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許嫣桑離開之后,趙佳麗不高興的站起來,對周牧川道,“你看看她現(xiàn)在狂成什么樣了,以前她可不會這樣跟我說話!要我說,你就多余找她道歉,她眼里哪還有我們!”
周牧川有些不滿的皺眉,“媽,別忘了我們的處境?!?/p>
趙佳麗不是不知道輕重,只是她自從丈夫離家,兒子掌管公司開始,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受過窩囊氣了。
如今讓她熱臉貼許嫣桑的冷屁股,她怎么能受得了。
這段時間,連一向?qū)λ㈨樎犜挼膬鹤右差l頻對她說重話,她心里煩躁的要死,沒好氣的道,“周家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你要想再把許嫣桑娶進門來,我可以不反對,但是我就跟她道這一次歉,我不會再對她低頭了,只要別把我扯進來,你要怎么解決隨便你!”
說完,她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
周牧川深吸了幾口氣,看著趙佳麗的身影走出咖啡店大門,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暴戾,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殺人的沖動,當(dāng)務(wù)之急,卻還是要先解決眼下的難題。
他從西裝外套里掏出來一張名片,這是周若棠從高母那里要來的高父私人名片。
他撥通上面的電話,沒一會兒,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傳出來,“喂?”
周牧川開口道,“高伯父,您好,我是周牧川,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見個面。”
原以為對方會推諉,沒想到高父頓了一下之后說,“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聊聊,但我現(xiàn)在不在北城,你看……”
話沒說完,周牧川連忙道,“沒關(guān)系,北城離海城也不遠,我馬上搭乘最快的航班過去?!?/p>
高父“嗯”了一聲,“那就到了再聯(lián)系?!?/p>
竟是沒有半句客氣話,就這么直接掛了。
周牧川放下手機,并不惱怒,他想著高父電話中說的話,心中狐疑,高父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說的?難不成高家已經(jīng)決定要帶周氏做項目了?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還有什么事值得高父親自出面。
門外,趙佳麗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可杜培江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
她心里有些著急,小杜平常最重視她了,就算是在上課,也會第一時間接她的電話。
今天這是怎么了?她連續(xù)打了這么多電話都沒人接。
趙佳麗心里擔(dān)憂,難不成是生病了?
她不放心,原本打算回家的,猶豫了一下對司機師傅道,“師傅,麻煩送我去萬柳會所吧。”
很快就到了萬柳會所,趙佳麗一進門,就有服務(wù)員迎上來,殷勤的道,“麗姐,今天又來找我們阿江嗎?”
趙佳麗笑著道,“小杜今天一直沒接我電話,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他人呢?”
服務(wù)員愣了一下,“上午您走了之后,阿江說要去找你,就出去了啊,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怎么,你們一直沒聯(lián)系嗎?”
趙佳麗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她轉(zhuǎn)身就走出會所,給周牧川打電話。
周牧川很快就接起來了,語氣平平的,“媽,有事嗎?”
趙佳麗深吸一口氣,沉聲問,“牧川,你答應(yīng)我不動杜培江的!”
周牧川說,“我沒動他?!?/p>
趙佳麗不相信,拔尖了聲音,“不可能,我問過店里了,今天我走了之后,他就跟著出來了,你要是沒動他,他怎么會失蹤?”
周牧川語氣無奈,“媽,他是個大學(xué)生,年輕帥氣,你真以為他會對你一心一意?這種出來賣的男人,玩玩就算了,說不定他現(xiàn)在在哪個女朋友的床上呢,當(dāng)真你就輸了?!?/p>
趙佳麗不悅的道,“別用你那一套侮辱我和小杜的感情,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對我是真心的。”
周牧川只笑笑,沒說話。
趙佳麗還不相信,“真不是你干的?”
周牧川說,“我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哪有功夫管你那些事?”
趙佳麗將信將疑,知道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什么來了,只好說,“反正你知道小杜對我很重要就行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動他?!?/p>
周牧川說,“知道了?!?/p>
趙佳麗掛了電話,有些狐疑,如果不是牧川插手,小杜怎么會聯(lián)系不上了呢?
