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衙雖然沒上過戰(zhàn)場,但火器的威力還是知道的。
他慌忙后撤,差點推倒桌子,踉踉蹌蹌的舉起手,顫巍巍道:“別別別,這位公子有話好好說!有什么事情咱們都可以坐下來談,不必一進來就這般?。 ?/p>
顧執(zhí)安一歪頭,轉(zhuǎn)移火器方向,對準昭郡王府:“老小子,剛才是你要找二爺我嗎?”
“你是誰??”
“郡王爺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啊,連我也不認得。”顧執(zhí)安冷笑,“在京都地界上做生意的,誰敢不認識我顧二?”
順天府衙失聲叫道:“你是顧二,滂沱山的??”
“沒錯,正是你二爺我!”
“顧二又如何?”昭郡王穩(wěn)穩(wěn)站著沒動,臉上掛著不屑,“本王就站在這里,你敢碰本王一下試試?還拿著個棒子晃悠,爺是被嚇大的?”
顧執(zhí)安說:“聽見了?這可是他逼我的?!?/p>
他這話,是對站在身后的丑姑娘說的。
丑姑娘正是易容后的向云疏。
她搖搖頭,誠懇的勸昭郡王:“郡王爺還是說話客氣點,我們家二爺脾氣不太好喔。”
“放肆,哪里來的賤婢,這里有你說話的份?”昭郡王對著向云疏大聲呵斥,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看見站在對面的顧二臉色一變,然后手指微動,似乎扣動了某個開關。
下一瞬,轟一聲巨響!
一道火光在他眼前一閃,他只覺得耳朵一熱,踉蹌著摔倒在地,然后就什么都聽不見了。
周圍是四散紛飛的桌椅碎屑。
以及順天府衙驚慌失措的駭然神情。
昭郡王的腦袋嗡嗡作響,眼睛看得到順天府衙對著自己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在喊什么,但卻什么都聽不清楚。
直到過了許久,聲音才一點點進入耳朵。
“郡王爺,您沒事吧?”順天府衙扶著他起來。
昭郡王覺得耳朵痛得要命,伸手一摸,全都是血。
他瞪著站在對面的顧執(zhí)安,神情駭然夾雜著震驚和憤怒,但聲音已經(jīng)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你,你怎么敢的?”
“這話,爺?shù)故窍雴枂柲?,”顧?zhí)安朝他靠近一步,俯視著他,“你,怎么敢的?”
“什,什么?”
“知道她誰嗎?”
“誰是誰啊?”昭郡王更加一臉茫然無措。
恐怕到死他也不可能明白,顧二朝著他開了一槍,轟掉了他半邊耳朵,只因為他罵了那個丑姑娘一句“賤婢”。
“哼?!鳖檲?zhí)安站直身體,并沒有打算解釋什么,“好了,現(xiàn)在看來二位都知道控制自己的音量了,那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正經(jīng)事了?!?/p>
“你要干什么?”順天府衙眼睛看著他手里的火銃,一陣陣的膽寒。
剛才他看得清楚,顧二是對準昭郡王的旁邊發(fā)射的,但凡他稍微偏一點,對準的是昭郡王的腦袋,那么此刻昭郡王的腦袋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摔碎的爛西瓜。
這火器,果然可怕!
顧執(zhí)安拉了把椅子過來,先看向云疏,見她沒有搭理的意思,便自己坐了上去,翹起腿,火銃支撐在地上,“二爺我今天過來,是要談談那二十八個掌柜的事情?!?/p>
“那些刁民……”順天府衙余光掃到那把火銃,識相的改了稱呼,“那些掌柜的都是犯了事,才被抓進來的。如果顧二爺是想贖他們出來,那咱就走正規(guī)程序,您這樣直接闖進來傷人算什么?”
“噓!”
顧執(zhí)安豎起手指,朝他噓了聲,“爺不是來跟你商量,更不是來花錢贖人的?!?/p>
“那你想如何?”
“現(xiàn)在,立刻,把他們都放了,并給以安撫和賠償?!?/p>
順天府盯著他的火器,底氣不足的試圖反抗:“我這里是衙門,不是善堂啊,犯人那是我想放就放的嗎?”
“只要他撤回訴狀,并且公開道歉就行?!鳖檲?zhí)安手里的火器舉起來,對準捂著耳朵的昭郡王,“郡王爺覺得如何?”
昭郡王雖然懼怕他的火器,但耳朵的劇烈疼痛讓他逐漸喪失理智:“我若是不呢?”
“那我的火銃早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呢!”
“……”昭郡王連忙舉起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我就不信,你敢真的殺了我?”
“那倒不會?!?/p>
顧執(zhí)安落拓不羈的笑了笑,“不過,你的二十八家鋪子,可就要玩完了。另外,你把織造處的銀子挪出來,給自己擴展生意,就不怕被人知道嗎?”
這話一出,昭郡王的臉色就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