動了下眼珠子,順勢道:“或許是家中有事沒能來?也可能上次過來時被嚇到了?!?/p>

他看向宇文禪,委婉道:“小殿下您別介意,柳娘子畢竟是女眷,行事沒那么愜意輕松,您若有事兒需柳家辦,奴才稍后去轉(zhuǎn)達。”

宇文禪又是一個大白眼翻過去,更覺得大齊的皇室很可惡!

袁厝不僅賭了內(nèi)務(wù)府不會通知柳家入宮,甚至連他們尋了什么理由都幾乎一個字不差!

他能預(yù)知未來不成?

宇文禪越想越生氣。

“本王和你們沒什么談的,之前定下是柳娘子,本王言出法隨,依然會與她交易。你們弄了這么一堆人來,沒一個是有用的!”

宇文禪連太子和秦慕顏都捎帶了進去,即便蒙國這一次折損極大,但骨子里對大齊的鄙夷絲毫不少的!

太子嘴角抽搐,卻仍舊擠出了笑,他眼神如刀,看向花公公,“等什么呢?還不派人去找?”

花公公的腿一軟,連忙吩咐小太監(jiān)去。

哪是他不想請的?是莞貴人遞了話,這么重要的場合就不要一個女眷來摻和了!

“除卻皮草,咱們兩國還有其他的事可聯(lián)手談,大齊需要蒙國的皮草,但蒙國也需要大齊的糧草和棉麻藥物……”秦慕顏給身旁的人遞了眼色。

白家和孫家的二位家主立即上前想介紹一下。

宇文禪卻搖了搖頭,直接起身,“本王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們等,大哥的尸首也耗不起時間?!?/p>

“你們與蒙國的所有貿(mào)易往來,都由柳娘子柳月初負責(zé),怎么周轉(zhuǎn)盤旋是你們的事,本王也沒心情參與,等她一個人與我交涉就行了,這么多人?當(dāng)本王和你們一樣閑得無聊么?”

他撂下幾句便闊步離開了鴻臚寺,帶著蒙國的護衛(wèi)隊伍揚長而去!

副使與四位蒙國的護衛(wèi)會留在大齊,他們朝著太子和秦慕顏恭敬地拱了拱手,隨后退下去驛站,準備在京中買下一個小院暫居,作為蒙國和大齊的聯(lián)絡(luò)點。

大齊一派興師動眾,沒想到又被蒙國人給晾了!

秦慕顏的暴脾氣很想發(fā)作,“一群就會放牧打仗的莽夫,也不知臭拽什么!”他這話說得酸溜溜的,畢竟大齊除卻繁華了些,哪一點都比不過蒙國的實力。

太子很是不滿,“孤之前下令官商全部到場,你們?yōu)楹螞]請柳月初?!”他本不在意,此時才問到關(guān)鍵。

秦慕顏也不知此事,“是誰負責(zé)的?站出來說話?!?/p>

花公公哪還敢隱瞞,立即把莞貴人的話給說了。

“上一次大王子在宮門口攔截柳娘子,可把人給嚇壞了。貴人也是體恤娘子是個女眷,所以才……”他總不好說莞貴人是故意報復(fù),而且這個理由很恰當(dāng)。

太子與秦慕顏對視一眼,誰不明白莞貴人是記恨不借古琴的事。

“此次會面乃是皇兄召集的,弟弟不便插手,那后續(xù)的事情,就由皇兄派人與柳家交涉?”秦慕顏在這次蒙國到訪的事件中,已傷筋動骨。他如今只想抽身而退去休養(yǎng)生息,跳出這個局中去遠觀,到底哪里不對勁兒。

何況又牽扯出一個莞貴人,他可不想去得罪人。

秦慕朔心里早把莞貴人八輩祖宗都撅了,“三弟這次也辛苦了,可以好生歇歇。至于與蒙國貿(mào)易往來的事,那宇文禪已經(jīng)點了柳娘子,那就讓鴻臚寺卿去說說……秋闈還有四個月,孤要把注意力放在科舉事務(wù)上,此外還有太后大壽,三弟也要幫襯著操心張羅一下的。”

一句話,歌頌了自己事務(wù)繁忙,嘲諷了三皇子體力不支。

秦慕顏內(nèi)心翻江倒海,他最厭惡的就是太子這番和煦的陰陽怪氣。

“但凡皇兄有令,臣弟定會全力以赴去幫忙?!?/p>

二人虛偽的上演了一番兄弟情深,便各回各處。

柳月初此時已得知宇文禪離去,還拒絕了她去城郊送行的好意。

“這人可真是個小心眼兒,白長了那么高壯的個子,受一點兒委屈都不行。”她邊說邊笑。

來傳話的人是姚衛(wèi),他已與宇文禪留下的副使聯(lián)絡(luò)上,事情在按照計劃中進行。

“不見也好,畢竟眼睛太多,容易給娘子惹了麻煩?!痹葘τ钗亩U的不辭而別十分滿意。

“所以夫君故意與他打賭?就是想把他氣走,不在京城停留?”柳月初越發(fā)了解袁厝的手段,他每句話、每個決定都不是隨性而起,皆有目的。

袁厝討好的湊近柳月初,“實在不好留下蒙國的馬,只能明著賭一把輸贏了?!?/p>

“若你輸了呢?賭注是什么?”柳月初還真不知道。

袁厝摸了摸鼻子,“我怎么可能輸?”他才不會說拿了二人訂親的紙鳶做賭注,即便柳月初不打死她,岳父大人哪日歸來也會把他掃地出門的。

柳月初又追問了幾次,袁厝打死都不說,“贏了就是贏了,娘子也莫要太霸道?!本退阗樞鲆残枰魩追煮w面的。

柳月初的確沒追問不停,她心里也發(fā)愁眼前的局面。

宇文禪臨走之前,貌似在眾人面前抬舉了她一把,其實等同于把她架在了尖刀上。

一個剛?cè)牍偕涕T檻兒的柳家,憑啥負責(zé)與蒙國的交易?無論能力還是經(jīng)驗,柳家是真不配,這不等同于給她拉了一大波仇恨?

“也別等宮中來找,我親自去一趟吧?!绷鲁跆靼鬃鋈瞬豢筛哒{(diào),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宇文禪此時已經(jīng)率隊到了京郊之地暫歇。

此處早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你被柳月初和袁厝算計了,其實所有的事,她乃始作俑者,包括你大哥的死都在他們的算計之內(nèi),你從頭到尾都被她騙了!”

魏公銘一身黑袍衣,還特意戴了帷帽擋住臉,他早早就等候在這里,想和宇文禪聯(lián)手。

他雖然知曉不少事,奈何麾下無人也無錢,即便知道那礦脈在何處,知道大齊疆域版圖怎么畫,卻根本力所不能及,需要有人撐一把,他才能把這份功勞給昧下!

他千思萬想,想到了宇文禪。

宇文禪即便是未來的蒙國宗主,也會與諸位兄長爭斗了好些年。

若能與他聯(lián)手,強強合作,他一躍高升為大齊的重臣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