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清揶揄地看著秦征,說道:“真的是甜棗。”
秦征哪肯信:“袁大人,做人要講誠信?!?/p>
袁世清很無奈:“我現(xiàn)在才理解什么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其實,你也不是太聰明!”
說完,離去。
“真是甜棗?”秦征傻眼,欲哭無淚。
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廂情愿地認為是毒藥。
換成誰,也會這么想??!
夏末凝偷笑。秦征這么聰明的人,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啊!
“秦大人,我也要回家了!”夏末凝過來告辭。
秦征說道:“我派人送你回去!”
夏末凝趕緊拒絕:“不用了,我家離這兒不遠!”
秦征哪能放心,剛要派人。
“大人,翊麾軍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我們也該走了。正好,我們護送夏小姐回去!”這時,張少勇走過來,與秦征告別。
“也好!后會有期!”秦征拍拍張少勇肩膀:“有時間過來喝酒。”
“是,大人!后會有期!”此刻,張少勇有些戀戀不舍,和秦征沒處夠。
秦征入住少師府,最高興的是蘇小蠻,蝴蝶似的前院后院,一個屋一個屋的竄。
“大人,這也太大了?!?/p>
等觀看完了,蘇小蠻沒了興趣:“大人,哪都挺好,就是沒有衛(wèi)生間,沒有自來水?!?/p>
秦征笑道:“不花錢,已經(jīng)很好了!”
“大人,圣旨道!”此時,吳小悠陪著一個老太監(jiān)走進后院。
“秦大人,我們又見面了?”朱世貴托著圣旨,滿臉親切的笑容。
秦征頭疼:“我剛來,就來圣旨了,也不讓我休息休息?”
朱世貴臉色一變:“大人,可不能什么話都說。雜家什么都沒聽到?!?/p>
秦征:“……”
朱世貴催促道:“秦大人,還是接旨吧,陛下還等著回復(fù)呢!”
秦征只好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明日早朝,秦征覲見受封。欽此!”
“微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征接過圣旨。
心說,真浪費,本來一句話的事情,非得寫圣旨。
要知道,這圣旨材質(zhì)里可是有金線的,就是那墨里面,都有金沙。
價值不菲。
女帝真是個敗家娘們兒!
“朱公公,陛下心情怎么樣?”秦征問道。
朱世貴也沒隱瞞,壓低聲音:“陛下心情不是很好,國庫沒錢??!秦大人,明日覲見,千萬小心?!?/p>
秦征臉色一變。
朱世貴又叮囑道:“早朝時間是寅時四點,千萬可別晚了。遲到可是大不敬,藐視帝君之罪”
說著,從袖子里取出幾張銀票遞給秦征:“上次忘了還了,這是三百兩。秦大人,利息要是不夠,你開個價!”
秦征沒接:“之前就是開玩笑,我哪能要公公的錢呢?”
朱世貴翻白眼:“得了吧秦大人,你是看雜家現(xiàn)在在帝君身邊,用得著我了。咱們倆之間最好純潔一些,不要有人情來往。有,也是你欠我的!”
朱世貴說完,把銀票快速塞給秦征,就速度走了。
這貨可是個坑貨,他可不敢欠他人情。
秦征老臉一紅。
吳小悠忍俊不禁,心說,大人,讓你摳,尷尬了吧?
看著朱世貴逃命似的背影,秦征郁悶道:“小悠,本官這次是真心真意的!”
“咯咯咯……”吳小悠終于沒忍住,笑出聲。
“大人!”紅舞走了過來。
“何事?”秦征對她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
畢竟只是懷疑,還沒查清具體原因。
“大人,我的胭脂水粉用光了,想出去買些?!奔t舞很恭敬。
秦征點頭:“你等會兒,小蠻?”
秦征招呼蘇小蠻。
“大人!”蘇小蠻從屋里跑出來。
“給紅舞拿十兩銀子。”秦征說道。
“是!”蘇小蠻從袖子里取出一個錢袋遞給紅舞:“正好十兩?!?/p>
紅舞此刻有些發(fā)愣。
她沒想到秦征這么體貼入微,還知道她身上沒錢。
“多謝大人!”紅舞接過銀子,心里卻起了波瀾。
其實她不缺錢,可以說,只要需要,要多少有多少。
她缺的是童年,是朋友,
她缺失的是親情,是被人關(guān)心。
從小到大,她就是工具,被別人培養(yǎng)圈養(yǎng)的工具。
“小悠,派兩個特勤跟她去,初來乍到,誰也不知道帝都是否安全!”秦征吩咐吳小悠。
吳小悠立刻叫來兩個特勤。
紅舞帶著兩個特勤離開少師府,走出府門的剎那,紅舞再也沒忍住,兩行清淚落下。
她趕緊擦拭掉,心中漠然一驚。
從小的訓(xùn)練,已經(jīng)把她變成了鐵石心腸,自己怎么會突然感傷了?
還流淚了?