她問前臺,“你知道小杜的家在哪嗎?”
前臺抱歉的搖搖頭,“不知道?!?/p>
“好吧?!壁w佳麗只能作罷,“等他來了,讓他給我打電話,突然就聯(lián)系不上,讓人擔(dān)心死了。”
前臺連忙點頭答應(yīng),“行,放心吧姐,我見到他就轉(zhuǎn)達?!?/p>
趙佳麗從萬柳會所出來,依舊覺得心里有些忐忑,她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臉色不禁有些發(fā)白。
應(yīng)該不是牧川,他既然否認(rèn)了,肯定不是他。
趙佳麗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
另一邊,周牧川乘坐最快的一班飛機到了海城。
坐在高父的辦公室里,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退婚?為什么?”
他本以為高父主動見他是想帶他做項目,卻沒想到剛一見面,高父竟然說要把高源和周若棠和婚事退掉!
他這些年已經(jīng)很少有緊張的時候,這會兒卻是實實在在的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周家現(xiàn)在這境況,毫不留情的說,幾乎是搖搖欲墜。
如果有高家的婚事托著,周家還能暫時維持住現(xiàn)狀,可如果高家退婚,周氏集團會立即撐不住的!
那群股民見風(fēng)使舵,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他留!
周牧川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誠摯的問,“為什么要退婚?是若棠哪里做的不好嗎?還是周家哪里失了禮數(shù),讓您不高興了?”
高父是個笑呵呵的中年男人,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說,“不是周家的原因,也跟若棠沒關(guān)系,是我家那小子,之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誰知道突然反悔了,我也是沒辦法,不退婚,他就跟我斷絕父子關(guān)系,我也難做啊?!?/p>
周牧川看著高父臉上的笑容,可沒覺得他哪里難做了。
“可是,我們已經(jīng)給他們訂婚了,這突然退婚……”
周牧川面露難色。
事已至此,高家顯然是下了決心,他改變不了高家的想法,就只能借此機會給周家多爭取一點好處。
畢竟退婚這事,說破天也是高家失禮了。女方被退婚,損失的是名譽,高家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給點好處的。
高父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點點頭道,“你放心,突然退婚是我們的不是,這樣吧,之前你不是有幾個看得上眼的項目嗎?你要是還感興趣的話,我?guī)阕觯趺礃???/p>
周牧川心中驚喜,有些激動的問,“當(dāng)真?”
高父笑著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真!我說了,退婚是我高家對不住你,能補償?shù)?,我一定會盡力補償?!?/p>
周牧川立即站起來,對高父道,“您太客氣了,本來若棠的身份就配不上阿源,我也一直在擔(dān)心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以后兩個人再有矛盾,現(xiàn)在退了婚,也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高父笑道,“既然如此,那這事我們就說定了,婚事取消,高家的項目,帶你一個?!?/p>
“多謝高伯父提攜。”周牧川心頭大事終于解決,笑容滿面的道。
從高父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周牧川的腳步都輕松了幾分。
高父看著關(guān)上的辦公室門,輕輕松了口氣,等外面的腳步聲消失,他立即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毛助理,我已經(jīng)按照傅總的意思跟周牧川說了,是,他挺高興的,周家現(xiàn)在四面楚歌,他急需那些項目來喘口氣。”
“行,我繼續(xù)按照傅總的交代讓他接觸那些項目,引導(dǎo)他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到那些項目上?好,我試試!”
電話那頭,毛齊笑瞇瞇的,“高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你懂的。”
“毛助理,請轉(zhuǎn)告傅總,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為傅總分憂!”
