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下,一架飛機徐徐下降,最終安全??肯碌?。
一會兒后,出口處走出來一個個衣著光鮮的旅客,被三三兩兩等著的人接走。
葉云川將墨鏡取下,踮起腳尖左右張望。
只見不遠處的大柱子旁,倚靠著一個頎長挺拔的俊美男子,豐神俊朗,極出色的外貌讓來來往往的行人禁不住矚目,甚至有人不自覺停下腳步,只為多看兩眼。
葉云川忍不住笑罵:“這該死的魅力啊!真夠招蜂惹蝶的!”
嘴上罵著,腳卻半刻不敢停歇,連忙湊了上前。
“哎!子豪!”葉云川將手中的一個旅行箱扔給他,毫不客氣道:“你拎這個!”
陸子豪剛才在打盹,聽到他的喊聲,才懶洋洋睜開眼睛。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行李箱,反問:“自己沒手嗎?”
“重嘛!”葉云川理直氣壯:“拎這一路走出來,已經(jīng)累得夠嗆!你坐十幾個小時飛機試試!我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陸子豪打了一個哈欠,不屑道:“說得好像我沒坐過飛機似的!十幾個小時?二十幾個小時我都坐過!”
“行行好吧。”葉云川哀求:“我是真拎不動了!里頭東西重得很!”
陸子豪沒再跟他計較,伸手去拎——重得他立刻皺起眉頭!
“你這里頭裝的是什么?磚塊?”
葉云川白了他一眼,反問:“我家缺磚塊?我大老遠整磚塊回來做什么?是貴重的顏料!我找了好久才買到的!”
陸子豪拎起就大跨步往外走。
葉云川趕忙追上前,問:“你回來多久了?前幾天在電話里沒來得及問仔細。對了,你現(xiàn)在住老宅那邊吧?”
“沒。”陸子豪答:“一直都住在軍區(qū)的招待所,算起來大概一個多月了?!?/p>
葉云川見四周人潮涌動,不敢問太多,直到兩人走出機場大門,瞧見了不遠處的吉普車。
陸子豪掏出鑰匙,打開了后座車門,將行李箱丟了進去。
葉云川也迅速丟進去,脫去薄襯衣坐上副駕駛。
“媽耶!京都的夏天還是這么熱!不是入秋了嗎?怎么不見涼快!”
“早晚偏涼?!标懽雍澜忉專骸捌渌麜r間都熱,最近天天大太陽,悶熱得很?!?/p>
葉云川仔細打量車?yán)铮滩蛔枺骸斑@是你新買的?”
“是。”陸子豪答:“半個多月前買的。是毅哥幫忙介紹,也是他找來的票。”
葉云川羨慕連連,激動問:“你又發(fā)達了?!天啊!賺很多吧?這差事很肥,對不對?”
陸子豪擰鑰匙,發(fā)動車子徐徐起步。
“還行,賺了一丟丟?!?/p>
葉云川瞪眼:“吉普車都買了,還只賺一丟丟?!拜托!你可別嚇我!怎么短短半年沒見,咱們的價值概念差距就變得如此巨大了?!你說的是美元,而我說的是國幣嗎?!”
陸子豪白了他一眼,答:“賺的多數(shù)都買車了,身邊只剩一點散錢?!?/p>
“夠好了?!比~云川真心替他高興,贊道:“混幾個月買一輛車,混多幾個月又買多一輛——了不起?。 ?/p>
陸子豪瞇著眼睛開車,又打了一個哈欠。
“先把出行問題解決了,再考慮其他。”
京都地方大,騎自行車快不了。出行沒車,真的很不方便!
毅哥本來想給他借一輛車暫時用著,但他拒絕了!
自己不是買不起,只是買不起貴的。既然如此,就量力而行先買一輛便宜的暫時來代步。
葉云川滿臉的興奮,道:“現(xiàn)在沒別人,也不是電話通話,你倒是跟我說說呀!”
“說什么?”陸子豪郁悶反問:“電話里不都說了嗎?我想回家,可惜這邊總是走不開?!?/p>
沿著水路一直往北,后來幾番周折,總算不負使命將東西運到京都來。
可惜一等再等,手頭的事總是沒玩沒了的。
本來答應(yīng)媳婦等這邊的事情忙完,他就回陽城去陪她。
誰知一件事接一件事,似乎忙不完的節(jié)奏,具體什么時候能回去,連他自個都說不準(zhǔn)!
葉云川“額”了一聲,很自覺壓低嗓音。
“我是說你搞來的那些東西真的都是毅哥他們單位要的?不是破銅爛鐵?”
“他們都打聽清楚了。”陸子豪淡定繞著方向盤,道:“我只是出面幫忙買下來,然后運回京都。跟外頭的人說,自然是破銅爛鐵。但你自己試想一下,如果真是破銅爛鐵,毅哥他們會花那么高的價格回收?肯定不是啊!”
葉云川笑開了,一副“我就知道不是!”的得意表情。
“我就說嘛!怎么可能跑大老遠,山高水遠的——就為了買回一堆破銅爛鐵!一趟跑了大半個地球!哥們!你這一趟跑得值??!”
陸子豪卻笑不出來,道:“幾次遭遇海盜打劫,又是槍又是炮的,怕東西被搶,更怕辜負毅哥的托付,心理壓力非常大。直到回到國內(nèi),才總算安心一些。值是挺值的,但小命三番四次懸在半空,至今想來還是心有余悸?!?/p>
葉云川苦笑:“不怕,你命大……不會有事的。”
“事實證明確實挺命大的?!标懽雍类托Γ骸八裕院笠煤脨巯疫@一條命——撿得回來更該珍惜!”
葉云川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替好友高興。
“有這一單‘生意’,算是開辟了一個新領(lǐng)域!可喜可賀呀!搏命掙來的,尤為可貴!”
陸子豪卻沒想太多,道:“一開始只是想幫一幫毅哥,想著這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便主動攬下來?!?/p>
葉云川不住點頭:“是??!只是普通商人出外買賣,對方才不會懷疑什么?!?/p>
陸子豪解釋:“毅哥說了,之前派人偽裝過去談價格,誰料軍人的體魄和氣質(zhì)很容易被對方識穿,還沒談妥價格便被趕走了。他想著我會外語,又是書生讀書人的長相,所以才拜托我走這么一趟。”
“受益匪淺??!”葉云川調(diào)侃:“如果是我,我指定要吹一輩子!”
陸子豪卻不這么想,責(zé)怪道:“事關(guān)重大,連說都不能說,你還好意思吹?”
“不敢不敢!”葉云川嘻嘻賠笑:“不是我,我自然不能吹!可你能呀!這一點,小弟我敬佩不已!任你怎么吹,我都只有五體投地的份兒!”
陸子豪搖頭:“保密協(xié)議早就簽了,喝醉酒都得憋住嘴。毅哥來找我聊那會兒,你剛好也在場,算是有一知半解。你自個縫住嘴巴就行,記住別亂說。我連我媳婦,我姐都不敢說,怕她們擔(dān)心,也怕隔墻有耳,能不說就通通不說?!?/p>
“知道知道?!比~云川連連點頭:“這個我懂!也就這會兒沒其他人,我才敢跟你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