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六兒泣不成聲,他痛恨自己為何要去尋柳月初來為宋子文出頭,那個狗男人死就死了,哪怕被花公公打死也無所謂。
可柳月初若真有個好歹,他把自己的命賠上也不值的!
“你現(xiàn)在又哭又鬧的有什么用?快些幫著一起找??!”
“無論是生是死,但凡是她們留下的痕跡,全都要找!”
柳慕升此時也知道了園林起火,匆匆趕來,他好似瘋了一樣的不停在口中念叨著“沒事沒事,我妹妹一定沒事”,但他的眼淚不停的流,根本控制不住。
他已經(jīng)沒有了母親,不能沒有妹妹,至于在宮中道觀的那個爹,他根本就沒有計入在活著的親人行列之內(nèi)。
所有人將園林翻找了一個遍,莫說找到人,就連一丁點兒的痕跡都沒有。
袁厝越發(fā)的冷靜,詢問跟隨柳月初的侍從發(fā)生了什么事。
侍從仔細回稟,就連花公公被吊著打死也一并說了。
“那楚帝為何會在皇家園林?”他直接提到了這件事。
柳月初是為了宋子文的事情出頭,楚帝畢竟是楚國的女帝,豈能隨意到大齊的皇家園林來散步?
袁厝的眼神如兇猛的狼王,甚至犯起了怒意綠色。
他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最終停滯在角落中的姜云姣身上,“你又為何在這里?”他瞬時捕捉到了異常。
姜云姣此時衣襟被火燎了好幾個黑洞,殘破不堪,臉上也被黑煙熏得烏漆嘛黑,能被認出身份都很不容易。
她沒想到袁厝居然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只能站出來說話,“我知曉楚帝愛好古琴,所以愿意為她獻上一物,特意請楚帝前來挑選……”她指著一旁殘破不堪的幾架古琴,“這是我之前的琴,特意為了獻給陛下,請雕藝師傅做雕花?!?/p>
她也沒想到,把所有的存貨取出來,為了取悅楚帝,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故,她真是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
“我知道國公爺會覺得這話敷衍,但我確實是為了古琴。”姜云姣四處尋找她請的雕藝師傅,“您可以問魏大家,我是向他請教過楚國雕圖的,魏大家可以為我作證!”
袁厝看她冷笑,只是朝著身旁的人擺了擺手。
暗衛(wèi)們立即上前,瞬時把姜云姣拿下。
姜云姣瞬時叫嚷,“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左丞的女兒,更是裴淳的妻子,你不能隨隨便便的冤枉我,我就是無辜的!”
她沒料到袁厝居然問都不問,直接就要處置她?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子,她的父親和丈夫都有身份。
“我未尋到夫人之前,所有嫌疑者,一個都不會放過。”袁厝的語氣格外冷,冷到錐心刺骨,“莫說是你,就算是你的父親,我也一并會拿下審查。”
“今日所有在場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p>
“不過你若不提,我險些忘記,右丞府也要一并封查,包括裴淳,也一并拿下!”
“是……”
暗衛(wèi)們也不再需要偽裝,立即做事。
袁厝看著面前的一片殘垣斷壁,廢墟淋漓,他壓抑許久的殺意終于隱忍不住,瞬時迸發(fā),“包括宮中,也不許有任何人隨意進出?!?/p>
“也去稟告陛下,恕我冒昧得罪,這件事關(guān)乎到大齊的安危,還請陛下寬容則個,找到夫人之后,我自會入宮賠罪。”
……
所有人鴉雀無聲。
誰都不敢在此時多嘴。
因為他們品出了袁厝話語中的含義。
他此時在懷疑所有人,甚至包括齊霄帝。倘若知曉楚帝和柳月初的失蹤,是陛下所為,他怕是會立即掀翻了大齊的皇宮,把這位皇帝的親爹趕下去……
此時宇文禪也已經(jīng)知曉柳月初葬身大火中的事。
但他并未魯莽的派人來找尋,而是沉靜思忖。
拓跋云有些不解,按說自家宗主知道這件事,不應(yīng)該瞬時暴跳如雷,幫著一同尋找柳月初的下落么?
但他冷靜的有一些過分。
讓拓跋云都有些恍惚,莫非這件事是宗主繞過了他,吩咐別人去做的?
“宗主,真的不去問問么?”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問什么?問楚帝為何與柳月初一同失蹤?問大火是誰放的?”宇文禪輕蔑的瞪他一眼,“這擺明了是大齊內(nèi)部的皇位之爭,咱們何必摻和進去?!?/p>
“那大齊的皇帝和保國公,會不會懷疑您?”拓跋云又問。
“本宗主吃飽了撐的么,去殺楚帝和柳月初?若說楚帝的話,還有可能,但有柳月初,本宗主就是殺了你,也不可能殺了她?!庇钗亩U說的十分認真。
拓跋云:“……”關(guān)他何事?他也不過是關(guān)心急切,捫心自問,他是希望柳月初能安然無恙的,畢竟這兩年,他依靠柳月初在大齊也沒少賺錢。
“但你說,這事兒能是誰干的呢?”宇文禪還在琢磨,“燕國的老頭兒在哪里?”他突然想到了燕國的國君。
拓跋云搖頭,“不清楚?!?/p>
“去把那個老頭兒找到,試探幾句?!庇钗亩U也沒閑著,“本宗主這就去保國公府里等著,袁厝為了柳月初已經(jīng)瘋了,本宗主得保護好自己的義子和義女?!?/p>
拓跋云:“……”他還真沒看出來,宗主愛慕柳夫人都到了幫她養(yǎng)活孩子的程度了?
他本以為宗主心中,利益更多,卻沒料到還有這一份真情。
“在下第一次由衷的佩服宗主,宗主果然是大義之人,至真至純!”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
宇文禪:“???你在說什么?”
“呃……難道您不是為了柳夫人,哪怕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也會護好她的子女?”拓跋云把內(nèi)心的話語說出來,他的眼神都十分的亮晶晶。
宇文禪只覺得全身乍起了雞皮疙瘩,“你怎么這么惡心。”
拓跋云:“……”
“你也不用腦子想想,柳月初和楚帝都是什么人?她們倆能被一場大火燒死么?這擺明了是將計就計。”宇文禪真是覺得他很蠢,“柳月初早晚都會露面,若知道本宗主一直都在幫她護著孩子,豈不是對我會感激涕零?與我更加交好,甚至多幫蒙國做些事情,涌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