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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再等等

門外,兩個御林軍押著灰頭土臉的紀文章,走了進來。

郭平西看到帶進來的紀文章,大吃一驚。

臉色一沉:“公主這是做什么?怎么能隨便抓人呢?”

夏末凝冷笑:“郭大人的人是真的不錯,不但中飽私囊,還要攜款潛逃?!?/p>

郭平西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著紀文章,驚問道:“你要卷錢跑路?”

撲通!

五花大綁的紀文章被御林軍踹跪在地上。

紀文章渾身哆嗦,卻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求饒。

他被抓了個現(xiàn)行,說什么都沒用了。

他知道,自己必死了。

只是他不甘心,做的這么絕密,公主怎么知道的?

本來他在想盡辦法從郭平西手里摳錢,準備早日跑路。

可是,田里正突然死了,他后悔壞了,早知道田里正會死,他早就讓田里正把他送走了。

但,不久,就有人來主動聯(lián)系他了,說是田里正的人,要帶他去那個世外桃源。

他想多帶些銀子走,有了銀子,去哪,他都不怕。

可眼看著要下雨了,他不得不跑了。

他是建筑的行家,建筑離不開季節(jié)和氣候,他知道,雨季到了。

看這天色,應(yīng)該的大雨,而且,不是陣雨。

他可是沒去疏通排水渠,而是把這筆錢密下了。

他深知,南城雨后,會是什么樣子。

那時候,郭平西必殺他。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跑了。

還沒到等他與那個接應(yīng)他的人接頭,他就被御林軍給抓了。他哪里知道,那個接應(yīng)他的人早被御林軍帶走了,單獨審問去了。

見紀文章不說話,郭平西哪還不知道這就是事實。

他都懵了,因為,毫無前兆?。?/p>

“紀文章!”郭平西臉色鐵青,質(zhì)問道:“為何要跑?本官可曾虧待你?”

紀文章此刻也豁出去了,冷笑著說道:“不瞞大人,就你那些改造規(guī)劃,簡直狗屁不通!就你那點銀子,要想完成改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天方夜譚,根本完成不了。

你根本不懂建筑,別說改造南城,就是建個狗窩,你都不懂。還自以為是瞎指揮,可我要不聽你的,必然被你殺頭。聽你的,最后也是殺頭。傻子才不跑!”

郭平西怔住了。

他說的是我嗎?

“所以,你表面逢迎,暗地里想卷錢跑路?”郭平西臉色極其難看。

紀文章點頭,大大方方承認:“是!”

郭平西眼中涌現(xiàn)殺機:“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場?”

“哈哈哈……”

紀文章突然大笑。

紀文章此時已經(jīng)什么都不在乎了,被抓住,就是求饒也活不成。

他活了半輩子,舔了官差半輩子,與官差同流合污了半輩子。到頭來,死在官差手里,也算是報應(yīng)。

如今要死了,不如像個男人一樣,挺直腰桿赴死。

他是后悔的。

但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這個世道,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是后悔走晚了,早走幾日,也許就沒事了。

他心里也恨意滔天,恨秦征,恨郭平西,甚至恨公主夏末凝。

要是沒有秦征,他有手藝有才華,還會舔官差,活得肯定比任何人都強。

是秦征把他趕出紅彤縣,才導致他來到了帝都遇到了郭平西。要是在帝都不遇見秦征,郭平西不是個煞筆,他也就不會這么倒霉,逼得他不得不跑路。

要是夏末凝沒抓住他,他早就逃出生天了!

他最恨的就是秦征,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秦征。

秦征就好像是他的克星!

“哈哈哈……大不了就是死!這個草民豬狗不如的世道,我早就活夠了!我詛咒你們這些官吏不得好死。我詛咒大乾,江山易主,權(quán)貴皆不得好死……哈哈哈……”

紀文章狀似癲狂,破口大罵,放聲狂笑……

倉啷!

郭平西突然從懸掛在墻上的劍鞘里抽出寶劍。

一劍揮去!

咔嚓!

紀文章的人頭落地……

臨死前,紀文章有過懷念紅彤縣。

甚至發(fā)現(xiàn),秦征縣令真的不錯!

但,沒鳥用了!

夏末凝微微蹙眉,她把紀文章交給郭平西,知道紀文章必死,此人也該死。

但她沒想到,郭平西居然在這里秦征把紀文章砍了腦袋。

由此可見,郭平西此人是何性情。

這要不是跟著師父,見過幾次殺人,她還真會害怕。

但如今她沒有害怕,只有擔憂。

無論是自以為是的郭平西,還是唯利是圖的紀文章,這種大官小官,絕不是個例!

“郭大人,我已經(jīng)動員了其他城區(qū)派人來相助,爭取盡快解決問題。你是否也該派人參與呢?”夏末凝的意思就是,我們可是幫你,你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郭平西臉色陰沉:“公主放心,我親自帶人去!”

帝都,突然無數(shù)人沖向南城。

夏末凝帶領(lǐng)其他四城的人支援南城,緊急搶險,疏通排水渠。

其他四城都很配合,把能派來的都派來了。

沒有搬走的南城百姓,被緊急撤離,安置在北城安置點。

郭平西也一改之前的傲慢,帶著手下全體,甚至連家丁都叫來了,親自上陣。

他是真沒想到,其他四城和公主會幫他。

畢竟這次改造,他可是和秦征立下了賭約的。

特別是北城,居然來了幾個秦征的手下干部,親自沖到前線,指揮搶險。

他和秦征可是敵對。

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難道這就是秦征所說的,團結(jié)?互助?

