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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最后一戰(zhàn),扶鳶的瘋狂

有四只蠱獸坐鎮(zhèn),又有扶桑一族以及驍勇善戰(zhàn)的戚烈和驍騎營,困居南疆多年從未有過戰(zhàn)斗的一眾蠱兵當(dāng)即節(jié)節(jié)敗退。

眼見大勢已去,扶鳶眼中厲色一閃而過,纖細(xì)指尖直接掐上手腕上已經(jīng)萎靡不振的赤焰的七寸,隨即將它體內(nèi)的本源毒素盡數(shù)吸收到了自己體內(nèi)。

扶鳶本就是半蠱人之身,就算沒有本命蠱,依舊可以施展出不俗的蠱術(shù),如今又有赤焰的本源毒素加持,蠱術(shù)當(dāng)即不斷朝著巔峰時刻逼近。

“攔住她!”感受到扶鳶的想法,扶君當(dāng)即大喝一聲,若是讓扶鳶恢復(fù)巔峰實力,那毫無疑問又是一場苦戰(zhàn),到時候,只怕在場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見狀,戚烈和拂衣也顧不得再處理那些南疆士兵,連忙抱著蠱獸朝扶鳶這邊趕來,準(zhǔn)備同她決一死戰(zhàn)。

四只蠱獸,四十余扶桑族人,五百驍騎營士兵,將扶鳶牢牢圍在中央。

然,扶鳶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慌亂之色,有的只是愈發(fā)瘋狂的猙獰笑意。

她扶鳶是南疆蠱術(shù)第一人,所以就算是死,也得拉著所有人給她陪葬,這是扶鳶心中最后的念頭。

下一瞬,眾人就見扶鳶周身血光漫起,不斷朝外擴(kuò)散,血光所到之處,眾人皆露出痛苦神情。

扶君最先看出扶鳶的意圖,“快退后,她想要自爆!”

聞言,眾人紛紛驚慌后退,可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血光蔓延的速度。

隨即就聽“砰”的一聲炸響,蠱術(shù)爆炸的威勢以扶鳶為中心迅速朝四面八方散去,靠近扶鳶的幾十人當(dāng)場殞命,后面的人也被爆炸的余威紛紛炸倒在地。

然,還沒有結(jié)束,爆炸之后,是鋪天蓋地的毒素蔓延,直接覆蓋方圓近百丈,可以說在場眾人無一幸免。

像戚烈、拂衣這種內(nèi)力深厚的閉氣及時還能勉強(qiáng)活命,而那些南疆士兵和驍騎營士兵就沒有這么幸運(yùn)了,好不容易在爆炸中撿回一條性命,可轉(zhuǎn)眼間又在毒素中喪生。

扶鳶的無差別攻擊,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過任何人。

她要跟在場的所有人同歸于盡!

一陣微風(fēng)過后,空氣中的毒素被吹散大半,戚烈強(qiáng)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就見遍地尸體橫陳,鮮血混著殘肢斷臂匯成一條駭人的血色溪流。

戚烈先探了探距離自己最近的拂衣的鼻息,還活著,只不過鼻息十分微弱。

拂衣懷中,還緊緊抱著那只蠱獸,鮮血染紅了蠱獸雪白的毛發(fā),也不知道是蠱獸的,還是拂衣的。

戚烈同時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蠱獸,十分清楚正是這兩只小東西救了自己和拂衣的命。

剛剛,他們站的都是距離扶鳶最近的位置,如果不是有兩只蠱獸發(fā)力為他和拂衣?lián)踝〈蟀胄M術(shù)爆炸的威力,他和拂衣怕是也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了。

將奄奄一息的蠱獸和拂衣都拖到一邊,戚烈起身去查看陸晏的傷勢。

因為重傷之故,剛剛陸晏距離扶鳶并不近,但傷的卻是比拂衣還要重一些,眼看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戚烈驚呼出聲:“容珩神醫(yī),你在哪?靖安王快不行了!”

聽到戚烈的聲音,不遠(yuǎn)處尸體堆疊之處稍稍聳動幾分,片刻后容珩從里面露出了腦袋,一邊往外爬一邊叨叨:“也就是我聰明,拿這群南疆士兵當(dāng)了人肉防御,否則我這條小命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容珩從里面爬出來之后,又伸手朝著尸堆下面拉了拉,然后將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云瀟瀟和謝昭華撈了出來,動作熟練的給兩人喂下一顆保命的藥丸,才朝著戚烈看去,“剛剛是你喊我?”

戚烈點頭,拖著陸晏就往容珩那邊趕,“是,容珩神醫(yī),您快看看靖安王,他好像快沒氣了!”

離羽剛抱著團(tuán)子從坑洞爬出,就聽到戚烈這么一句,當(dāng)即連滾帶爬朝著陸晏湊去,團(tuán)子從離羽懷里被摔了出去,一臉迷茫的睜開了眼睛。

容珩先是給陸晏喂了一顆保命藥丸,又給陸晏診脈查看傷勢,一邊診脈一邊震驚:“這小子是真狠啊,生生拿自己的命撐了一場大戰(zhàn)!”

話落,連忙又從懷里拿出兩顆補(bǔ)血的藥丸給陸晏喂下,同時還給陸晏輸了點內(nèi)力過去。

陸晏要是死了,他可沒法和沈傾交代??!