掛了電話,高父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
之前傅總那邊讓阿源娶周若棠,他還不太愿意,沒想到轉(zhuǎn)機來的這樣快,先是阿源主動交代自己遇到了喜歡的女孩,接著是傅總那邊讓他找機會把周牧川引到新項目上來。
他昨天小心翼翼的跟傅總提了阿源想退婚的事,本以為傅總會不同意,沒想到傅總聽完只是說了聲知道了,半點都沒攔著。
正好他就趁著這個機會,把項目當(dāng)成了賠償,補償給了周牧川。
那幾個項目,雖然他看不出什么問題,但是既然是傅總安排的棋,肯定會設(shè)計的天衣無縫出其不意。
周牧川這下子,怕是要徹底完了。
而周牧川從高父這里離開之后,便回到了北城,跟周若棠說了退婚的事。
周若棠一開始以為周牧川在騙她,“退婚?這怎么可能?我跟高源都已經(jīng)訂婚了,婚禮的日期都確定下來了,哥,你嚇唬我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你覺得我會信嗎?”
周牧川沒有耐心跟她多說,“我親自跑了一趟海城,高家已經(jīng)確定要退婚了,這件事你心里有個準(zhǔn)備,高家應(yīng)該很快就會對外宣布?!?/p>
周若棠聽出來周牧川不是在開玩笑,難以置信,“這太荒謬了,我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事到臨頭了退婚?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周牧川道,“高家已經(jīng)做了決定,這件事我們只有被動承受的份,為了彌補對你的損失,高家答應(yīng)把那幾個項目給我們做,等公司渡過難關(guān),我給你轉(zhuǎn)一筆零花錢,你去國外玩一圈。”
周若棠哪里甘心,“本來好好的婚事,我都在我的圈子里說了,現(xiàn)在婚事沒了,我以后怎么……”
周牧川沒耐心聽她這些抱怨,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周若棠憋屈死了,她坐在椅子上,好半晌,突然臉色難看起來。
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在武家的婚禮之后,高家才取消婚事的。
肯定是許嫣桑,一定是許嫣桑在那個老太婆面前說了什么,老太婆給高伯母施壓,婚事才取消的!
許嫣桑!
周若棠咬了咬牙,自己又沒惹她,她為什么要這么害自己?
她拿起包就往外跑,她才不會這么善罷甘休,許嫣桑如果以為這樣就會讓自己忍氣吞聲,那她就錯了!
下午,傅臻謄把車停在許嫣桑公司外面,給她發(fā)微信,“我到了?!?/p>
許嫣??吹较ⅲ念^一緊。雖然她答應(yīng)了晚上陪傅奶奶吃飯,可沒想到傅臻謄會來接自己。
但是,她也并不覺得特別意外,畢竟,早上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說,他有追她的權(quán)利。
許嫣桑心里亂糟糟的,拿著包下樓,一出公司就見路邊圍了許多人,他們對著一輛限量款豪車驚嘆不已,許嫣桑心里閃過一抹不好的預(yù)感,果不其然,下一刻,豪車門打開,傅臻謄下車沖她招了招手。
許嫣桑抿著嘴唇,在一眾圍觀人羨慕的目光中坐上車。
早知道他來接是這樣聲勢浩大,她還不如自己打車過去。
傅臻謄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好脾氣的解釋道,“之前開的那輛車報廢了,我在北城沒置辦什么車,就買了兩輛商務(wù)車,我覺得開商務(wù)車接你怪怪的,就找白朗借了一輛?!?/p>
白朗的車都是一個風(fēng)格,那就是炫酷拽,他這還是從白朗的車庫里挑了一輛不那么高調(diào)的。
許嫣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總覺得既然要分手,她對他的態(tài)度就不能太好,于是板著臉回了一句,“你不用跟我解釋這個?!?/p>
她預(yù)想中傅臻謄會不高興,畢竟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她這都算是甩臉子了。
結(jié)果,傅臻謄只是笑笑,寵溺的道,“好?!?/p>
許嫣桑:……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砰砰砰拍車門的聲音,車窗貼著單向膜,許嫣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外面拍車門的人竟然是周若棠。
她跑來干什么?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
傅臻謄落下車窗,面色微慍,“有事?”
周若棠表情急切,“傅……傅先生,你還不知道你娶回去的女人是個多可怕的人吧?她表面上看起來單純無辜,其實滿心算計,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她配不上你!”
“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跟你詳細聊一聊,這女人究竟有多少心機!她只是為了你的錢,她根本就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