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韻兒話里話外都在暗示‘皇帝’,奈何‘皇帝’始終不接她的茬。
衛(wèi)韻兒急死了,干脆點(diǎn)明:“陛下,陸夫人如今與陛下住在紫宸殿。”
“臣妾不敢奢望能與陸夫人相比,能時時刻刻待在陛下身邊。”
“幾日前在御花園,陸夫人還拿這事兒嘲諷臣妾,說臣妾即便封了妃,也比不上她。”
‘皇帝’蹙眉:“她說過這話?”
“當(dāng)時向杏也在臣妾身邊?!?/p>
宮女向杏適時出聲:“是的,陛下,陸夫人還對娘娘不敬?!?/p>
‘皇帝’看起來微怒,要去找陸清悅算賬,走之前,他還被衛(wèi)韻兒花言巧語哄著喝了湯。
陸清悅明白了:“伶貴妃這是看不慣我住在紫宸殿,想要我離開紫宸殿?!?/p>
燕聿微微凝眉:“先不急著搭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衛(wèi)韻兒著急,但并不意外。
她繼續(xù)喂了‘皇帝’好幾天血,嘴唇白得嚇人,快要遭不住了。
又連著好幾日給‘皇帝’吹枕邊風(fēng),上眼藥,引得皇帝與陸清悅爭吵了幾次。
終于,在陸清悅一次口無遮攔下,皇帝責(zé)陸清悅搬離紫宸殿。
陸清悅搬出紫宸殿時,燕聿臉黑得嚇人,宮人們大氣不敢出。
元德暗搓搓吩咐宮人,就這幾樣?xùn)|西,不要搬得太快。
陸清悅站在旁邊悠閑地等著,燕聿拉著個俊容,幽怨地邁步到她身邊。
“悅兒,朕怎么覺得你好像很高興?”
陸清悅:“哪有的事兒,這不是為了給伶貴妃娘娘讓路嗎?”
燕聿的手扶上她的后腰,用力按了按:“你再胡說,朕可咬你了?!?/p>
陸清悅仰起頭要回嘴,外邊有人通傳,伶貴妃娘娘來了。
陸清悅很快換了一副面孔,淚眼朦朧地咬著嘴唇,聲音哀戚。
“陛下,你當(dāng)真要把我趕出紫宸殿嗎?”
燕聿掐了掐她的腰,收起了手負(fù)到身后,面無表情地睥睨著她。
“這是頂撞朕的后果?!?/p>
陸清悅抬手捂面:“嗚!”
衛(wèi)韻兒移著蓮步來到皇帝面前行禮,燕聿睨了她一眼,軟了語氣。
“免禮,你懷著身孕過來做甚?!?/p>
衛(wèi)韻兒:“我是來給陛下送清涼羹的?!?/p>
燕聿:“你有心了?!?/p>
陸清悅抬眼看了看兩人,對著燕聿不要命般道。
“陛下既有了新愛,就放我出宮去罷,何必蹉跎于我?!?/p>
燕聿頓時壓了壓眸:“哦?你就這么想出宮?”
陸清悅抖著睫毛,避開他壓迫十足的目光,她剛才那話確實(shí)存了點(diǎn)兒私心。
衛(wèi)韻兒意圖攪混水:“陛下是天子,得雨露均沾才是,陸夫人不能總霸占著陛下啊?!?/p>
“你可知陛下接你進(jìn)宮,使了多少心思,你不感恩圣恩也就算了?!?/p>
“今日還說這樣的話來令陛下為難,實(shí)在是太寒陛下的心了?!?/p>
陸清悅含著淚:“我…”
燕聿仿佛不愿見到她一般轉(zhuǎn)過身去:“你自去好好反省反省?!?/p>
陸清悅落淚落得更厲害了。
燕聿身形頓了頓,明知是作戲,但看到她哭,他還是舍不得。
再哭下去,眼睛該腫了。
他對著宮人厲聲道:“磨磨蹭蹭做甚,還不快些把東西搬出去?!?/p>
宮人動作立即麻利了許多,隨著東西被通通搬走,陸清悅在哭斷氣之前,也被薔蘭攙走了。
走之前,陸清悅還留戀地望了燕聿一眼,這都讓向杏看在了眼里,悄悄告訴了衛(wèi)韻兒。
燕聿閉了閉眼睛,他努力克制著自己要上去抱住人的沖動。
沒了礙事的,衛(wèi)韻兒沒骨頭似地攀上燕聿。
“陛下,莫要動氣了,動氣傷身,來吃個清涼羹,化化暑氣?!?/p>
燕聿眉頭微抽,垂眼瞥著自己被抱住的手臂,眸底滲出冷意。
衛(wèi)韻兒全然不知,還拉著燕聿往殿內(nèi)走去。
隨后,衛(wèi)韻兒從食盒拿出清涼羹,里面顯然也是加了料的。
燕聿作出疲憊狀:“伶貴妃,朕還有要事兒要辦,你先回吧?!?/p>
衛(wèi)韻兒:“可這清涼羹…”
“朕一會兒便吃?!?/p>
衛(wèi)韻兒貼近他,故意用自己柔軟的身體蹭了蹭他。
“那陛下要注意身子,臣妾等陛下來?!?/p>
燕聿眼底極快掠過一抹殺意。
等人走后,他便叫元德將這清涼羹倒了。
陸清悅雖然搬出了紫宸殿,但她住的宮殿離紫宸殿也不遠(yuǎn)。
薔蘭拿來玉珠要替她滾眼睛:“姑娘喝點(diǎn)水吧,嗓子都哭啞了?!?/p>
陸清悅喝了一口茶水,接過了玉珠:“我自己來吧?!?/p>
燕聿換了一身衣裳前來,薔蘭退了下去。
手被人握住,陸清悅睜了睜眼,將手里的玉珠交到了他的手上。
燕聿捧著她的臉,小心地替她滾著眼睛:“作戲便作戲,哭那么用力做甚?”
陸清悅:“這不是有伶貴妃在么?我擔(dān)心被她看破?!?/p>
燕聿:“她沒有眼睛,看不到。”
“可她身邊的宮女有眼睛啊?!?/p>
燕聿放下了玉珠,坐了下來,陸清悅知道他要開始算賬了。
燕聿黑壓壓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她:“說好的作戲,悅兒卻偷偷夾帶私心?”
陸清悅心虛地不敢與他對視:“我這不是想念爹爹和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了嘛?!?/p>
燕聿將她的臉擺正:“是嗎?朕還以為悅兒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朕的身邊呢?!?/p>
陸清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去到哪,都離不開陛下啊。”
燕聿笑了,一口親在她的唇角:“那悅兒要是逃到外域呢?!?/p>
“我的商隊(duì)常常在外域行商,我知道外域很危險(xiǎn)。”
燕聿抬手沾了沾她眼尾的淚跡:“之前經(jīng)???,是不是也是哄朕的?”
說起這個,陸清悅有了一點(diǎn)兒底氣。
“之前是陛下總欺負(fù)我,我害怕才哭的,誰沒事兒會常常哭啊。”
燕聿反要哄起她來了:“悅兒不是還刺殺過朕,朕都不計(jì)較,悅兒也別跟朕計(jì)較了,可好?”
陸清悅嘟嘟囔囔,燕聿捏她的臉。
“說什么呢?大點(diǎn)兒聲,是不是在罵朕?”
陸清悅:“沒有,我怎么敢罵陛下。”
燕聿薄唇微勾:“做過了才說不敢?”
陸清悅立馬轉(zhuǎn)移話題:“陛下怎的換了一身衣裳?”
燕聿:“沾了點(diǎn)兒臟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