見陸晏這邊有容珩守著,戚烈又連忙和離羽一起查看戰(zhàn)場到底還有沒有活口,一番搜查下來,兩人臉上的神色愈發(fā)凝重起來,足足一千個驍騎營士兵,最后活下來的只有二十二個;而扶桑一族更慘,原本將近六十的族人,如今只剩下八個;至于將近五千的南疆士兵,則只剩下最后五十人不到。

不算之前戰(zhàn)死的那些,光是扶鳶一人,就帶走了少說三千人的性命……

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容珩拼著最后一口氣力,將僅剩下的那些驍騎營士兵和扶桑一族族人救了回來,至于那些南疆士兵,容珩屬實沒精力管了,能活活,不能活就死了算完。

將最后一個扶桑一族族人救下,容珩終于體力不支的徹底昏死了過去。

……

夜幕漸漸散去,天邊終于泛起一絲微光。

熬了整整一夜的沈傾只覺得腹中一陣惡心,雙腿也愈發(fā)的綿軟起來,可還沒有看到陸晏歸來,沒有看到戚家軍抵達(dá)南疆,所以她還不能倒下。

扶霖扶了她一把,又喂了她一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干巴餅子,“沈傾姑娘,我看你臉色屬實差極了,不如你就先歇會吧,三位長老這里,有我盯著?!?/p>

沈傾將口中干硬的餅子咽下,又喝了口冷水,這才覺得胃里稍稍緩和了些,隨即對著扶霖?fù)u頭道:“不行,一旦我離開,他們就知道我已經(jīng)撐不住了,怕是會動些歪心思,到時候又會有無辜的人受傷?!?/p>

扶霖知道她說的有道理,當(dāng)即也不再勸,只是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她的身上,而后一臉兇色的看向城下。

三位長老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可耐不住至親之人都在沈傾手里,只能屈服。

好在沈傾沒有再提本命蠱之事,他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現(xiàn)在,他們只希望扶鳶能夠早點帶兵回來,最好能將沈傾這個女人斬殺當(dāng)場。

雖然三人心中都是這么想的,可心底卻是不由得開始思索,扶鳶為什么這么久還沒有消息,按理說以扶鳶的蠱術(shù)和人馬,應(yīng)該早就處理好了陸晏那伙人才對,怎么會耽擱這么長時間呢?

雖然心頭疑云重重,可卻是沒有一個人懷疑扶鳶會出事,因為扶鳶在他們眼里,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她的一身蠱術(shù),早就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整個南疆,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就算是有扶桑蠱在身的陸晏,也不行。

就在這時,金蟾長老眼尖的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一小批人馬朝著這邊走來,當(dāng)即驚喜出聲道:“老蝎,老池,大祭司回來了!”

聞言,兩人皆是朝著金蟾長老所指的方向看去,可越看越不對勁,隊伍最前邊的……好像是一個男人?

扶鳶不僅是南疆大祭司,還是南疆蠱術(shù)最強(qiáng)者,試問有誰敢走在她的前面?

也就是說,來人并不是扶鳶,那是誰?

隨著距離不斷縮短,三位長老終于看清了陌生男人身后的男子,當(dāng)即大驚失色道:“扶君?”

回來的為什么是他們?

他們回來了,那扶鳶呢?總不能是死了吧?

這不可能!

片刻之后,扶君走到扶桑城下,對著三位長老冷聲道:“扶鳶已經(jīng)伏誅,你們?nèi)羰悄軌蚣皶r迷途知返,便能留你們一條性命。”

看著下方熟悉的人群,以及離羽懷中昏迷不醒的陸晏,沈傾終于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扶霖一驚,“沈傾姑娘?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p>

……

大勢已去,三位長老也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再愚蠢的選擇負(fù)隅抵抗,當(dāng)即都老老實實選擇了投降。

作為南疆目前最有資格掌管局勢的人,扶君責(zé)無旁貸,先是將城中醫(yī)術(shù)不俗的大夫紛紛請到了王宮為沈傾一行診病,而后又將三位長老暫時關(guān)押進(jìn)了大牢,容后發(fā)落。

與此同時,扶君也終于知道昨夜那幾場大火的秘密,如扶君所想,這一切,都是沈傾的計謀。

先是命令一眾蠱兵將三位長老的家人抓捕,借此挾持三人使其不能到萬蠱窟那邊支援;而后又讓蠱兵驅(qū)散人群,隨機(jī)選了幾處無人處放火,至于恐慌聲,城中有那么多百姓在,想要制造出來并不難。

兩人的演技屬實高超,就連扶君都險些被騙了過去。

慶幸的是,扶君自始至終都信對了人。

另一方面,扶君也很清楚,如果沒有沈傾和扶霖拖延住三支蠱軍,萬蠱窟那邊最后的局勢會如何,他們能不能撐到戚烈?guī)诉^來,都是未知數(shù)。

而今,一切終于塵埃落定,扶暉的一番苦心也算是沒有白費。

作為南疆新一任掌權(quán)人,扶君可謂是忙極了:先是要處理扶鳶留下的爛攤子,后又要將扶桑一族的族人安葬在南邊地宮旁的山谷里,同時還要將一眾驍騎營士兵的遺體找出安置好,如果扶君預(yù)料的沒錯的話,戚烈是會將那些士兵的遺體帶回大楚安葬的。

南疆也好,大楚也罷,講究的都是一個落葉歸根。

三月初五這一早,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的陸晏沈傾夫婦總算是悠悠轉(zhuǎn)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