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辦,我兒子女兒現(xiàn)在都在皇宮里呢?!?/p>
“那當然是把他們接出來,然后再把皇宮給炸了?!?/p>
“別這么暴力?!毕蛟剖璋淹嬷∏苫疸|,“謝謝二師兄的禮物,我很喜歡?!?/p>
“還有這個給你?!鳖檲?zhí)安把一只口袋遞給她,“這里都是子彈,收好了哦,統(tǒng)共就這么一點,用完了就沒了。”
“記住了?!?/p>
“其余那些都是給你的侍衛(wèi)用的,讓他們對付敵人。這個你自己放在身上防身用。”顧執(zhí)安伸出長臂抱她,“西北不比這里,有什么事,師兄們都夠不到你。你萬事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p>
“我知道了。”
“牢牢記在心里!”顧執(zhí)安嘆了口氣,壓不下心頭的焦慮和不舍,“不行我還是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有什么差池,師父怎么辦啊,咱容門怎么辦?這新帝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我保證我會保護好我自己,毫發(fā)無損的回來!”
“唉,我這邊高價雇了幾個殺手級別的護衛(wèi),你帶著?!?/p>
“行?!?/p>
向云疏知道,這不是二師兄的擔憂和關心,而是師父和六個師兄的關心愛護,她必須要接受。
她也愿意接受。
幾個穿著尋常藍色勁裝的男子,應聲從騾車隊伍中走出來,齊齊拱手給向云疏見禮:“小人見過小先生,聽從小先生差遣!”
“你們跟著葉七,聽他吩咐就行?!?/p>
“是!”殺手們又對著葉七行禮,“見過葉大人?!?/p>
“好說好說,諸位不必多禮。”葉七有點受寵若驚,他知道這幾個都是高手,忙招呼他們過去說話,分配怎么輪班給主子值守護衛(wèi)。
“還有這個你也帶著?!鳖檲?zhí)安又塞給她一個油紙包。
“什么?。俊毕蛟剖璐蜷_一角,看到里面是厚厚一疊銀票,“怎么又給我錢,我有錢?!?/p>
“西北不比京都,京都咱們生意多,你去哪里都能拿到錢。那邊可不能?!鳖檲?zhí)安堅持把銀票塞到她懷里,“出門在外,多帶點錢有備無患?!?/p>
向云疏把銀票遞給葉七,把火銃收到腰間,然后抱住顧執(zhí)安的腰,感動的說:“二師兄,你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p>
“只要你能幫我勸你三師姐……”
“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毕蛟剖柰崎_他,扭頭就走。
“哎?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啊!”顧執(zhí)安叫道,“你不是要報答我嗎,這么點小事都不愿意!只要你開口,你三師姐肯定聽的!”
“把你身邊那幾十個丫鬟都遣散,關了琉璃廠,回滂沱山,我就幫你!”
“這個嘛……”
“免談了!二師兄保重身體,我走啦!”向云疏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執(zhí)安看著從身邊路過的車隊,臉上的嬉笑之色漸漸消失,嘆氣:“這些東西,夠不夠啊。”
“二先生已經盡力而為了。”立在他身邊一個身形瘦弱,膚色蒼白的年輕男子輕聲說。
“師父說她今年有劫難,恐怕很難邁過去?!?/p>
“人各有天命,強求不了?!?/p>
“萬一……”顧執(zhí)安沉默了下,“我受不了?!?/p>
“二先生為了做那把防身的火銃,已經連續(xù)好幾月沒睡一個好覺,不如回去歇歇吧?!鄙n白男子說,“凡事盡力而為,余下的只好聽天由命?!?/p>
“二先生,多謝了!”
朱彧騎著馬路過,朝他拱手。
他謝的是那些火炮。
顧執(zhí)安卻一個眼神也懶得給他,冷淡的收回視線,雙手抱膊,不緊不慢走開了。
朱彧的侍衛(wèi)大怒:“這人也太無禮了!讓屬下去教訓他!”
“去吧?!敝鞆?,“如果你不怕他把你腦袋扭下來,你就去。”
“他有這個能耐?”
“他也許沒有,但他身邊那個瘦弱年輕人肯定有?!敝鞆⒅檲?zhí)安的背影,“傷了他,不用別人動手,皇室就第一個不會饒了你。”
侍衛(wèi)張口結舌。
旁邊有知道內情的人拉他一下,低聲說:“快閉嘴吧!那是滂沱山的二先生,做武器的手藝天下第一!你用的弩箭,火器,還有咱們在東南的海船,都是出自他的手!”
那侍衛(wèi)驀地張大嘴,不敢置信的同時,也有一絲后怕。
朱彧看了眼拉著火器的騾車。
這還是他第一次得到免費的火炮,而這些東西,都是顧執(zhí)安送給向云疏的。
由此看來,在滂沱山,向云疏的確很重要。
他們是真心把向云疏當命根子。
難怪這個女人哪怕給蕭太后下毒,做出滅九族的事情,拼了命也要阻止他去攻擊滂沱山。
“徐發(fā),你帶一隊人去秦夫人那邊,路上負責保護她的安全?!?/p>
“是,將軍!”
徐發(fā)帶著人過去,片刻后,又獨自驅馬過來,手里捧著一只籃子,“秦夫人說多謝將軍好意,這些果子送給將軍品嘗?!?/p>
籃子里滿滿當當?shù)亩际切迈r水果,大多不是本地常見的品種,新鮮艷麗,讓人一見口舌生津。
對于常年打仗的人來說,行軍路上有一口干凈水和干糧吃,就已經心滿意足,從不曾奢望過有熱湯熱水,可人家一出手就是京都都找不到的新鮮水果。
這在漫長的行軍路上,可太難得,太珍貴了。
“這秦家的日子過的可以啊。”副將嘀咕。
“恐怕不是秦家的日子好,是滂沱山的日子好?!敝鞆従徴f。
副將拿起一顆果子扔進嘴里,頓時滿嘴甘甜汁水,他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的撇撇嘴,滿臉不屑:“咱們是去打仗,不是游玩,帶這么個嬌滴滴的娘們兒上路,這不是拖累咱們嗎?”
“就是啊,將軍,您怎么能同意這么離譜的事情?”另一名侍衛(wèi)附和。
朱彧道:“我自然不愿意帶著女人去打仗,不過,圣旨難違?!?/p>
到了傍晚,車隊行到了一片山林旁,道路變得崎嶇難行,朱彧下令就地扎營休息過夜,等天亮再出發(fā)。
入夜,朱彧獨自在營帳中,對著油燈看地圖,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眢@恐的駭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