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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談妥

胡說八道,我和你之間本就沒有情,更沒有情債,你也不必這個時候逞英雄,我可不領(lǐng)你的情!”

林孟玉言語雖毒,可眼眸中的感動做不得假。

她的父母愚鈍,哥哥無能,表哥逼嫁,唯獨柳月初這么一個好朋友最貼心,她又不愿拖朋友的后腿。

突然冒出一個陸冰旸,卻愿意為她把一切都擔了。

若是尋常的花言巧語,她自然不會上心。而眼下是她手足無措,最沮喪的低谷,他卻愿挺身而出,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心動。

陸冰旸一臉的不耐煩,“這個時候你矯情什么?我說有情就有情,而且又沒讓你還人情債,你急什么?有人愿意擋災(zāi)你還不樂意,長了一張七竅玲瓏臉,居然是個傻子。”

“柳月初,你趕緊把她帶走,別在這里唱什么苦情大戲,一會兒人多了,再想周旋就難了!”

“不行,你不能頂罪?!?/p>

柳月初也不同意,“張家畢竟與德妃娘娘還有姻親,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就能脫罪的。”

“況且你這一時魯莽,很可能連陸家和你外祖家都要受牽連,我知道你想英雄救美,但也不能不考慮后果?!?/p>

陸冰旸氣急敗壞:“那你說眼下已經(jīng)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咱們怎么辦?”

“我可以找?guī)讉€人說是搶劫,然后潛逃頂罪。”方鎖子也已經(jīng)匆匆趕來了。

他其實來了一會兒,先把張志佟的幾個隨從給摁住了。聽到幾位主子商議后續(xù),他只能站出來。

柳月初還是覺得不保險,“但凡事情有的查,都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我想到了一個人,方嬤嬤你先帶玉姐兒去洗漱干凈,送她回府,裝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p>

“我去找一趟拓跋云,這件事讓蒙國人來頂罪最合適?!?/p>

方鎖子眼前一亮,這個方法倒是妙。如今宇文禪風生水起,徹底成了蒙國的宗主,他的特使殺一個張志佟,齊霄帝即便不滿,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陸冰旸頗有猶豫,“但蒙國人為什么會答應(yīng)?”

“只要給夠了銀子,他們沒什么能不答應(yīng)的?!绷鲁跤挠摹?/p>

只是她需要銀錢上付出些代價。

她也不再耽擱時間,張羅著方嬤嬤帶林孟玉先走。讓方鎖子派人在這里守住,陸冰旸處理閑雜的人,她則匆匆跑去見了拓跋云。

拓跋云起初一聽這事兒頓時跳腳不干,好端端的突然讓他的人去頂罪,這事兒怎么可能?!

但柳月初擺出了一番利益誘惑,外加威脅警告,“……你若不答應(yīng),我就親自去信給宇文禪,讓他換個人來京城常駐。那時你心愛的娘子會跟著你回蒙國風吹日曬么?”

拓跋云眼睛險些瞪圓,怎么這種私事她竟然知道?!

“你這么做威脅,實在人品敗壞!”

“我就是犯壞又能如何?你只說幫不幫忙就是了!”柳月初才懶得去計較什么叫品德高尚。

拓跋云氣得眼睛冒泡,卻又知道柳月初真做得出來。

大齊的京城物資豐富,他的確好日子過得很舒坦,蒙國雖然整日吃肉喝酒,卻比不得這里逍遙快活……

“行,我答應(yīng)你!”拓跋云其實對殺個什么人的事情也不介意。

他讓柳月初回家聽候消息,就別再露面惹是非。

柳月初剛剛回到了柳家,就被陳中耀找上門來了。

“你這真是在瞎胡鬧,大齊的事情,怎么還把蒙國人給扯進來?這是丟了咱們大齊的體面??!”

他派去的人也沒吭聲,一直靜悄悄的看著。待柳月初去見了拓跋云,便迅速去找陳中耀復(fù)命了。

柳月初也沒想到他這么快跟來,仔細把事情講了一遍,也沒有隱瞞,“不選蒙國的人話,陸冰旸去頂罪還是讓鎖子尋人替罪?我是為林孟玉出頭,但也不想把他們攪和進來。況且陸冰旸頂了罪的話,玉姐兒嫁不嫁他?”

“這事兒就成了難解的題?!?/p>

“蒙國人出面也是威懾,威懾這幾個人把聽到的事情都咽到肚子里。畢竟還牽扯到林夫人的名聲……我也沒想到,林孟玉會拿自己的命去維護她母親的體面名聲。”

陳中耀一時反駁不了,仔細想想之后道,“那幾個小乞丐你怎么處理?”

張志佟的人已經(jīng)全部喪命。是拓跋云帶人親自去宰了。

但若牽扯到林夫人的名聲,按說不該留活口。

柳月初咬了一下唇,“我想把他們送到京郊的莊子上去做事,也算有一口飯吃了?!?/p>

“那個小柳淘還真不錯?!标愔幸珜@個小孩兒很欣賞。

年紀很小,居然就能調(diào)動其他幾個小乞丐為其賣命,“你可以好生培養(yǎng)一下,或者送到我這兒來教一教?!?/p>

“那我可不舍得,我還是親自教的好?!绷鲁跏呛ε卤凰坛梢粋€榆木疙瘩。

陳中耀又訓了幾句,讓她往后不要如此魯莽,隨即又說到袁厝的官職,“……戶部定會撥一些無權(quán)無勢的人到他麾下做事,你們心里有個數(shù)?!?/p>

柳月初也不意外,“等夫君回來,我會與他詳說的。”

陳中耀也沒再停留,回到郡主府去擬折子。

雖說拓跋云殺人是幫柳月初,但他斥責齊霄帝無能昏庸的折子也不能省。

柳月初一直等著袁厝歸來,等到了圓月高升。

袁厝看她倚靠在榻上已睡著,進屋的腳步都輕些了。

“娘子,姑爺回來了?!被ń愤€是喊了一聲,畢竟今天出了太多的事。

柳月初瞬時醒來,就看到他風塵仆仆,“夫君在宮中忙到現(xiàn)在?這宮里也太不拿人當人,故意把你當驢使喚了。”

“與宮中無關(guān),是被大舅哥喊去訓了我一頓?!痹容p咳了兩聲,一臉晦澀。

這陳中耀回到家還是不放心,派人到宮門口把他截住,又訓他不該縱容柳月初膽大包天,讓他好生的管管。

袁厝內(nèi)心犯苦,他的媳婦兒是寵的,何來管教一說?況且他是督察御史的哥哥都管不得,他也沒那個本事啊。

柳月初吐了舌頭,“他訓你做什么,有脾氣倒是對我發(fā)啊!”

袁厝摸摸她的長發(fā),這娘子偶爾精明偶爾傻,倒也不錯,“這幾日你先低調(diào)些,別露面,以后侯來就跟在你身邊。”

“為何?”柳月初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