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殿里又響起了小聲的議論聲。
“我的天,曾神醫(yī)居然是世子妃女扮男裝的另一個身份。”
“真是沒想到啊。剛傳出時,她收診金一萬兩。讓好些人家都望而卻步。人家這身份可不得要高點,不然天天有人請?!?/p>
“是啊,一個內(nèi)宅婦人,而且還是榮王府的媳婦,不可能整日在外面拋頭露面,只得穿了男裝,把臉當(dāng)了?!?/p>
“沒想到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本事?!?/p>
“我家女兒只知道爭東西,買首飾衣服,看看這余家,居然有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p>
.....
基本都是夸獎的話。
沒人敢說她犯欺君之罪。
但還是有例外。
“皇上,這世子妃如此做,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正是墨王世子曹孟興。
聽了他的話,殿里突然鴉雀無聲。都想看看皇上什么態(tài)度。
“靖王,榮王?!眴⒚鞯劭戳艘谎酃蛟诘钪醒氲挠嘣~,突然高喊一聲。
靖王和榮王都站起來,跪到殿中央,上官子棋也自覺過去跪好。
曹瑾瑜見此也過去跪下。
大皇子也上去跪在曹瑾瑜身邊。
最后,榮王妃和靖王妃也過去跪下。
個個都沒說話。
“你們都是知情者?”啟明帝收起微笑的臉,質(zhì)問道。
“回皇上,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女扮男裝,怎么行醫(yī)?”榮王爺抬起頭,理直氣壯地反問。
“當(dāng)初她為了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就是為了吸引臣去請她入府,光明正大給子棋看診。
讓子棋的蘇醒合情合理,又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結(jié)果第一次入府就遇到刺殺。
幸好是臣安排的護(hù)衛(wèi)假扮成神醫(yī)出府,不然那次她就被殺了。
哪有救治天花的機會?哪有治大皇子的機會?哪有臣的兒子醒來的機會?哪有我大魏打得滄瀾投降的機會?”榮王爺連續(xù)幾個哪有。
“皇兄,臣弟也會因此失去妻子,更不會有個小兒子?!本竿跹a充。
“皇伯父,義妹對大魏只有功,沒有過。只不過把臉擋了方便行事而已?!辈荑ひ舱f得義正詞嚴(yán)。
“皇上,臣如果沒醒,腿沒好,肯定上不了戰(zhàn)場。
還有,當(dāng)初劉太子請夫人去南蜀救了南蜀皇,南蜀才與我大魏簽下互不相犯的友好邦交條約,這也是夫人的功勞?!?/p>
“你們一個個的,都瞞著朕,怎么不早點告訴朕?也讓朕高興高興?!眴⒚鞯圻@哪是生余元箏的氣。
這是氣大家都瞞著他,犯欺君的哪止余元箏一人?
他的大皇子原來早就好了,哪里是這次出去治好的?
當(dāng)他傻子嗎?
“行了,起來吧。那日在城門外,世子妃就說只瞞了朕一張臉,確實如此。
朕恕你無罪,你為了大魏將士和百姓,做得很好。勝過多少男兒。當(dāng)重賞。
但榮王,靖王和榮王世子卻不能饒恕,罰俸半年。
上官子棋,剛才的賞賜全部收回,大將軍職留著。”
“臣領(lǐng)罰?!睒s王無所謂。
上官子棋也領(lǐng)罰,他才不缺那點錢,夫人的爵位沒說收回,已經(jīng)比什么賞賜都大。
“世子妃,你以后行醫(yī)就著男裝,是大魏的鎮(zhèn)國侯。朕再封你為鎮(zhèn)國公主,以后你是我大魏最尊貴的公主?!眴⒚鞯弁蝗挥纸o余元箏另一個封號。
余元箏聽了覺得皇上這是有多喜歡她呀,封了她一個侯爵還不夠,還要再封一個公主。
“再賜一座公主府。”啟明帝又補充道。
余元箏麻了,這賞賜,一波接一波地來。
這是把夫君的收回,全賞到她頭上。
王爺聽了嘴角抽了抽。
他很清楚,這是賞兒媳婦打開鐵箱子的功勞。
侯爵是賞她救治天花和救治大皇子的功勞。
一場慶功宴,最大的贏家非余元箏莫屬。
“皇上,這賞賜是不是太過了點?一個鎮(zhèn)國侯再加一個鎮(zhèn)國公主,有史以來,可從沒出過這樣的先例?”正是六十歲的老墨王。
喝了點酒,臉上有紅光。
“墨王叔,南華也嫁進(jìn)了榮王府,如果她也如余家女一樣,能為我大魏立下如此汗馬功勞,朕也一樣封她為鎮(zhèn)國侯和鎮(zhèn)國公主?!?/p>
啟明帝并不因有人反對而改變主意。
“各位愛卿,各位將士們,我大魏能打得滄瀾投降,除了各位將士英勇殺敵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大魏有了所向無敵的炸彈。
現(xiàn)在我大魏有了炸彈這等武器,一些秘密也可以公之于眾了。
一百年前先榮王和榮王妃留下的鐵箱子,被打開了。
里面就是炸彈的秘方,而打開鐵箱子的人正是榮王府世子妃余元箏。
幾十年來,榮王府后人一直想打開,不知試了多少次,就連朕都試過多次。
幾代人過去,無一人能打開。
鐵箱子對滄瀾的震懾越來越弱,直到去年初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
而就在這危難之際,鐵箱子終于被世子妃打開。
她是整個大魏唯一能打開的人,你們說朕封她為鎮(zhèn)國公主應(yīng)不應(yīng)該?”
啟明帝說完,眼睛在眾臣身上掃過,一臉嚴(yán)肅。
聽了皇上的話,個個都看著余元箏。
誰也沒想到,原來還有這么大的功勞。
剛才榮王都沒說出來。
大家都知道鐵箱子被打開了,以為是榮王或者世子打開的,沒想到居然是世子妃。
太出乎人意料。
老墨王囁嚅著無話可說,但他眼里的神情無人能懂。
“皇上,世子妃之功,無人可及,當(dāng)?shù)闷疰?zhèn)國公主之號?!标惔髮④姷谝粋€站起來力挺。
“對,當(dāng)?shù)闷??!贝髮④娨怀雎暎渌麑㈩I(lǐng)個個都站起來支持。
“當(dāng)之無愧?!?/p>
“皇上英明?!?/p>
......
各種聲音齊齊而出,聽得人震耳欲聾。
啟明帝壓了壓手,才停下。
今日在場的大多是前線回來的將士,他們最有體會。
去年,前世子領(lǐng)著時,連失了四個城,還死了幾萬將士,換了新世子,一來就守住了一城。
有了炸彈后,真是無往不利。
等大家安靜下來,余元箏又鄭重地向皇上叩了個頭。
“謝皇上隆恩?!?/p>
余元箏謝得很真誠。
雖沒多少銀錢上的賞賜,但她在大魏的地位也就只比皇后矮那么一點點。
以后她還會是榮王妃。
這身份,真的可以在京城橫著走了。
“皇伯父,臣還有一事,請您做主。”這時曹瑾瑜開口。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