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鷹隼的鳴啼,讓在座諸人有些恐懼。
疾速飛馳而來的震懾,更是驚得多人匆匆起身,連忙躲向四處!
楚瀾本想起身離開,卻見袁厝端坐在此,不想失了體面,故作穩(wěn)如泰山。
鷹隼直落談判桌上,鋒利的尖爪直接抓翻了那一爐熱酒,嚇得楚瀾終究還是忍不住躲開,那也被濺了一身!
“抱歉,年歲還小,有些淘。”袁厝伸出手臂,鷹隼直接跳了上去,尖爪上纏繞了一根細細的紙卷,袁厝直接把紙卷摘了下來。
鷹隼鳴啼一聲,飛去了城門樓的最尖頂端,俯瞰大地。
袁厝看到了紙條上的消息,嘴角輕揚,“或許,這一場談判已經(jīng)結束,不必再談下去了?!?/p>
楚瀾:“??你到底是何意?!”
“楚國的戰(zhàn)報傳的如此慢么?難怪你們在戰(zhàn)場上輸了。不如你問一問燕國的這位使者?”袁厝看向了燕國的老者。
老者看他這個態(tài)度,便知曉事情已經(jīng)成了。
“燕國為了這一場戰(zhàn)事,付出太多,更覺得愧對大齊,故而此次協(xié)助大齊占了你們楚國的一個三角區(qū)域。”
“而且這一次也有蒙國人的幫忙,恰好三角,三個國家平均分?!?/p>
“只是袁寺卿曾主持的疆域版圖的繪制,又要重新再做,恭喜袁寺卿?!彼ЧЬ淳吹恼酒鹕?,朝著袁厝行一大禮。
袁厝起身回禮,“所以怎么談,你們不妨再商議一下?”他這句是說給楚瀾的。
楚瀾不愿相信,可很快就有人傳了楚國的軍中急報!
看到楚國戰(zhàn)報,他才知道失去的三角是哪一處!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這一處乃是楚國最富饒的一處地域,土壤肥沃,還臨海,完全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地方。
“抱歉,實在抱歉,我們燕國鼠目寸光,的確配不得楚國家大業(yè)大。況且之前楚殿下不是也說過,大齊如今已實力雄厚,第一時間就會打壓燕國?那我們自然要主動與大齊合作,這才能保證兩國的和平。”燕國老者笑開懷,也暗戳戳的嘲諷了一遍楚瀾剛剛的傲慢。
楚瀾氣得眼前發(fā)黑。
他沒想到一路上與他和平相待的老頭子,居然反手就來了一刀!
“袁厝,本尊剛剛可是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識抬舉。別以為你幫大齊占了好處,齊霄帝就能容得下你!”
“為何不容,你倒是說出來聽聽。”袁厝十分坦然地看著他。
“你的生母是楚國人,你的父親就是齊霄帝本人,他搶了親弟弟的女人,所以你就是個野種。”他直接把袁厝的身份給揭穿,毫不留情。
“??”
“!??!”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皆瞠目結舌。
他們知道醇親王曾經(jīng)想認下袁厝,是袁厝不愿,卻沒料到他的生父是齊霄帝?!
仔細想一想,齊霄帝,茹夫人?
這的的確確就是大齊的丑聞啊!
可此時大齊戰(zhàn)報皆來,誰敢指責齊霄帝?
“胡說!”
“如此詆毀我們的陛下,你們楚國也不必再談了,繼續(xù)開戰(zhàn)吧!”
韋天軒第一時間把此事判定為謠傳,甭管事情的真相如此,死的死、亡的亡,誰還能把茹夫人的墳墓挖出來,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對,開戰(zhàn),大齊的陛下,容不得你們?nèi)绱宋耆?!?/p>
“還請楚國的殿下莫要如此傲慢,也斟酌下如今的局勢,倘若燕國、齊國和蒙國聯(lián)手,直接吞了你們楚國也不是不可能的!”
……
大齊的各部官員站起身,開始唇槍舌戰(zhàn)。
楚國的使團眾人也開始不?;貞?,燕國人偶爾插一句,他們的語言差一些,交流不暢。
眾人就這么瘋狂的吵。
韋天軒一轉頭,突然發(fā)現(xiàn)袁厝不見了!
“袁寺卿呢?人呢?”
“他剛剛已經(jīng)離開了,看那個方向是回家。”
……
爭吵聲漸漸消失。
吵了半晌,人家大齊的主事之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
“欺人太甚!”
楚國的主使頓時大罵。
爭吵聲瞬時蜂擁而起,甚至還有兩個使者戰(zhàn)做一團了!
袁厝剛剛接到了柳家傳來的消息,知道宇文禪去了柳家,也知道柳月初生子難產(chǎn)之事。
他急匆匆回去,就見蒙國的士兵已經(jīng)把柳家圍住。
而圍在里面的不止是柳家人,還有金羽衛(wèi)。
而這一批金羽衛(wèi)的發(fā)盔羽毛是淡紅。代表著東宮。
“月初怎樣了?”他推開眾人,直沖緣初閣。
剛剛到了緣初閣的院子門口,就聽到屋內(nèi)響起了兩聲鳴亮的啼哭聲。
他一路奔跑,聽到這聲音瞬時腿軟跪地。可他更擔心柳月初的身子,又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就要沖到產(chǎn)房里。
“袁兄,你不能進去!”他直接就被孫醫(yī)正拉住!
“我為何不能去?”
“你這一身風塵仆仆,又臭又臟的,柳夫人身體較弱,可別帶去了病氣。”
袁厝恍然,自覺疏忽了這一點。
他迅速把身上的外袍全脫了,只剩下褻衣褻褲還光著腳,“這回總行了吧?”
眾人:“……”
“稍安勿躁,你還是整理妥當再進去,月初安穩(wěn)生子,已經(jīng)沒有大礙,也幸好有宇文宗主出現(xiàn),才化解了危機。”陳郡主語氣輕緩,看向坐在一旁的宇文禪。
宇文禪此時正在幫柳月嬋夾蝎子,“瞧你這幅沒出息的德性?!彼滩蛔〕爸S了一句。
袁厝冷呵,“你懂個屁,單身狗?!彼挪还苓@些,還是沖進了屋內(nèi)。
此時柳月初剛剛換好了衣衫,丫鬟們在重新鋪床,撤掉滿是臟污的床被。
“姑爺,這里全都是血腥氣,您不該進來的。”谷雨很想趕人,可看他的氣勢也不敢硬來。
袁厝根本不在意。
“怪我,沒有算到東宮敢這個時候動手,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到驚嚇的。”他舉起手,對天發(fā)誓。
柳月初窩了他的懷里,眼淚汪汪,“不怪你,真的不怪你?!?/p>
是她的父親突然歸來,突然出現(xiàn),又說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話,否則她絕對不會有這次意外。
袁厝輕輕地哄著她,似孩子一般的安撫。
柳月初幽幽,“你就不去看看孩子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