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禪唏噓,“本宗主當(dāng)然希望你能成為大齊的皇子妃,將來也可能成為皇后。你們兩個上位,總好過那幾個勾心斗角的廢物。這豈不是一件大好事?”
柳月初訝異的看他,“你是不是把我們想的志向過于遠(yuǎn)大?我們只想踏踏實(shí)實(shí)的過日子。根本不想惦記那些東西?!?/p>
“你不惦記?但你能確定他也沒有想過嗎?”宇文禪道。
柳月初翕動下嘴唇,還真的反駁不了,她從沒有問過袁厝這個問題,況且一時一個想法,她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就算陛下認(rèn)了他。他也只是個私生子而已。大旗的皇室不像蒙國那么簡單。爭奪宗主之位完全靠武力爭斗。想成為下一任的帝王,不僅要有腦子,還要有氏族的支持。我們倆可什么都沒有。所以這件事兒你甭惦記。很難實(shí)施。況且我也沒有那個心思?!绷鲁跏窃谡f實(shí)話。
她就算知道袁厝是齊蕭帝的兒子,也從沒考慮過讓他去爭什么。
她太懂利益的可怕,人心的險惡。就連柳家爭點(diǎn)兒銀錢財產(chǎn)都費(fèi)力,恨不能鬧個你死我活,何況是萬人之上的位置?
她仔細(xì)想了想,也不覺得那個位置有什么好。
整日囚在皇宮之中不能隨意行走,換做她的話會瘋掉的。
“這世上事與愿違的事兒太多。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好比我也沒想過能成為蒙國的宗主??墒堑搅四莻€位置,你不想爭都不行,完全沒有后退的路?!庇钗亩U也滿心感慨。
柳月初抿了抿唇,他能這么快成為盟國的宗主,也有她動過的小手腳。
“你的想法實(shí)在天方夜譚,也沒必要再多說。但你就這么在柳家呆幾天?我總感覺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绷鲁蹩刹恍潘@無利不起早的人。
“你這個女人沒良心。本宗主到柳家還不是為你撐腰嗎?”宇文禪冷斥一聲。
柳月初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他,也沒開口說話,倒是把他看得手足無措,“那個我之前受傷,身上還有幾處沒有處理干凈的傷口。你那個小妹妹在哪里?讓她出來幫本宗主看看?!庇钗亩U終于說出目的了。
柳月初眨么眨么眼睛,他不會是喜歡上妹妹了吧?
宇文禪被盯得心虛,頓時唧唧歪歪,“你別有什么歪心思。本宗主是認(rèn)認(rèn)真真治傷,沒有別的的意思?!?/p>
“也不是不行。但有件事情,你必須認(rèn)認(rèn)真真的回答我?!绷鲁跆崃艘粋€條件。
宇文禪問道,“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他的生母是何人?”柳月初直截了當(dāng)?shù)膯?,她感覺宇文禪或許知道些什么,否則怎么會給他和她出奪位置的餿主意?而且他貌似傻大個兒,其實(shí)心思細(xì)膩如絲,絕不會如此魯莽建言,顯然是有打算的。
宇文禪的大腦袋搖成撥浪鼓,“我不知道?!?/p>
“你在騙我?!?/p>
“我真的不知道。你只需要明白。若他有奪位的意思。那個女人一定會幫他就是了?!庇钗亩U主動的站起身,也不打算再與她多說,他親自讓方嬤嬤帶他去見柳月蟬,也不等柳月初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柳月初看他離去,頓時翻了個大白眼,這家伙顯然是知道的,就是不肯說罷了。
“主子,您就把宗主這么留在柳家,是不是不妥呀?”花椒心有余悸。
那畢竟是蒙國的宗主,而且還是一個男人。柳家這陣子已經(jīng)風(fēng)頭太大,就在刀尖上跳舞,若知道宇文禪到了大齊不見皇室的人,在柳家停留,還不知傳出什么謠言了。
“無所謂,別人愛怎么傳閑話就傳去吧,咱們家的閑話多了去了,還差這一兩句嗎?”
柳月初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不愁,她招來了柳慕敕,“你去告訴你姐夫一聲,宇文禪在咱們家里,他可以安心在勘測司忙碌公事,不必急著回來了?!?/p>
柳慕敕:“……”
任誰聽了這話能不馬上回家?二姐氣起人來時,也真是能把人氣個倒仰。
“姐夫也是在忙碌正事,二姐這話豈不是傷口上撒鹽?”他還是勸了一句。
柳月初冷哼,她雖然明白袁厝在給齊蕭帝出難題,可他之前都沒與她商量過。突然把人架起來烤?想想她就覺得很生氣。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我心頭不舒坦,他也別舒坦?!绷鲁蹩刹幌胫v理了。
柳慕敕沒轍,只能聽令便去。
袁厝聽到這話,頓時額頭發(fā)麻,但他也很快釋然了,“晚上我會回去,再給她買點(diǎn)愛吃的醬骨頭?!?/p>
“姐夫,我是覺得有些話說清楚更好,您若真的想跟扶搖公主……”柳慕敕還在憂心這件事。
袁厝十分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只需明白,我心中只有你姐姐就是了。其余的話也不必多問?!?/p>
柳慕敕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好再打擾,只能先回去向柳月初通個口信。
袁厝送走柳慕敕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幾個手下在旁竊竊私語。
自從高和傳死在柳家門口之后,這些人對柳月初的態(tài)度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
就算高和傳再不是東西,那也是他們的同僚,而且還曾在同一個屋檐下住過。
此時有扶搖公主的出現(xiàn),他們更覺得袁厝應(yīng)該休妻另娶,只是這心思只是私下絮叨兩句而已,并沒有與袁厝說。
“袁大人這是要回去?”馮凌開口問道,他一直與高和傳關(guān)系不錯,前兩天也是他幫高和傳母子下了葬。
袁厝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今天會走的早一些。你們也不要貪黑弄得太晚?!?/p>
馮凌看他要走,上前攔了一步,“小人有句話想和大人說。”
袁厝看他,“若是牽扯到我的家事。那你自可以把這些話都咽回肚子里?!?/p>
“可是那個女人惡毒,對錢財看得太重,根本配不得大人啊,而且,大人不該給高和傳母子一個答復(fù)嗎?”馮凌斬釘截鐵。
“他冤枉我的娘子,我該給他什么答復(fù)?容你為他安穩(wěn)下葬,已經(jīng)是我放他一馬了?!?/p>
袁厝云淡風(fēng)輕,平和得很。他還是第一次把這件事情擺到臺面上說話,“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離開,我還是那句話。我的家世不容任何人插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