紅舞自己都迷茫了。
跟隨秦征一路走來,她這個在各色圈子里歷練過的密探,看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觀。
原來,這個世界真有清新,真有清流。
紅舞出來買胭脂水粉是真的,卻也是和夏比圖的人接頭,傳遞消息。
她是密探,做事必須嚴謹。
她是真的把胭脂水粉用完了。
她要去的胭脂坊就是接頭地點……
她沒有懷疑秦征派侍衛(wèi)保護她,以她最近對秦征的觀察和了解,要是真監(jiān)視她,是不會做得這么明顯的。
所以,秦征是真的擔(dān)心她的安全……
只是,他對我的態(tài)度,并不親近?。∈冀K都好像只是認識而已。
少師府。
“大人,她的胭脂水粉確實用完了?!碧K小蠻匯報道。
吳小悠不解道:“大人,你若不派人保護她,我們還能暗中查清她的行蹤,這一保護,她還能去接頭嗎?”
秦征說道:“不管怎樣,她一個女子第一次來帝都,獨自上街,卻有不安全。”
吳小悠說道:“連我們至今都沒查出她的馬腳,此女要么沒撒謊,要么就是個密探高手?!?/p>
秦征問道:“現(xiàn)在她還是每隔十天都要出去嗎?”
吳小悠搖頭:“已經(jīng)不固定了,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或者,以前就是巧合?!?/p>
秦征忽然想起:“我讓你繪制她每次出去的路線圖,繪制了沒有。”
“除了這次,都繪制完了,見大人太忙,就沒打擾?!眳切∮普f道。
秦征說道:“去書房,畫給我看!”
吳小悠記憶力超群,很多情報都不用記錄,都記在腦海里。而且武功也強,忠心耿耿,這才是秦征總把她帶在身邊的主要原因。
書房里,秦征看著幾十張路線圖,蹙眉:“沒什么問題,并未用路線表明什么?!?/p>
吳小悠納悶:“路線能表明什么?”
秦征說道:“我本以為她以路線的軌跡,來通知對方下一個街頭地點或者表達什么?!?/p>
吳小悠驚訝:“這也可以?大人,你怎么沒教我?”
秦征笑道:“我也是才想起來,回頭教你,你再教給特勤?!?/p>
吳小悠高興了:“是!”
“大人,那她是怎么傳遞消息的?”吳小悠問道。
秦征嘆了口氣:“如果她真是密探,只有一個可能了,她的接頭人是個高手,連你們都察覺不到的高手?!?/p>
吳小悠臉色一變。
秦征繼續(xù)說道:“如果紅舞是高級密探,即使她沒發(fā)現(xiàn)被我們監(jiān)視,也不會真的與接頭人直接見面?!?/p>
吳小悠都糊涂了:“不見面,不留記號和紙條,怎么傳遞消息?我也沒看到信鴿之類的傳遞工具??!”
秦征神情嚴肅:“口語!”
其實他也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懂口語的。
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紅舞還有什么傳遞情報的方式。
吳小悠迷茫:“什么意思?”
秦征解釋道:“就是說話不出聲,但保持說話的口型?!?/p>
吳小悠俏臉變色:“還有如此絕技?所以說,她可以隨時傳遞消息,但接頭人必須能看到她的口型。所以,接頭人是高手,才沒被我們發(fā)現(xiàn)?”
秦征點頭:“應(yīng)該是如此!”
“大人,請傳授我口語?!眳切∮埔荒樀那笾?/p>
秦征點頭:“好!不過,學(xué)會需要時間?!?/p>
又說道:“紅舞,不用查了!”
吳小悠一怔:“為什么?”
秦征說道:“這么長時間都沒查出來,說明對方的掩蓋手段,已經(jīng)天衣無縫。繼續(xù)下去也沒有意義。她不是要做我的奴婢嗎,就讓他做吧!”
吳小悠明白了:“欲擒故縱?”
秦征點頭:“對了,趙家不是在帝都嗎?你親自去拜會一下,畢竟是合作關(guān)系,我們來帝都,不拜會不好!”
吳小悠點頭:“夏家,去不去?”
秦征猶豫了一下:“以后再說!”
“是!”吳小悠離去。
“大人,明天上朝穿什么?”蘇小蠻走進書房,問道。
秦征一怔:“我是欽差,應(yīng)該穿欽差官袍吧?”
蘇小蠻扭扭捏捏:“大人,您能不能穿縣令官袍?”
秦征納悶地看著她:“為什么?”
蘇小蠻俏臉一紅:“我是想給您熨燙一下的,可是,可是……燒了個大窟窿!”
“?。俊鼻卣髂樕拮儯骸皦牧?,欽差官袍不同于其他官袍。損壞欽差官袍,形同折損了陛下顏面,可是欺君大罪!”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撲通,嚇得蘇小蠻跪倒在地,俏臉煞白。
她原以為補個補丁就行了。
秦征趕緊將她扶起,安撫道:“別怕,我明天就穿縣令官袍面君,你立刻派人把欽差官袍送往紅彤縣修補。我拖幾日再上交,要是陛下忘了,就最好了!”
“大人,對不起!”蘇小蠻知道惹大禍了,趕緊去安排。
第二天,三點多,秦征就起來了。
收拾利索,坐上馬車前往皇宮。
蘇小蠻送到門口,心還懸著,都怪自己不小心,大人可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