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因為,對面的難民太多,南非這邊不想接收,所以,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國境線。
那邊的人進不來,這里的人也出不去。
“夫人,這怎么辦?”保鏢隊長問道。
寧晞也在思考。
既然這里的關(guān)卡關(guān)了,那其他的肯定也關(guān)了。現(xiàn)在聯(lián)系明祁動用關(guān)系,顯然很浪費時間,但若是不走關(guān)卡,直接從旁邊穿越國境線的話,就可能要棄車!
因為這里是南非北部高地,有不少山脈和峽谷,車子肯定過不去。
瑞克看著他們,忽然道:“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穿過去,但是繞得有些遠,而且,路上還有武裝劫匪,你們要嘗試一下嗎?”
這里的武裝劫匪,可是都帶著木倉,更甚者還有火箭炮,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所以那條小路,一般是沒人會走的。
但寧晞卻沒有半點猶豫道:“可以,你帶路吧?!?/p>
不管是讓明祁找關(guān)系,還是徒步過去,都非常得花時間,而他們現(xiàn)在最寶貴的,就是時間!
所以,她不怕冒險。
“OK,那就把家伙準(zhǔn)備好吧?!?/p>
瑞克點點頭,隨意地從腳下,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兩把手槍。
他本來是要給寧晞那個保鏢的,但寧晞卻率先接過一把,放在了身后。
這動作,看得兩個保鏢又是一愣。
不是,他們夫人真的是個醫(yī)生嗎?
為啥現(xiàn)在能文能武,還能拿槍?
瑞克則是挑了挑眉,眼里露出幾分欣賞,然后又拿出一把槍交給他們。
做好了準(zhǔn)備,一行人直接改道,往那條小路去。
說是小路,其實并不小,過吉普車和他們的皮卡都是沒問題的,只是得繞過峽谷和樹林,路有些難走而已。
而瑞克這才跟他們說,這里原本也是一處關(guān)卡,只是因為棄用了,才變成了小路。
確切地說,是變成了偷du和走si者的天堂路。
當(dāng)然,這里也是有守門人的,只是這里的人,只要多給點錢,就會給他們開門,所以走的非常順利。
不然,怎么能叫天堂路呢。
等出了南非的地段,又往前開了一會兒,瑞克才又提醒他們道:“從這里過去,會經(jīng)過幾個村莊,有些村莊,整個村子都不太友好,所以大家提高警惕?!?/p>
所謂的不太友好,那就是賊窩的意思了。
所以這條路,明明可以走,卻沒有難民往這里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聽到他這樣說,車上的人,包括后面車?yán)锏娜耍继岣吡司琛?/p>
而遠在幾百公里外的醫(yī)療營地內(nèi),秦宴終于又恢復(fù)了些許意識,雖然眼皮還是很重,而且,他還感覺到自己在發(fā)燒。
但是,他不想繼續(xù)睡著,他要醒過來,他要回去……
“你醒了?!”
在他還沒完全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就在他身邊響了起來。
接著,他感覺到有沁潤的水,沿著他的嘴唇,慢慢滲入口中。
他稍微動了動唇,輕啟了一條縫,更多甘甜的水珠落入嘴里,滑入喉嚨,讓他本來干涸灼痛的喉嚨,終于有了一絲緩解。
而沉重的眼皮,也在這時候,被他撐了起來。
視線模糊中,他看到了帳篷的屋頂,然后是一張有著棕紅色頭發(fā),帶著笑容的外國女子的臉。
“你醒了?還要喝水嗎?”那女子說著,又舉了舉手里的水杯。
里面還放著一根滴管,她剛才就是這樣給他喝水的。
秦宴搖了搖頭,結(jié)果腦袋一動,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讓他差點都吐了。
而那女子也忙道:“你不能動,你有嚴(yán)重的腦震蕩,需要保持平靜?!?/p>
腦震蕩?
秦宴死死皺著眉,終于想起來,之前發(fā)生的事了。
他們在酒店的交火結(jié)束后,果然等到了諾曼夫人的朋友,然后便和他們一起離開酒店,往南非撤離。
但在路上,他們的車,卻遭遇了火箭彈的襲擊!
雖然他馬上拉著李助理跳車,可爆炸的威力,還是將他們都震飛了,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里,他急忙睜開眼,“我的朋友們呢?”
他問這個外國女子道。
“他們就在你旁邊,但是他們的情況不太好,還有我叫艾麗?!卑愓f道。
秦宴并沒有在意她的自我介紹,而是慢慢轉(zhuǎn)過頭,朝一旁看過去。
然后,就看到李助理,正躺在他身邊的地上。
是的,因為條件的關(guān)系,他們只能躺在鋪了干凈被褥的地上。
李助理還昏迷著,而且,他似乎傷得比他嚴(yán)重,上身的衣服都被脫了,胸前纏著很多繃帶。
艾麗觀察著他的表情,看到他臉上似乎有擔(dān)心,便跟他道:“他傷得很重,彈片卡在了他的第三根肋骨上,需要做手術(shù)才能取出來,但是,我們暫時沒有足夠的藥物,所以不能做手術(shù)?!?/p>
“其他人呢?這里是什么地方……”秦宴沒有收回目光,只是啞聲問道。
艾麗道:“這里是WSF(無國界醫(yī)生救援組織)的醫(yī)療營地,你的朋友們傷得都很嚴(yán)重,包括你自己,你的手臂里也有彈片,但是我們沒有麻藥了,不能給你做手術(shù)。”
秦宴聽到她這樣說,才看向自己的左手臂,發(fā)現(xiàn)上面暫時纏著紗布。
“艾麗!”這時,又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霍醫(yī)生!”艾麗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道:“霍醫(yī)生,他醒了?!?/p>
秦宴也慢慢轉(zhuǎn)過頭,朝來人看去。
來者,是個有著一張東方人面孔的中年女子。
在接到秦宴的視線后,她溫和地笑了笑:“你好,華國人嗎?”
秦宴嗯了一聲。
然后便聽到她用中文道:“真巧,我也是!”
聽到她這樣說,秦宴對她才少了幾分警惕,“您好!”
“你傷得不輕,而且我們暫時沒有足夠的藥物給你做手術(shù),恐怕你得多忍耐一段時間?!被翎t(yī)生說著,到他身邊,又給他檢查了一下。
秦宴現(xiàn)在并不擔(dān)心自己,而是道:“你們這里有設(shè)備可以聯(lián)系外面嗎?”
如果能和明祁聯(lián)系上,他一定能想辦法送藥過來。
提及此事,霍醫(yī)生的眉頭便蹙了起來,“手機沒有信號,衛(wèi)星設(shè)備在我們撤離的途中弄壞了,所以也不能用。
不過,和你們一起過來的那位夫人,已經(jīng)派人去想辦法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p>
她說的,就是諾曼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