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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wǎng) > 勾她入懷世子半夜求姻緣沈傾陸晏后續(xù) > 第298章 傾晏番外:月光皎皎(6)

第298章 傾晏番外:月光皎皎(6)

自從沈傾和陸晏互相邀請過一次后,兩人的關(guān)系便近了一大截,交往也愈發(fā)頻繁了起來。

天氣溫暖時,沈傾會邀請陸晏到城外踏青騎馬;天氣陰沉?xí)r,陸晏則會邀請沈傾到自己的院子里野炊品茶,日子過的十分愜意。

不知不覺間,沈傾在云城已經(jīng)住了兩個月,時間也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八月初。

八月初五的這天,沈傾收到了云鳶的來信。

信中的內(nèi)容很簡單,無疑是問沈傾在云城住的可還舒心,以及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盛京。

然,在信的最后,云鳶卻是提及,陽陵侯府的公子已經(jīng)到了娶妻之年,她準(zhǔn)備給兩人定下婚事,待沈傾回盛京,就可以舉行定親儀式。

沈傾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攥著信紙的指尖也不由得緊了緊。

她已經(jīng)同云鳶說過許多次,她不喜歡穆子謙,更不想嫁給他,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云鳶失望的眼神和堅(jiān)定的執(zhí)著,也正是由此,沈傾才專門跑到了云城躲清靜。

不曾想,就算是她負(fù)氣離開了盛京,云鳶的心思也不曾有過半分改變。

讓蟬衣研磨,沈傾將自己的想法同云鳶一一說了個明明白白,足足五頁的信紙,寫滿了沈傾對這樁婚事的抗拒。

雖然清楚結(jié)果依舊會是如石沉大海般的沉默,可沈傾卻是依舊選擇了這樣做。

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里憋著一口氣,怎么也散不下去。

心頭的那股窒息感不斷彌漫,沈傾選擇到了城外騎馬發(fā)泄,因?yàn)樾念^憋悶,連馬車都沒有乘坐,而是騎馬出了巷子。

離澤從門外走入,恰好瞥見了沈傾瀟灑離去的背影,只不過,卻是不見了曾經(jīng)的不羈和自由。

離澤將此事同陸晏說了,陸晏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沈傾應(yīng)該是心情不好,沒有多說一句,到馬廄里牽了馬就跟了出去。

不過,陸晏沒有沈傾云家表小姐的亮眼身份,人多的時候只能牽著馬行走,所以待他出城的時候,沈傾早就沒有了蹤影。

只是稍稍停留片刻,陸晏便猜到了沈傾的去向,撐著身子縱馬疾馳而去,就見沈傾躲在兩人常去的河邊草地上撐著腮看向遠(yuǎn)方,眼底是散不去的煩悶和憂愁。

陸晏翻身下馬,在她身旁坐下,輕聲問道:“有心事?”

沈傾沒轉(zhuǎn)頭,但是回應(yīng)了,“嗯,心頭有些悶?!?/p>

“那同我說說?”

沈傾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陸晏道:“阿晏,我娘讓我回盛京嫁人,可我不喜歡那人,因?yàn)槲摇呀?jīng)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愿意。”

陸晏很想問問沈傾喜歡的人是不是自己,可心中天人交戰(zhàn)許久,最后還是選擇了咽下那個問題。

“傾傾不喜歡的人,那就不要嫁好了。”

陸晏很想說‘不要嫁別人我會娶你’,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yàn)樗纳眢w,根本給不了沈傾幸福。

沈傾眼底閃過一抹痛楚,“可是我違抗不了我娘的意見,她真的好固執(zhí)好固執(zhí),從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我去做的事情,我就算絕食反抗都沒有用……”

看著沈傾眼底不斷泛起的晶瑩,陸晏心頭微微抽痛起來,最后逾越的將沈傾擁入懷中。

“傾傾,別哭?!?/p>

胸前的衣襟被滾燙的淚水浸濕,陸晏只覺得自己的心口都被灼痛了,可饒是如此,陸晏依舊沒能說出那個沈傾想要的那個答案。

沈傾是那么好的一個姑娘,他怎么配的上呢。

所以也就意味著,這份感情,只能永遠(yuǎn)的埋葬在心底。

……

那日之后,沈傾和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過回盛京的事情,而是依舊像以往那般游玩度日。

兩人又去不了不少沒去過的地方,做了許多沈傾想了許久卻從未做過的事情。

十日時光匆匆而過,一下子就到了團(tuán)圓節(jié)。

八月十五這一日的夜里,云城會燃放足足一個時辰的煙火,城中百姓無論多忙,都會到空地處同家人一起觀賞煙火。

沈傾和陸晏也去了。

兩人就坐在隱蔽處的屋檐上,離澤和蟬衣守在一旁,看著空中璀璨絢爛的煙火不斷綻放又消失。

“阿晏,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煙火。”

“歲首的時候,云城的煙火比這還要盛大,到時候我們一起看好不好?”

沈傾沉默了好一會,最后還是應(yīng)了一聲“好?!?/p>

沈傾心頭很清楚,這個約,她十有八九是很難赴了,而且就算來了,也不一定是現(xiàn)在的沈傾了。

思緒飄忽間,陸晏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傾傾你看,天上的月亮好圓,那樣皎白的月色,就像你一樣……對了,喚你傾傾的人太多了,那我以后喚你‘皎皎’好不好?”

