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笑了笑,“不至于,只不過活得辛苦一些?!?/p>
她舒了一口氣。
容洵繼續(xù)說道:“昨夜月明星疏,蕭御的命星很穩(wěn),所以占卜了?!?/p>
剛落下去的心,讓容洵一句話提了起來,她看著他,他拼著最后的力量,最后一次占卜,還是為了蕭陸聲,為了他們這一船人的未來嗎?
“太子妃,天命上,太子殿下不如他蕭御,可,太子殿下才是正統(tǒng),你們要快一些。”
“快一些……快一些什么?!?/p>
蘇妘有些彷徨起來,她知道自己是一本小說中的炮灰女配。
重生之后,她立志改變命運。
蘇雨曦這個女主角都死了,命運還沒有徹底改變嗎?
她相信容洵絕不會危言聳聽。
看著男人慘白的面容,嘟噥道:“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資格來爭?!?/p>
所有人都知道。
皇帝只有一個兒子,就是蕭陸聲。
“總之,你和蕭陸聲快一點要自己的孩子吧?!比蒌坏恼f。
他是這個世上最希望蘇妘幸福的人。
但,她的幸福,卻不是他給的。
皇嗣一直都是個嚴峻的問題。
不說她了,就是端貴妃,甚至皇帝他們都很著急吧?
每次進宮,總被端貴妃面提耳命的,她自然知道有多重要,可是,她肚子就是不爭氣。
上回老林大夫瞧過,也說她沒什么問題。
跳過這個問題,容洵說道,“曾經(jīng)那顆稍遜的命星,越來越亮,我想,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家蕭御的身邊了?!?/p>
蘇妘道:“娟綾?!?/p>
“義診的時候,她說她懷孕了,是蕭御的孩子?!边@個女人長得好看,而且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除了她,蘇妘暫且想不到別的人。
更讓她費解的是,這個人對她的敵意很莫名其妙,難道單純是因為蕭御,所以對她有敵意?
不像,太不像了。
“如果有她的生辰八字……”有又如何,只能看出淺顯的命理。
深層次的卻是無法窺探的。
蘇妘看著容洵,否決道:“不可,你還是好生休養(yǎng),別的事情,太子自會注意。”
她也會注意。
別說娟綾,平西王府,一個掃地的婢女,她都不會放過調(diào)查。
最讓她費神的是,執(zhí)筆人到底寫了什么,讓皇帝任蕭御同自己的親兒子斗個死去活來。
前一世,蕭陸聲哪怕毀容,哪怕殘廢,可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想到這里,蘇妘就將問題拋給了容洵。
容洵想了想,前世猶如昨日,隨即道:“前世,也就是你說的原書中,太子殿下在前世并未恢復容貌,更不說恢復雙腿,所以,他的確不適合做儲君?!?/p>
“他就算不適合,他的兒子呢?”
“他沒有兒子。”
容洵看向蘇妘,不再隱瞞,“前世,在你死后,他才調(diào)查到你就是那個救過他的少女?!?/p>
“也許是為你打抱不平?!?/p>
“或許是為了別的,他那一輩子都在和蕭御斗爭,并未娶妻,沒有子嗣,遑論儲君之位?”
蘇妘捂著心口。
盡管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可再聽容洵說一次,她還是覺得揪心的疼。
“這一世,是你讓他別為難我,是你讓人提醒我別逃婚。”
這一世,她上花轎的時候,有人提醒她,她不以為意,直到在洞房花燭夜重生。
還好是重生在洞房花燭夜,而不是逃婚之后……
“你說的不錯,當務(wù)之急,太子必須要有子嗣?!碧K妘心頭有幾分不安。
同時也揪心和難過。
她如果懷不上,那就只能是別人。
容洵看著蘇妘這樣,知道她肯定也想過讓別人懷上太子的子嗣……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
有些不切實際的貪念,想法也隨之而來。
如果蕭陸聲有別的女人,有自己的子嗣,他儲君的位置穩(wěn)穩(wěn)的,這個世界依然穩(wěn)固。
那么妘兒呢……
她是否可以脫身,從此找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平平凡凡的日子。
平平凡凡的日子。
他在想什么啊,他夢之所求的事情,不見得是妘兒想要的。
雖然女子們的容忍度都很高。
但,誰又真的愿意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呢?
他心心念念了兩輩子的姑娘,與別人共侍一夫,容洵想著都覺得憋屈。
良久,他說:“你別急,再給自己一些時間?!?/p>
談?wù)撨@個話題,多少有些僭越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么的趕巧。
蕭陸聲今日回府之后。
蘇妘糾結(jié)了一整日,最后決定就如容洵說的,再給自己和蕭陸聲一些時間。
可傍晚,修總管就帶著兩個玲瓏身段的姑娘進了太子府。
“襄綠、襄藍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p>
兩位姑娘看起來比蘇妘要大個一兩歲,身姿妖嬈,膚白貌美的叫人心生一絲不安。
蘇妘擰了下眉頭,笑著讓清寧給她們安排住處。
“妘兒,這都是父皇的意思,你放心我心中只有你,絕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不……”
“什么?”
蕭陸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蘇妘下定決心似的,看向蕭陸聲道:“要與天爭,取舍之間,總是艱難的。”
她想起了今日和容洵的談話。
容洵也覺得皇太子沒有子嗣,這是作為儲君最大的弊端。
“我看襄綠,襄藍她們挺好的……”
“太子妃!”
男人臉色黑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蘇妘愣了下,咬著唇,想再說什么,后者那吃人一樣的眸光,嚇得她閉了嘴。
“我從未想過除了你之外的女人?!?/p>
蕭陸聲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蘇妘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清寧進來的時候,一臉茫然,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太子殿下這般的生氣了。
再看蘇妘,也是一臉愁容懊惱的樣子。
她們這些當奴婢的都看得出來就,太子殿下對太子妃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
這樣的獨寵,專寵誰不羨慕?
太子妃是怎么舍得將這么好的太子殿下推給別的女人。
香茗提著裙擺走進來,撲通一聲跪在蘇妘的跟前,“太子妃,奴婢,奴婢愿意為太子妃分憂,至少奴婢是太子妃您的人,奴婢伺候殿下,以后也都聽娘娘您的話。”
“你胡說什么?”清寧震在當場。