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玉妃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雖然看不上姜云姣,但也只能依著她試試。
姜云姣得了玉妃的話,心中安穩(wěn),畢竟這也曾經(jīng)是陛下的寵妃,是三殿下的生母,與內(nèi)務(wù)府去遞個話,還是有些用處的。
果然內(nèi)務(wù)府便把姜云姣的名字,記在了陪同楚帝欣賞大齊茶藝的名單上,而且會親自為楚帝表演。
哪怕玉妃明日不會出席招待四國國主的宮宴上,但推個侄女去表演,還是要給這個體面的。
姜云姣也沒有回右丞府,而是派人回去告訴了裴淳,明日要為國主們表演節(jié)目,今夜就歇在玉妃娘娘的宮中,夜不歸宿了。
裴淳聽了這話,只笑了一聲就作罷。
他也不是沒想過與姜云姣好生相處,但卻見不慣她事事算計、左右逢源,如今互不來往倒也挺好,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夫妻感情不合,倒是讓他省心了。
這一夜許多人都沒能安穩(wěn)歇息。
只有袁厝和柳月初回到家中之后倒頭就睡,而且是痛痛快快的睡了一個舒坦覺。
翌日醒來,二人自然是要去參加宮宴。
還沒等出門,常嬤嬤就已經(jīng)親自到了國公府,她是帶人特意來接兩個小家伙同去,“陛下與皇后娘娘知道夫人您惦念,索性讓老婆子過來親自接,接他們?nèi)雽m去見一見。”
“況且今日四位國主齊聚宮中,務(wù)必要讓他們?nèi)ヂ秱€臉,聽說是您二位的孩子,全都想蹭個福氣看一看。”
柳月初:“……”不就是怕她又找個借口就溜走,何必扯這么虛偽的理由呢。
“倘若是蹭福氣,那宇文禪隔三差五就來蹭,蹭了飯還不給錢,這銀子內(nèi)務(wù)府給不給出?人可是宮里給請來的,招待卻要國公府出面,沒這個道理?!?/p>
她陰陽怪氣,也是在嘲諷常嬤嬤的理由太膚淺。
常嬤嬤笑了笑,她又能說什么?只能陪著笑臉,催促著柳月初快一些裝扮,也親自去和方嬤嬤商議著給二位小主子攜帶的物件,態(tài)度格外熱忱。
柳月初并未打扮的特別莊重,只是普普通通的穿了國公夫人的衣裝,反正昨晚都已經(jīng)遠觀的見過,她也沒必要刻意穿金戴銀。
況且那位是女帝。
還是楚國的女帝。
她打扮的再好有什么用?倒不如與旁日一樣的愜意閑散,隨意去見一見。
一切準(zhǔn)備就緒。
柳月初便隨著袁厝一同上馬車。
兩個孩子也被她和袁厝抱著,并未乘坐后一輛。
常嬤嬤也沒強行去幫著帶孩子,免得柳月初和袁厝起疑心。
就這么隨意的進了宮,袁厝自然是與柳月初一同見了齊霄帝與皇后,被安排著坐在了大齊這一方的左側(cè)。
而此時,宇文禪坐在另外一面,看著柳月初和袁厝抱著孩子玩,倒是又湊過來逗弄了兩個小家伙。
燕國的國君很和藹,自然是給準(zhǔn)備了上好的禮。
那是燕國的圣物,也是為兩個小家伙祈福。
柳月初照單全收,隨后讓他們舉著拳頭拜一拜道謝。
如今不過半歲,還不會說話,但兩張胖嘟嘟的小臉齜牙樂,還是能讓人心中暖洋洋的。
眾人嬉笑之余,自然全部都在夸贊。
此時外面突然通稟了一聲“楚帝駕到”的聲音,殿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氣氛陡然很尷尬。
柳月初瞄了一眼齊霄帝,齊霄帝故作神色坦然,皇后笑意盈盈。
宇文禪和燕國國君也投目望去,便見那風(fēng)華絕代的佳人款款而來。
豐腴的身姿,仍似妙齡少女,卻更多成熟的韻味與霸氣。
鵝蛋圓的面龐,五官秀氣卻濃妝艷抹,反倒有那別具一格的雅致,換成旁人這般,倒顯得格外俗氣。
柳月初即便心中早有預(yù)計,看到楚帝時也十分驚詫。
因她除卻面龐比袁厝圓潤些,五官真是一模一樣。
她的個子也很高,柳月初細細比量,能比她高出大半個頭。
禮部的官員瞬時張羅著奏樂,又是一通感天動地的奏樂加引見,單是一位又一位的叩拜行禮,柳月初都覺得腰疼。
但她卻只按照禮部的要求做,目光一直都沒離開楚帝。
袁厝看她有些眼神發(fā)直,輕咳兩聲,還拽了一下她的小手指。
柳月初斜了一眼,“和你可真像?!?/p>
袁厝:“……”大庭廣眾之下,也沒必要擺出如此八卦的臉吧?
柳月初吐了吐舌頭,便又轉(zhuǎn)身逗逗已經(jīng)睡著的兩個小家伙。
好似習(xí)慣了宇文禪的臂彎悠蕩,剛剛還有些想哭,被他晃悠了幾下就睡著,哪怕此時鑼鼓喧天的也吵不醒了。
楚帝見過一眾人,便坐到了楚國的位置上。
身邊六個隨侍皆是英俊魁梧的男子,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柳月初投目看去,卻也恰好見楚帝望來。
婆媳對視一瞬,倒是楚帝先挪開了目光,她也沒有要見“孫子孫女”,仿若陌生人一般,只聽著各國的使臣上前交流。
四位國主閉口不嚴(yán),只等著稍后的宮宴開始。
柳月初就這么坐了許久,坐的有些腰酸,她特意看了看小包子,一點兒尿意都沒有?
若他這個時候哭兩聲,是不是也能以殿前失儀為理由,趕緊帶他去外面歇歇?
真是該乖的時候不乖,該不乖的時候還太乖了……
“咳咳,這酒有些辣?!痹榷肆艘槐逅?,開始胡說八道,“灑在了身上,夫人陪我去更衣?”
“哦,???”柳月初看他的衣袍上的確有了水漬,但這個理由是不是過度牽強?還能抱著孩子一同去?
“你們倆去吧,本宗主帶著兩個小家伙出去曬曬太陽?!庇钗亩U又賤兮兮的湊過來,“你們大齊的規(guī)矩實在太繁瑣,本宗主實在坐不住了。”
他倒是直截了當(dāng)。
“稍后還有演出,難道宇文宗主不仔細看看?”袁厝指了指擺好鼓樂的眾侍女,首當(dāng)其中進來的人就是姜云姣。
可宇文禪哪認識什么姜云姣,只是瞥了一眼,“瘦了吧唧的,一看就是沒吃飽?!?/p>
柳月初:“……”你自己嘴巴淬毒就算了,能不能小一點兒聲?
果然他這話撂下,所有人都投目望來。
袁厝瞬時揪著柳月初便去換衣服。
宇文禪卻毫不在意,“看本宗主干啥?別吵著本宗主的干兒子和干女兒睡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