皇宮。

御書房。

袁世清垂手而立。

女帝夏末初俏臉陰沉似水。

袁世清已經(jīng)把接應(yīng)紀文章的人交給了安得海,因為,袁世清審問過,此人來自寧古塔……

“陛下!”安得海走了進來:“此人確實來自寧古塔?!?/p>

又審訊一遍的安得海,神情凝重:“據(jù)此人交代,寧古塔多年來利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甚至強虜我大乾各行各業(yè)人才,用于寧古塔的發(fā)展壯大?!?/p>

夏末初聞言,頓時惱羞成怒:“朕,念及五親王和四公主乃皇親國戚,已經(jīng)多次網(wǎng)開一面,沒有追究他們擅自離開寧古塔禁地之罪。也沒有阻止他們在寧古塔擴大開荒面積和發(fā)掘私礦。就是想給他們一條活路。沒想到,他們依舊賊心不死!”

“陛下息怒,找機會滅了就是!”安得海殺氣騰騰,信心滿滿。

袁世清說道:“現(xiàn)在不是時機,寧古塔已經(jīng)與四境王同氣連枝。”

夏末初點頭:“時機確實還不成熟。不急,再等等!”

忽然嘆氣:“我朝人才凋零,少懂勘測地礦之人才。誰能想到貧瘠之地寧古塔居然也有礦產(chǎn)。豈不是我大乾王朝還有很多礦藏,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安得海眼珠一轉(zhuǎn):“陛下,秦征應(yīng)該精于勘測,莫不如等他辦差回來,讓他去勘測地脈礦藏。”

袁世清意外地看了安得海一眼,但沒說什么。

夏末初微微蹙眉,安叔不是不知道秦征還要去梁津改造的。就這么不待見秦征,急于趕走嗎?

安叔這么做,她這個女帝很難做。

一個人才秦征,睡了她的男人。

一個是從小呵護自己,輔佐自己的安叔。

夏末初夾在中間很為難。

起初,她也懷疑秦征有一天會野心膨脹,謀權(quán)篡位。

但現(xiàn)在基本確定秦征是五行教使者,秦征怎么可能謀權(quán)篡位,這是規(guī)則不允許的。

但,她也擔心五行教嫌棄她無能,另擇輔佐之人。

所以她急于表現(xiàn),急于想清除異己,才好安心發(fā)展大乾。

正好秦征現(xiàn)在還在幫她,機不可失。

可是安叔總這么處處針對秦征,可不是好事,可別惹急了秦征。

安叔畢竟不是她。

她畢竟和秦征睡過,已經(jīng)是秦征的女人,哪怕她做得再過分,秦征還能把她怎么樣?

所以,夏末初使喚秦征起來,毫無心里壓力。

夏末初畢竟也是初經(jīng)人事,有點小女兒心態(tài),夫妻嘛,男人就該呵護女人。何況她是女帝,自己的男人不說對自己卑躬屈膝唯命是從,起碼也不會和自己對著干。

這是夏末初的底氣。

她是擔心秦征有野心,她也在防備,甚至不敢給秦征實權(quán)。但,自從秦征入宮之后,她就從沒把秦征當作陌路人,而是已經(jīng)順理成章地當作了自己的男人!

她對自己對秦征的壓榨,也歸結(jié)于,她是女帝,她本應(yīng)該這么做。

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最信任最親近安叔成為敵人。

看來,得找機會讓安叔和秦征握手言和,盡釋前嫌了。

“安叔,秦征是自己人,幫了我們很多,我們不能對他太苛刻。防備之心該有,但不能把他往外推!”夏末初說道。

安得海老臉一紅,剛要說話。

“陛下!”這時,李秋寒急匆匆走了進來:“秦征從關(guān)西飛鴿傳書?!?/p>

夏末初,安得海,袁世清,都是精神一震。

相比寧古塔,關(guān)西才是重之重

“有何進展?”女帝迫不及待催促道。

李秋寒匯報:“風華糧患已解,秦征開赴清河?!?/p>

“這么快?”安得海驚呼出聲。

夏末初也相當驚訝:“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秋寒回稟:“秦征殺了風華張家家主張晉元……”

李秋寒詳細做了匯報。

匯報完畢。

御書房內(nèi)鴉雀無聲。

袁世清滿眼的贊賞之色。

李秋寒也是敬佩的表情。

夏末初眉開眼笑,果然是我的男人!

別人辦不到,我男人就能辦到。

安得海臉色不是很好看,又讓秦征這小子出風頭了。

“咯咯咯,好你個秦征,朕多年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你一去就給解決了。朕沒看錯你!朕很期待,你如何解決清河糧患。”夏末初大喜。

只要再解決齊家掌控的清河糧患,關(guān)西糧患必全解。

“張晉元是夏比圖的干爹,雖然是假冒的,雖然夏比圖也是受了牽制,不得不認同。但夏比圖若不同意,秦征也不敢拿下張晉元??磥恚谋葓D是向我們低頭了!”安得海說道,語氣酸溜溜的。

“能降住夏比圖這個老狐貍,就是本事。”夏末初卻和安得海意見不同。

安得海突然問李秋寒:“沒有五親王的消息嗎?”

“可能在這里面?!崩钋锖岩粋€密封的小竹筒呈給夏末初:“陛下,這是秦征傳來的密信,須由陛下親自審閱?!?/p>

夏末初剛伸出手去接,突然,竹筒被人搶了過去。

夏末初一怔。

袁世清、李秋寒,臉色巨變。

袁世清喝道:“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