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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胥白是不一樣的

突如其來的一聲,一幫人猛地嚇了一跳。

一看是程桑桑,又坐了回去。

坐在門邊的男人嗤了一聲:“程桑桑,你這么激動(dòng)干嘛?”

程桑桑氣道:“吳淞,你有沒有禮貌!你憑什么說胥白!”

這話一落,這幫少爺團(tuán)頗有些稀奇地看向她。

“程桑桑,你不是跟他一直不對(duì)付嗎?!?/p>

另一個(gè)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哦,聽說你們一塊兒參加了個(gè)綜藝,不會(huì)真好上了吧?!?/p>

“不是吧程桑桑,你跟他不是死對(duì)頭嗎?你這智商,別被他騙了??!”

吳淞挑了挑眉:“胥白這個(gè)人,十歲就敢大鬧畫展,毀了一幅價(jià)值連城的畫,結(jié)果怎么著,他仗勢欺人,嚇得老板最后都不敢索賠?!?/p>

“誰說他沒有賠?!他賠了的!”

程桑桑當(dāng)即反駁:“他也沒有大鬧畫展,鬧事的是其他人,他是為了制止那個(gè)人才不小心毀了一幅畫!”

這件事胥白在仙鶴村的時(shí)候就跟她吵過。

“你說沒有就沒有???”

吳淞壓根沒把她的話當(dāng)回事,繼續(xù)說這些年胥白的“豐功偉績”。

只有程桑桑知道,大多都是這些年白初夢刻意引導(dǎo)下,附加在胥白身上的污點(diǎn)。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們不在意真相,或者說,他們只相信他們?cè)敢庀嘈诺摹?/p>

白初夢這些年的來回抹黑不光讓她成功討厭了胥白,更讓這些人也有了明目張膽厭惡孤立胥白的理由。

她一陣氣悶,可胥白根本不是這樣的人?。?/p>

休息室里,接連不斷的起哄聲響起。

“說到底他有什么用啊,仗勢欺人的廢物一個(gè)!”

“有用沒用又怎么了,還是那句話,人家有個(gè)好小叔啊?!?/p>

……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狠。

程桑桑氣得唇角顫抖,剛想打斷,下一秒。

“既然知道我有個(gè)好小叔,你們還不趕緊閉嘴啊!”

程桑桑猛地抬頭,就看到對(duì)面胥白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來了,他一把推開另一邊的玻璃門,黑著臉怒氣沖沖地闖了進(jìn)來!

一群人臉色瞬間僵硬。

胥白?!

他怎么來了!

背后議論胥白是一回事,可被他聽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打頭的吳淞神色一轉(zhuǎn),立刻重新倒了杯酒,笑道:“胥少,都是誤會(huì)?!?/p>

“你閉嘴!”

胥白簡直快氣炸了,他剛追出來想找個(gè)地方跟小卷毛和好,這幫不知道哪兒來的混蛋居然在小卷毛面前摸黑他!

胥白掃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沒好氣道:“你叫吳淞是吧!你說我仗勢欺人?!”

不等他應(yīng)聲,“我記得你爸前幾天還給我爸遞了份拜帖,我等下回去就扔了!”

“不!我撕了它!”

吳淞:???

“還有你?!瘪惆字赶虻诙€(gè):“劉志豪,你家上個(gè)月那批貨還卡在海關(guān)呢吧。”

胥白直接拍板:“我小叔保佑,包你卡到明年!”

被點(diǎn)到名字的青年頓時(shí)慌了:“胥……胥少……我得罪了你,我家里沒得罪你吧!”

“我給你賠罪,我剛剛是胡說八道!”

胥白嗤道:“我管你是不是胡說!”

接著是第三個(gè),“你是吳家的吧,家里內(nèi)斗這么厲害還有心思來參加婚宴??!”

然后是第四個(gè),第五個(gè)……

胥白挨個(gè)點(diǎn)下去,等所有人都嚇得臉色慘白,滿意了。

“這下懂什么叫真正的仗勢欺人了嗎!”