陸晏還有一句話沒說——

沈傾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束皎潔的月光一樣,照亮了他黯淡了許久的內(nèi)心深處。

沈傾應(yīng)的痛快,“好啊,‘皎皎’是你對我專屬的名字。”

少女輕快歡喜的聲音傳入耳中,陸晏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狠狠顫了一顫,就像是一顆顆石子接連投入心湖,怎么也回不到曾經(jīng)的寧靜了。

煙火燃盡,沈傾和陸晏一并回了清河巷,走到院子門口之時,沈傾倏地感嘆出聲:“煙火雖美,可到底……還是短暫了些?!?/p>

聞言,陸晏緊緊抿唇,好半響才回應(yīng)道:“是啊?!?/p>

這一夜,沈傾到底還是失眠了,不僅因?yàn)槊赖闹挥卸虝阂凰查g的煙火,還因?yàn)樵气S的第二封來信。

信件很厚,厚的壓得沈傾幾乎喘不過氣來。

云鳶同沈傾一遍又一遍的陳述: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傾的未來考慮,作為一個母親,是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的,一句又一句,足足寫了三頁紙。

信件最后,云鳶提及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這些日子總是莫名其妙的發(fā)熱,就連夜里睡覺的時候也總是不舒服,時常就是一夜未眠到天明。

雖然云鳶的行為讓沈傾反感,可云鳶到底是生自己養(yǎng)自己的母親,所以沈傾言語間的厲色頓時少了大半,而是多了幾許溫和的關(guān)懷,結(jié)尾處又讓云鳶好好養(yǎng)著身體,自己再過些日子就回盛京。

接下來的日子里,沈傾依舊和陸晏出游,閑談,可陸晏卻在她的眼底發(fā)現(xiàn)一抹怎么也掩不住的憂色。

直覺告訴他,沈傾可能就要離開云城了,而他們在云城發(fā)生的一切,往后只能在記憶里追尋了。

九月初七的這日,兩人依舊像往常那般在院中煮茶,猶豫許久之后,陸晏還是對著沈傾開口道:“皎皎,我希望你可以幸福?!?/p>

哪怕以后的日子里,沒有他。

沈傾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故作輕松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的。你也要好好養(yǎng)身體?!?/p>

陸晏應(yīng)下,可嘴角卻是怎么努力也揚(yáng)不起來。

……

夜里,沈傾翻來覆去許久剛剛睡下,屋外卻傳來蟬衣驚慌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盛京那邊來信,說夫人病重,讓您即刻啟程回京?!?/p>

沈傾瞬間清醒,坐起身子,喚蟬衣進(jìn)來,一邊任由蟬衣給自己穿衣一邊焦急詢問:“怎么回事?娘親怎么就病重了?”

蟬衣微微搖頭,“奴婢也不太清楚,消息是直接傳到城主府的,云老爺子已經(jīng)急的昏過去了,是云大小姐給護(hù)衛(wèi)送的信,讓咱們現(xiàn)在就回京。”

既然問不出再多,沈傾索性也就沒有再問,而是跟著蟬衣直接上了返回盛京的馬車,連夜出城,朝北而去。

原本六日的路程,在沈傾的晝夜兼程之下,只用了三個日夜便走完了。

一身疲色的沈傾慌忙跑到云鳶的院子,就見她一臉虛弱的靠在軟榻上,臉上蒼白的近乎沒有一絲血色。

曾經(jīng)的埋怨和委屈悉數(shù)被拋到腦后,沈傾連忙抓住云鳶微涼的指尖關(guān)切詢問:“娘親,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的這般重了?”

云鳶搖頭笑笑,抬頭拂去沈傾鬢角的碎發(fā),“傾傾不必太過擔(dān)憂,娘這是老毛病了,只是你,這般憔悴,可是連夜趕路了?”

沈傾輕輕點(diǎn)頭,聲音里微微帶著些許的哭腔:“娘親,我好擔(dān)心你?!?/p>

云鳶一把將沈傾拉進(jìn)懷里,纖細(xì)的過分的手掌輕輕撫摸沈傾的后背,“傻孩子,娘不會有事的,娘只是有些想傾傾了。”

云鳶身上濃濃的藥味鉆進(jìn)沈傾鼻腔,沈傾只覺得鼻子瞬間酸了,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滑了下來,“娘,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盛京陪著你?!?/p>

……

另一邊,沈傾離開的第二日一早,陸晏便得知了消息,只不過陸晏不信。

倔強(qiáng)的到沈傾的小院子找了足足一圈,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沈傾的身影,陸晏終于死心了。

陸晏什么也沒有說,而是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坐在庭院里熟悉的位置上發(fā)呆,足足一日,陸晏不吃也不喝,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云城的北方。

那是盛京的方向。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北邊只剩下了一片暗色,陸晏才對著離澤開口道:“讓膳房給我做一盤桂花糕吧?!?/p>

離澤應(yīng)下,陸晏又囑咐道:“多放點(diǎn)糖?!?/p>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離澤端著一盤還冒著熱氣的桂花糕走了過來。

陸晏隨手拿起一塊,放在嘴中咬了一口,便放下不吃了。

許久之后,陸晏才沒有感情的回應(yīng)了一句:“不甜?!?/p>

連她送過來的桂花糕的一半甜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