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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討好

袁厝看了一遍又撇給他,“給我有什么用,找個轍,送給月娘去?!?/p>

“??你居然不拿去邀寵?”李呈越愣了,這時候不正應(yīng)該展示一番夫君的好?

袁厝絲毫不屑,“我已經(jīng)被委以重任,還需邀寵?還是你拿去討好更有說服力。畢竟月娘早晚都會知道你插手了馬場的事,而且你那個妹妹真是……一言難盡?!?/p>

李呈越嘖嘖兩聲,反駁無能,他只能黑料收起,“我來想轍?!?/p>

他搞這一手,不僅是為了柳月初出氣,也想讓李姝清醒。

特別是昨晚聽她說的那番話,好似魔怔了似的。倘若不知她與柳月初是多年的閨中密友,還以為二人是幾生幾世的仇敵。

李呈越斟酌半晌沒忍住開口,“你居然沒追究魏公銘,還在顧念著發(fā)小兄弟情?”

這事兒的起因是魏公銘大了肚子的表妹,袁厝不是不知道。

“他?不值得一提。”袁厝從未把魏公銘當過對手,自始至終都是。

況且他早已經(jīng)說過,魏公銘的報應(yīng)就是自作自受。

這才過去一個月而已,家里大了肚子的表妹不就先蹦了出來?

李呈越琢磨了下,“你說得也對?!?/p>

原本他恨魏公銘入骨,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但這段日子與朱老板勾搭外貿(mào)生意,他也開拓了眼界。如今反觀魏公銘搶去的縣丞之位,只覺得是不自知的籠中鳥,李呈越更慶幸自己提前逃離了。

二人也不再多說,留下袁厝獨自喝茶,李呈越直奔柳府去見柳月初。

袁厝揉了揉額頭,又回到柳家商行琢磨《西南邊塞圖》,他自詡不笨,有幾分小聰明,但卻始終琢磨不明白,柳月初為何希望他走遍大齊各地?

莫非早就猜到他有這個打算?不應(yīng)該啊,還是他成親當晚說了夢話?嗯……那晚幾乎就沒睡。

他不知曉答案,但也把這件事提上議程……

傍晚時分,袁厝忙完了瑣碎事,回到柳家。

柳月初正對著李呈越送來的紙頁猜字跡,“這寫得也太潦草了啊!”

她不止自己看,還揪來了識字的方嬤嬤和花椒。

方嬤嬤也看不懂他一筆三字的草書,“老奴的眼睛都要看花了,早知這么潦草,月主子都不應(yīng)該放他走?!?/p>

李呈越留下這一疊紙就連連道歉,問候了幾句柳月初的傷勢,還說李姝的腦子不適合嫁到宮中便速速離去了。

柳月初也不是初識李呈越,他一定還有別的事,只是沒說。

原本以為隔段時間才能得到方鎖子打聽的消息,未料李呈越當天就送到了。

原本興致勃勃,卻沒想到看不懂字跡。

花椒識字本就一知半解,何況草書?

“您可饒了奴婢吧,奴婢看這字都跟繡花似的。”

柳月初苦著一張臉,“總不能大晚上的再把他給找回來吧?”而且也不知去何處找,李呈越已經(jīng)搬離了李家,不在李家長處。

“都怨奴婢不識字,幫不上主子?!卑咨衷谝慌宰载煹暮埽兪切挠杏喽Σ蛔?。

袁厝進門時就看到一群女人愁眉苦臉。

“怎么了?我歸來晚了,娘子餓了?”他褪去披風,洗凈了手,直接坐到柳月初的床上,先看她腳腕的腫脹是否消了些。

柳月初絮絮叨叨,把李呈越送了王家黑料的事情說了,“……完全看不懂,猜都猜不出來,呈越哥哥就是在給我出難題!”

袁厝暼了一眼,給她重新上藥包扎。

方嬤嬤在一旁問道,“姑爺興許能看懂些?”

柳月初一怔,“袁郎……”她拉長聲音的嬌嗔,已經(jīng)帶了乞求。

袁厝也沒接過紙頁,掃了一眼便說道:“王家四房女眷宋姚氏于前年四月遞狀縣衙,控告其夫毒害岳丈岳母,謀家產(chǎn)……”

柳月初頓時一震,沒想到他能看懂?

“那這頁呢?”她直接遞到袁厝眼前。

“王家族長寵妾滅妻,扒灰被兒媳控告,縣衙罰賠三千兩,銷案?!?/p>

柳月初又拿出一頁。

“……六房的家主兒子不是親生的,是他親爹的。”

“王家高價收購獵戶手中皮草,殺人滅口,放火燒山。

柳月初拿出一張又一張,袁厝都能說得清楚。

方嬤嬤和花椒、白芍好似聽故事,比對著紙頁上的字,怎么都看不出是姑爺說的意思?

“姑爺是連蒙帶猜的?”方嬤嬤忍不住問。

袁厝到桌案拿起了筆潤了墨,在紙頁上依照那龍飛鳳舞的墨字,寫了楷書的輪廓。

“大致如此,也有幾句不連貫,或許是李兄簡字表達,只用一兩個字代替了?!?/p>

方嬤嬤面色驚喜,沒想到被姑爺描了幾筆真就看懂了。

柳月初一臉崇拜地看他,“若不是呈越哥哥送來的,我還以為是夫君的手筆?!?/p>

袁厝吸了吸鼻子,“晚上想吃面么?為夫下廚?!彼H有心虛。

柳月初卻不舍得,“讓白芍去做?!?/p>

她拉著袁厝把其他紙頁上的字跡也簡單描一描,李呈越給的只是一句話,不是詳情。她要把這些東西拿給方鎖子去仔細查,然后編得天花亂墜。

袁厝自當聽從妻命,幫她把這件事情給做了……

寫好的東西被方嬤嬤拿走,翌日會交給方鎖子,根據(jù)這些線索查。

柳月初休歇了一晚,翌日天色剛亮就起身,今天要去赴宮宴的。

袁厝為柳月初包扎好腫脹的小腳,“可惜不能陪你進宮,只能勞煩方嬤嬤多操心些了?!彼M宮也要與柳月初男女分席,無法陪伴。

柳月初用腳點了幾下地,酸酸麻麻,沒有前日那么疼,“放心,我一定沒有問題的。”

入宮要趁早。

柳月初洗漱梳妝,更衣簪發(fā)。

她今天從頭發(fā)絲到腳指頭的穿戴都不可違了身份規(guī)矩,方嬤嬤也是檢查了數(shù)遍才放心。

袁厝吩咐小廝抬來了小轎,到門口才把柳月初抱到馬車上面去。

“倘若察覺不適,就提早回來,宮里今日人多,注意不到你。”

柳月初乖巧的應(yīng)答,“夫君放心?!?/p>

她等了兩天都沒有宮中答復(fù),今天豈能不討個說法?

她貌似得過且過,其實是記仇的。

前世把愁悶憋在心中,憋了個英年早逝,這一生她想長命百歲,容不下一點兒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