吳淞咬牙切齒:“胥白,你發(fā)什么瘋?!”

“沒說完呢,你打什么岔!”胥白突然側(cè)過頭,又一把揪起隱在角落里的最后一個(gè)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被單手拎了起來!

氣氛直接僵化到底,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胥白!你搞什么!”

被提起來的男人面色瞬間漲紅,顫聲道:“胥……胥少!你……你是想打架嗎?!”

胥白嗤了一聲:“誰想打架了!我壓根就沒打過架好吧!”

煩死了,他這幾年名聲到底是有多差!

“那……那你想干什么……”

胥白抬了抬下巴:“就你剛剛說我沒用?”

“別想賴,我聽得清清楚楚!”

男人囁嚅著,沒敢否認(rèn)。

胥白頓時(shí)一臉的匪夷所思:“你還真說了?!”

他還真沒聽錯(cuò)?!

胥白簡直氣死了!

聲音瞬間拔高:“說我沒用?你憑什么說我沒用?!”

“我會(huì)畫菇房設(shè)計(jì)圖,你會(huì)嗎?!”

“我懂怎么給菇房埋線路通電,你懂嗎?!”

“我能種出比你耳朵都大的雙孢菇,你能嗎?!”

連著三問,空氣里一片詭異的寂靜。

男人呆呆地抬起頭,“……?。俊?/p>

胥白又看向周圍。

果然,其他人也都一臉呆滯,像是還在反應(yīng)他剛剛說的是什么。

胥白更加無語。

“嘁,什么都不會(huì),還敢來鄙視我!”

真想把你們都抓去種雙孢菇?。?/p>

胥白繼續(xù)罵罵咧咧。

身后,程桑桑全程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看著。

這幫少爺們臉色紅了又綠,綠了又紅,可胥白全程驕傲地挺直著背脊替自己正名。

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困擾了她一早上的那個(gè)問題。

——胥白,為什么跟這些人不一樣。

這一刻……她好像有了答案。

胥白跟他們就是不一樣的。

不是因?yàn)樗麤]有結(jié)婚,暫時(shí)沒有鶯鶯燕燕。

也不是他不喝酒。

更不是其他任何亂七八糟的原因!

而是因?yàn)椤惆资邱惆住?/p>

程桑桑眼神閃爍,一瞬間,呼吸有些不受控地顫抖。

對(duì)!因?yàn)轳惆资邱惆祝?/p>

他是港城聞名無所事事的紈绔子弟,也是在仙鶴村勤勤懇懇建菇房的“未來雙孢菇種植專家”。

他同樣具備攻擊力,甚至擁有比這些人更優(yōu)越的條件,卻從來沒有真正地仗勢欺人過。

他和她一樣,雖然犯過錯(cuò)誤,可知錯(cuò)就改。

……胥白,有讓他驕傲的理想,更有熠熠生輝的品質(zhì)!

程桑桑眼里緩慢又濃烈地涌上了一陣酸澀。

所以……

她昨天怎么能說討厭他呢……

程桑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下一秒,胥白卻轉(zhuǎn)過了身。

剛剛還“趾高氣昂兇神惡煞”的青年瞬間變臉,眼神飄忽,假裝不經(jīng)意地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他掏出手機(jī)按了幾下屏幕遞過來,又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程桑桑下意識(shí)低頭,屏幕里是一行字。

【是他們亂講我才兇他們,你別信他們的話,我應(yīng)該沒有很討人厭吧?】

程桑桑眼睛瞬間紅了。

……

另一邊,涂窈視線緊緊盯著一樓。

大廳從里到外,一共擺了八張西式風(fēng)格的餐桌。

程父和他新婚的妻子是從最東邊的一桌賓客開始敬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了最后一桌。

婚宴依舊十分熱鬧,可從上往下,可以直觀地看到,對(duì)比最后一桌,前幾桌的客人似乎……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